胡建设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喃喃自语:“真带劲。”
张蕾在秦秋意离开胡建设的时候,便挪了过来,压低声音:“秋意,那个胡建设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千万别被他骗了。”
秦秋意:“?”
张蕾左右看了看,神情严肃,“我听说胡建设之前有过两个女朋友,他把人家的肚子都搞大了,结果一点责任也不负,竟然让她们自己去打胎。”
“那两个女孩怎么不去告发他?”
如今流氓罪还是挺严重的,被公安抓住有可能被枪毙。
胡建设这种行为,完全构成流氓罪了。
张蕾撇撇嘴,一只手臂搭在椅子背上,端起写着自己名字的搪瓷杯喝了一口水,“那两个女的就是傻子,不知道被胡建设怎么骗的,居然还在等着他回心转意,回去娶她们呢,啧。”
话到一半,张蕾停顿了两秒钟,然后把怀疑的目光投到秦秋意身上。
“你不是一直对胡建设有好感吗?可别被那个人渣给洗脑了,知道不?”张蕾差点操碎一颗老母亲的心。
秦秋意“噗嗤”一笑,“放心吧,刚才我已经跟他决裂了。”
张蕾不放心:“总之,还是小心为上,听说他有些手段,亲戚中有个大哥是混黑的,咱们惹不起。”
听张蕾这么一说,秦秋意倒是想起一些书中的剧情。
原主被唐曼和杜爱芳她们合伙设计陷害,被李文静驱逐出时装表演队后,其实找胡建设寻求过帮助。
胡建设当时正和唐曼蜜里调油,商定起订婚日期,但原主主动送上门,胡建设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直接花言巧语把她带上了床。
两人的地下情,有一次被胡建设的一个大哥发现,那个男人便威胁着要把他们的事情说出去,胡建设没有办法,只能把原主送给他玩了几天。
渐渐的,胡建设和那个男人不顾原主的反抗,变成了三人运动。
纸包不住火,唐曼察觉到胡建设和原主的女干情,派人狠狠打了原主一顿后,在乡下把她半卖半送的给了一个又丑又瘸的老男人。
这一系列的变故,最终导致原主黑化。
其中威胁过原主和胡建设的那个男人,就是张蕾嘴里提过的“混黑”的大哥。
想到这里,秦秋意不由有些重视起这件事,她微微垂着眼睫,表情有些凝重。
胡建设和那个男人是两个没有底线的人渣,这种人不得不防。
她伸手在发尾处卷了卷,为了不让张蕾担心,她露齿一笑,“嗯,我会注意的。李老师来了,咱们开始训练吧。”
李文静从后台走了上来,手上握着根细竹竿当教棍。
她敲敲墙壁:“过来集合。”
接下来的三小时就是枯燥乏味且痛苦的训练,中途只有十分钟休息时间,等李文静宣布训练结束的那一刻,大家毫无形象地往地上一瘫,累得呼呼直喘。
“秦秋意、张蕾、吴博皓,你们三个跟我去趟主任办公室,其她人先自由活动,下午两点集合,不许迟到。”
李文静把教棍放在腰后,两手分别抓在竹竿两头,面容严肃。
秦秋意和张蕾对视一眼,眼底闪烁着一丝彼此都懂的光芒。
整个时装表演队只有她们三个人是临时工,上次表演之前,领导也答应过她们,如果表现得好,可以给她们转正。
看来,是有结果了。
时装表演队的组织者和直系领导都是文艺部副主任——钱杨,她们的档案也在他那里。
李文静站在钱杨办公室门口要敲门时,恰巧厂长葛大川从里面开门出来,他愣了一下,然后朝李文静点点头。
“葛厂长。”秦秋意乖乖打了声招呼。
三月的风温柔中带着浅浅的寒意,吹拂过脸颊,撩起秦秋意前额的碎发,鸦青色的柔软发丝弄得她的皮肤微痒,纤长的睫毛跟着轻轻颤动,仿佛脆弱浓丽的蝴蝶,扑闪着翅膀。
风不时鼓动一下她的长裙,将柔软得恰到好处的线条勾勒出来。
葛大川第一时间被惊艳到,心里清楚她是时装表演队的演员,眉梢一扬,没头没尾地夸了一句:“不错,好好干。”
尔后,回身和办公室里的人说了一声“你好好弄个计划和章程,明天开早会要用”后,扬长而去。
秦秋意几人目送葛大川离开,李文静在敞开的大门上轻叩三声,得到钱杨的允许后,才带着三人进去。
光线明亮的办公室,钱杨正站在一个煤球炉子前,蹲下身,拿着一根铁丝棍在炉底开口的位置捅了几下。
炉膛的火焰瞬间红亮了不少,把屋内的温度熏染得上升几分。
钱杨提起地上的铜质水壶,放在炉口上方,压到一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