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和尚归家来——固意
时间:2022-01-26 10:00:20

  杨氏几乎要把泪都哭尽,大女儿才离家,儿子又失踪,肚中揣着这个偏又不得安生,只把杨氏折磨的生生消瘦一圈。

  别人家怀孩子,少说也要沉个十几斤,只杨氏这般消磨,怕是腹中这个孩子也要不保。

  苏永昌愁的生出几缕白发,不敢在杨氏面前露出半分,只日日劝慰,还请女医陪伴,生怕杨氏再有个不好,那他的日子真是没奔头了。

  夜深人静时,苏永昌夜不能寐,走到书房外的葡萄架下,他还能记着苏欣在这葡萄架下的欢声笑语,调皮捣蛋。家中每遇难事,她总会跑来替自己分忧。

  曾经他暗自道若是苏欣生为男儿,她这般聪慧过人,于生意上天赋颇高,那便能当家中顶梁柱,挑起重担,今后接过家主之位,自己也能轻省些。

  可又觉得生为女儿也好,他可以疼着爱着,看她长大,为她寻一门好夫婿,活得自在些。

  可现在,曾经疼爱的女儿因着自己,对兄弟手足不忍之情,陷入圈套,而被迫与一个素不相识之人为妾,远离故土,尚不晓得要受多少苦难。

  自己如何能配为人父母,只恨自家无能,护不住儿女。

  苏永昌抬首,看向早已没了葡萄,只余下干枯的葡萄藤蔓。他伸手去碰,风干的藤蔓一触便断了,苏永昌再难忍,泪水已是不止。

  寒冬时节,苏永昌在院子中站了一夜,次日天明,照旧要四处去寻苏远下落。

  就这般过了几日,苏永昌夜里坐在书房独自惆怅,忽闻一声箭矢划过,钉入墙柱。

  苏永昌见上面带了张纸条,起身拔下羽箭,取下上面字条。苏永昌待看完字条后,目露震惊,连忙回房去寻杨氏。

  杨氏看完字条久久不语,见苏永昌低垂着头,问道:“老爷,你是怎么想?”话未说完,已是满脸泪水,这几日以来,难得有苏远的消息,她怎能不激动。

  苏永昌叹道:“钱财与我不过是身外之物,远儿的性命最重要。”

  杨氏微微松了口气,生怕苏永昌执着钱财,而不顾苏远性命。她紧紧抓住被褥的手慢慢松开,还好她没看走眼,苏永昌不是那样薄性之人。

  原来纸条上写着:“要想苏远平安无虞,放弃继承祖产,举家搬离益阳城。”

  夫妻两对视一眼,皆无他话,苏永昌知道杨氏有些话没说出口,也是不想教他伤心。

  苏永昌怀疑此事乃是族中之人所为,而且最大嫌疑便是苏永顺。

  苏永昌匆忙将家中事务整理好后,将奴仆身契归还皆放出府去,也算在苏府这么多年做活的酬谢。有愿意留在府中等候下一任主人的,也可自便。

  苏永昌收拾好行囊与车马准备离开益阳城,走之前,苏永昌召集族人,将苏府宅院和苏家金楼等一干祖产托于族中,让族中寻人接手。

  果不其然,接手之人正是苏永顺。

  起先误入圈套也是因着苏永顺,现在苏远失踪,自己举家搬迁还要放弃祖产,苏永顺一点也不吃惊,反而将这些全接了过去,这使得苏永昌不得不怀疑苏永顺。

  可苏永昌并未与苏永顺去对峙,只远远望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苏氏祠堂。

  为了苏远的安全,苏永昌也不会去找苏永顺争论,如今小儿被人钳制,自己处于被动位置,只得任人摆布。

  苏永昌只一心救苏远,旁的已经不值得他再争了,他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

  苏永昌回身望了望生活多年的苏府,毅然转身上了马车离开。

  方才出城不远,马车忽然停下,一个黑影掠过,只见苏远正提着小包袱站在马车前。

  苏永昌急急下车将他紧紧抱于怀中,埋在苏远颈间,久久不敢抬头。

  杨氏也哭着下了马车,踉跄着跑向苏远,此刻因失而复得,夫妻二人哭得不能自已。

  一直跟随在苏永昌车队后的李恒峰跟上黑影,打算一探究竟。

  原来早在苏永昌收到纸条后,便将此事告诉一直帮忙打探消息的李恒峰。所以李恒峰今日有此一遭,便是要看看究竟是何人绑走的苏远。

  李恒峰一路紧跟黑衣人身后,直到来至一处人寂荒廖之处,那人停下脚步,转身望向李恒峰藏身之地。

  这人通身着黑衣黑帽,以面罩遮脸,辨不清模样。只听他忽然出声道:“你出来吧。”说罢这人摘下面罩,露出了面庞。

  李恒峰见到此人真面目,诧异道:“居然是你?”

  而此时的王媛媛也遇到麻烦,这日她母亲吴氏去旁的官贵家赴宴,去时还优雅端庄,悠哉自得,待回来时,却是满面焦急,脚下生风。

  吴氏回到屋中,思索了半日,终是遣婢子将王媛媛叫来。

  王媛媛正在屋中等待李恒峰回信,忽闻母亲吴氏召唤,忙起身整整衣裙,往吴氏屋中去。

  王媛媛一进屋,吴氏便将屋中一干奴仆遣了出去,拉着王媛媛的手,在桌边坐下。

  吴氏细细的看着王媛媛,眼中带着不舍,王媛媛被吴氏看的心中发毛,忙问道:“母亲可是有什么事要派女儿去做?”

  吴氏摇摇头,此时倒是不急了,慈爱的看向王媛媛说道:“几日我去刘夫人家,便是那个在京中颇有人脉,而且消息灵通的官贵夫人。她告诉我过几日三太子便要派人前来益阳城,寻这些官家和富裕人家的女儿收作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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