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语:“何事?我要听着。”
赵雍:“事关国事不宜旁听。”
庄语:“我不讲话。”
赵雍:“不可。”他态度很坚决。
庄语:“这一次我非要见!”
“我问完命人去请你。”赵雍道。
庄语:“不用。”万一赵雍不想让她见怎么办,不能走!
赵雍:“来人, 送王后回宫。”他一声令下石白若青与叔禾都来了。
“我看谁敢!”庄语动都不动。
石白走向前道:“王后,请吧。”
“你们先出去。”庄语道。
侍从们像没听见一样都没有动。
庄语生气了,道:“我再说一遍,出去!”
见状赵雍只好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先退下去的是叔禾再接着是石白,若青是最后走的。
“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见他?”庄语直接问。
赵雍:“不是。”
庄语:“那我就不走。”
赵雍:“夫人莫要任性。”他面色严肃。
“是吗?我若真任性了君上能奈我何?”庄语问。
她走过去拿出盔甲旁的吴钩走到赵雍面前丢在案上,道:“吴钩就在这里君上若是觉得气到了节气的方法有的是。”
对上赵雍的双目她丝毫不害怕。
“今日我就是不走了。”庄语又道。
赵雍气呼呼地弯腰拿起吴钩,紧接着就转身放回了原处。他深呼息平复了一下心情。
赵雍啊赵雍,此时一定要冷静!要对夫人百般顺从百般宠爱她才不会走!
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工作后他才转身走向庄语。
他笑着说:“夫人想在哪里都行,想听什么都行,夫人若是生气了想怎么解气都行!”
赵雍突如其来的转遍吓到了庄语。
“君上,你怎么了?”庄语问。
赵雍:“是我的错,我不该气着夫人。”
庄语刚想问他怎么突然这样外面就说星象家到了。
怀卯进门后先是行礼。
三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人开口,庄语看着赵雍道:“君上怎么不问了?”
“什么?”赵雍懵了。
庄语:“君上不是说要问国事?”
赵雍却道:“先生有何指教?”
怀卯道:“既然王后也在怀卯便直言了。”
果然是与自己有关,赵雍还想让自己走。庄语想。
庄语:“先生请说。”
怀卯道:“王后可想回去?”
庄语问:“敢问先生如何回去?”
怀卯:“自下月开始,月圆之夜便是归期。”
“只要是月圆之夜便,便能离开吗?”赵雍问,他不喜欢归期这个词,庄语就该属于这里。
怀卯道:“连续五月。”
赵雍蹙眉,整整五次机会怎么这么多?
“自下月起?”庄语问。
怀卯:“不错。”
庄语:“如何走呢?”
怀卯:“须晴日,于庭院中,子时闭眼恍如一梦,魂归。”
仅是听着庄语就有些激动了,庄语一拜道:“谢过先生。”
怀卯:“怀卯只是尽天意。”
好一个尽天意,听的赵雍冒冷汗。只是现下送客非礼也又只能忍者。
怀卯道:“怀卯还有事在身先行告辞。”
果真是胆大妄为的士子,赵雍觉得当时请他就是一个错的开端。
怀卯走了,庄语同赵雍说了一些话就离开了。
说了什么呢?赵雍没听进耳朵一句,但他一直看着庄语,看一眼就少一眼。
这一夜他没有回王后宫中,书房的塌在娶来庄语前他睡过无数次,今夜就是觉得不舒服。
第二日庄语一天都没有来这里,赵雍什么都没吃。晚上他仍旧躺在书房的塌上,如果庄语迟早要走他是不是应该习惯?
他必然是不想让庄语走的,但他不能强迫庄语留下,除非庄语自己想留下,还想什么呢庄语怎么可能愿意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把庄语本科时学的文学史装进我的脑子。
问:上学快乐还是上班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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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VIP] 庄语(二十九)
第三日庄语仍旧没有去国君书房, 赵雍就等着她来找自己。
不明不白的怎么突然像冷战一样?
傍晚赵雍在书房自言自语道:“我去见夫人总是应该的。”最后他还是去了王后宫中。
他有一个离不开庄语的命,但命中庄语或许不能陪他走完余生。
隔着一堵墙都能听见王后宫中很热闹,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庄语要走了, 若青也不知道。
“王后您看这样行吗?”里面有人问。
“你找旁人看。”是庄语的声音。
“王后您快去歇着别太过劳累。”若青道。
庄语却回:“哪里累了, 不累。”
这是在干什么?赵雍有些生气,她怎么这么贪玩?都要走了还这样玩闹!
赵雍没好气地走了进去。
这里的土被翻动过,地上大大小小的坑还多出了许多树。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赵雍黑着脸问。
里面的人从未见过君上这样生气,行过礼后再没一人感动。
庄语道:“君上这是怎么了一来就吓到了人。”
她身上也粘了土, 脸上还有汗。玩起来还真是不知疲惫能在秋天满头大汗。
赵雍走上前去突然把一棵刚栽上的树掰断了, 那树并不是幼苗阶段可想赵雍用力之狠。
“君上这是做什么?”庄语愣住了,语调很平静地问。
赵雍仍旧没好气,“王后难道不知宫墙内不得随意耕种?”
庄语:“还真是不知。”她仍旧没有任何表情。
“王后来了也没多久想必是侍从们的过失了?”赵雍反问。
庄语双眼看着他没有回答。
赵雍:“来人, 将王后宫中的侍从们带去学习宫规。”
赵雍言毕身边的人侍卫就开始向侍从们动手。
说是学习宫规谁都知道就是挨打。
“谁敢动一下!”庄语道。
她接着说:“不就是不能种树吗,我种的我亲手拔了便是。”
说着她就去拔那些栽好的树,因为怕树在冬天冻死根都埋的很深。庄语用尽全力也拔不出来一棵树, 却把手都磨出了血。
赵雍在一旁看着她拔树不知道她手已经出血了。
石白看着两人情况不太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够了!”赵雍道,“来人, 把所有的树都拔了!”
拔树的人突然多了起来,侍卫们也拔不动只能把栽好的树再挖出来。
在赵雍眼中庄语看待一切都很重要, 她宫中的侍从们和她为了玩乐种下的树!唯独他才是有名无分的夫君, 在她心中是毫无分量的存在。
她说自己要走就连头也不回一下, 一国之君被自己爱的女人抛下, 真是可笑。
“君上。”石白打断了他的愤怒。
赵雍:“讲。”
石白看着有些树已经被挖了出来实在忍不住了, 道:“听闻这些树是王后为您种的。”
赵雍不信石白所说,他不过是想哄自己开心罢了。
“石白, 你去把这棵给我挖出来。”赵雍指着刚才被自己折断的树道。
庄语径直走过去用手去挖赵雍所说的那棵树,她掌心的伤口沾染了泥土。
“王后您的手?”在庄语身旁的石白道。
没有人理会他的话。
“王后, 伤势要紧。”石白又道。
听见庄语受伤了赵雍伸手拉她的胳膊,却被庄语用力甩开。
“走。”赵雍看了一眼石白后走出了王后宫中。
待赵雍带来的人都走后若青着急跑过来看庄语的伤口。
若青看着那双本来细腻的手如今满是血迹流下了泪,“王后,婢子给您清洗。”她道。
庄语想给她擦去眼泪但身上没有干净的地方了。
“不哭了,没事的。”庄语回。
她站起来环顾方才因为她被呵斥的侍从们道:“对不起,这几天劳累大家了。”
“王后这是哪里的话,婢子们都是应该的。”若青道。
庄语微微一笑道:“今夜还要劳烦大家把这些树都砍掉。”
清水:“真、真的要砍吗?”
“砍。”庄语道。
手入水中,伤口被浸湿时还是有些疼。庄语红了眼。
“王后忍一忍。”若青道。
庄语不是疼哭的,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赵雍会突然发脾气,他连原由都没问就开始发脾气。
“王后,君上日夜操劳心中藏的事儿多难免烦躁。”若青安慰她。
庄语反问:“那他就可以对我发脾气吗?”
细想也是,21世纪的人不也还是这样?在工作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把恶劣的情绪带到家里。难道结婚就逃不过这样的事?庄语摇摇头,她不清楚。
如果没有来到这里她是不是也已经结婚了?
赵雍做不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低下头突然反思自己的错误然后求着庄语去包扎伤口,所以他走了,若青一定会哄好庄语。
他不觉得自己真的错了,或许那一刻他是有些不理智但是有错的人明明是庄语。
“可有问出来王后为什么要在宫中栽树?”赵雍问。
眼下可不是栽树的季节。
石白道:“问出来了,内侍说是给君上看的。”
“石白你不用替王后说情。”赵雍道。
石白:“君上,事实便是如此,君上若是不信何不去问问王后呢?”
赵雍心中一紧,若是真如石白所说拿自己今日所为岂不是让人寒心?
冷静下来的国君再次去了王后宫中。
“君上,王后已经歇下了。”若青在外面道。言外之意便是‘王后不想见你’。
“哦。”赵雍有些尴尬看了看周围又问:“今日你们为何种树?”
若青:“两日前的晚上王后突然说要种满院的梅树,这些都是昨日刚带来的今日刚种下。王后说是要送人的。”
“送、送谁?”赵雍既害怕听到送给自己又害怕不是给自己。
若青:“赠与君上。”
侍从们还在挖着树苗,赵雍道:“都停下别挖了。”
他走过去把一棵快要被挖出来的树又重新重上,石白与众多侍从们都在一旁看着。
“君上,让婢子们来就好。”若青先过去道,“王后让婢子们今夜要挖走完。”
“都闪开!”赵雍道。
眼下庄语正生着他的气定是不肯见他,他便将白日里的树一棵棵种上。
若青走进房中准备告诉庄语,只见庄语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象。
“王后,君上他。”若青没说完便停住了。
庄语食指在唇边示意若青不要再说。转身她道:“敢凶我?让他种!”
这一夜谁都没睡,赵雍种了一夜,石白在一旁打杂,庄语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也看了一夜。
晨起庄语假装不知道他在这里,看见满园的树问:“清水,让你们挖走这些树怎么还没挖?”
“君上说了宫中不是能随便种东西的地方,快挖了。”方才她被没有给清水回话的时间。
清水这才道:“王后,这些是君上种的。”
顺着清水的目光庄语看向了累的坐在一旁的赵雍。
庄语:“君上何时来的,怎么没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