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房子就来气。齐振华王红芬你们良心真是被狗吃了!以前那么对齐晔,怎么着,现在看齐晔的新房子这么漂亮,又想来蹭吃蹭喝了?”
“这房子你们出钱了吗?出力了吗?怎么好意思腆着脸闹得大家都来帮你评理啊?真不要脸!”
“还闹着想住进来呢?你们不配!”
“我看哪是你们养齐晔啊,明明是齐晔一直养着你们三个不要脸的!”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唾沫星子喷了王红芬和齐振华一脸。
两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被骂得抬不起头来。
此时惹了众怒,王红芬也不敢说什么,齐振华更是不敢吭声。
江茉在一边看着,好看的眸子挑出讥诮的笑意。
乡亲们都是好样的,把她想骂的话都骂出来了!
爽过之后,江茉又回房子里和乌云踏雪一块看电视了。
乡亲们也骂爽了,站在道德高地指指点点了好一通。
直到王红芬和齐振华那脸色惨败得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牵着齐杰灰头土脸地回了齐家,那泡了水的房子里,众人才三言两语散去。
王红芬回到家里,看着发了洪水似的院子,那股糟心劲儿简直憋屈到了极致!
屋子里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冲了出来,到处都是狼藉,家具也都被雨水浸泡得变了样儿,锅碗瓢盆更是飘了一地。
王红芬憋着气收拾了几下,忽然就受不了了,把手里的脸盆狠狠往地上一砸,骂了几句难听的脏话。
齐振华看她把塑料脸盆都掼烂了,连忙走过来推她,“你这败家娘们儿你是不是疯了!这盆不要钱买的啊?你还说别人败家呢!我看你也是个败家玩意儿!”
“齐振华!”王红芬甩着披散的头发,像个疯子,“你凭什么骂我?我看就你败家!你最败家!当初要不是你撺掇着我求江茉分家,咱们现在至于这样吗?”
不分家,齐晔经常修补屋顶,房子就会好生生的。
不分家,江茉那棵摇钱树就在齐家,现在说不定就是万元户了!
不分家,也不会有刚刚那一出,刚刚乡亲们看自己的眼神那都快鄙视到土里去了!以后在生产大队还怎么做人啊!
王红芬越想越气,悲从中来,更是有气没处撒,直接朝齐振华扭打了上去。
齐振华脖子忽然被挠了一道,疼得直吸气,“你真疯了!你这个疯婆子!”
他也不是泥人,刚刚被骂了那么久,也是一肚子气,再被王红芬这么一打,他更是怒不可遏,伸手扯住王红芬的头发,狠狠一薅!
王红芬疼得头皮都要掉了,一边掉眼泪一边捶,“齐振华!你居然对我动手!”
“动手怎么了?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吃这个疯婆子!”
王红芬当然不可能白白挨打,她那么泼辣蛮横,和齐振华彻底扭打起来。
齐杰看傻了眼,再次吓得哇哇大哭!拼命嚎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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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子里,当人们都三三两两散去,小院周围重新恢复了静谧。
齐晔从冰箱里取出一块猪里脊肉出来,打算做锅包肉吃。
江茉说以后齐振华和王红芬肯定没脸再吵着闹着要来他们这新房子住了。
就算他们还敢,也得顾忌顾忌今天生产大队长张金财那难看的脸色,斥责他们“太离谱了”的那句话。
所以要吃一顿好的。
齐晔也是去了镇上,和罗苹学做的这道菜。
里脊肉得用鸡蛋腌着,裹上淀粉炸浆,过两遍油。
第一次炸熟,第二次上色,再翻炒烹入糖醋汁儿。
出锅时色泽金黄,口味酸甜,喷香扑鼻。江茉很喜欢吃。
而且这菜不仅讲究手艺,用料也金贵。
肉、鸡蛋、淀粉、油、糖醋汁儿,哪样都不是人们随随便便舍得吃的。
要是让旁人瞧见,定然又要眼红羡慕,说这哪是菜,怕是金子做的了。
不过江茉爱吃的,齐晔从来不会小气。
江茉当然更不会在乎这些钱。
人生在世,她最不想辜负的就是自己。吃穿住行,都是如此。
除了锅包肉,齐晔还炒了一盘黄瓜片儿,又打了一碗西红柿鸡蛋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