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毕,双方只打了个平手。
“军师,你怎么看?”待回了营,上官远迫不及待地问。
穆元甫思索片刻,道:“联军当中,恐怕并非吴、陈两国。”
上官远亦有此感觉,点点头道:“今日那名虬髯将领,本将观他相貌,不像中原人士。”
“将军想必也看出来了,那人身边始终有一队兵士护着,可见此人身份地位,在联军当中并不低。又或者说,此人所代表的势力,正是吴、陈两国所需要倚仗的,才会使得他地位如此超然。”
众将领均想到了一个可能,脱口而出:“戎狄人!”
上官远拧紧了眉头:“若是戎狄人参与进来了,此仗倒不是那般容易打了。”
想了想又甚为气恼:“他们竟然引狼入室!”
穆元甫冷静地道:“古往今来,为了自身利益与虎谋皮,引狼入室之人还少么?他们不愿降于大梁,自身实力又敌不过,便只能向外借兵。”
“至于借兵之后所要付出的代价,便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了。”
“戎狄铁骑天下闻名,大梁将士虽勇猛,只是在骑兵上却有所不足,恐怕……”有将领忧心忡忡地道。
他说的也正是众人所担忧的。
“若是戎狄铁骑大举进攻,咱们或会更加吃力。但很明显,戎狄人不可能会为了他国而损耗本国兵力。故而我认为,联军中的戎狄将士并不会太多。”穆元甫道。
微顿,他又道:“只不过,不管多或少,接下来的战事,都不可掉以轻心,也要做好与戎狄铁骑正面对上的心理准备。”
“再者,自古以来,哪有以己之短,对彼之长的道理。”
“军师所言甚是,这阵子本将与诸位再研究对敌之法,找准戎狄铁骑之弱点,必能将其一举激破。”上官远拍板。
他征战沙场多年,还未曾直面这闻名的戎狄铁骑,如今有此机会,自然要好生应对。
穆元甫瞥了他一眼,没有错过他眼中所蕴含的几分热烈,不禁哑然失笑。
上官此人,乃是天生的战将,遇强则更强。
不过他也没有想到,很快地,上官远便真的与戎狄将领对上了。
大梁与联军再一次开战,穆元甫再度看到了那员虬髯大将,见对方挥舞着兵器,不过顷刻间便先后战败了两名大梁将领,其勇猛之势,着实令不少将士心生畏惧。
他不禁微眯双眸。
正在此时,上官远忽地大喝一声:“本将前来会你!”
说完,手提长刀,策马朝着那虬髯大将冲去。
见那虬髯大将周遭的那队护卫兵对上前迎战的上官远虎视眈眈,穆元甫略一思索,一扬手中小旗,立即便有一队将士出列散开,始终不远不近地对上官远形成护卫之势。
他始终紧紧盯着与虬髯大将缠斗起来的上官远,亦不放过对方将士一举一动,唯恐对方偷袭。
在察觉敌阵有异动时,他不慌不忙地再挥了挥手中小旗,一队弓箭手出列,大有对方敢对上官远有偷袭之举,便要立即射杀当场之意。
对方许是感受到了他的威胁之意,再度安份了下来。
穆元甫一扬手,弓箭手们便放下了长箭,不过仍是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并没有退回去。
而那厢,毫无后顾之忧的上官远则是愈战愈兴奋,愈战愈勇猛,将手中的长刀舞得虎虎生风。前番几乎称得上是屡战屡胜的虬髯大将,被他逼得万分狼狈,竟渐渐有无法招架之势。
发现主将有落败之势,对方军中有一名身材矮小的将领叽叽咕咕就是一通大叫,紧接着,护卫虬髯大将的兵士们齐唰唰举起兵器便朝上官远偷袭而去。
穆元甫见状一声厉喝:“起!”
护着上官远的将士得令,立即迎战。
待两方护卫兵交起手来时,上官远陡然暴喝一声,不待众人反应,那虬髯大将的头颅便被他生生砍了下来。
上官远策马上前,用长刀挑起对方头颅,高高举起围绕战场一圈,哈哈大笑。
主将被斩,又见举着头颅示威的上官远如此勇猛,联军为之胆寒,大梁军队趁机发动攻势,斩杀敌方首级无数,也取得了自开战以来的首回大胜。
“军师不愧是追随大将军出征过的,此番与大将军配合的真乃天衣无缝!”有将领感叹道。
穆元甫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倒是恰好听到这话的上官远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穆元甫的肩膀,道:“正是知道有军师在后方,本将才能打得如此淋漓尽致,毫无后顾之忧!”
穆元甫被他拍得差点岔气。
他如今这副身板,可经不住这人一掌的。
周遭将领见状,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