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和尚归家来——固意
时间:2022-01-26 10:00:20

  因着皇帝亲自插手调查,且是派秘密亲信私下所查,结果很快便出来了。

  这个案子牵连甚广,都转盐运使司和各地巡盐御史皆有涉猎,其中竟意外牵扯出一人,乃是刑部尚书郭尚书。

  这郭尚书可谓是此事的主要牵头之人,他刑部手头上有不少人贩,其中不乏有些家底丰厚,另有门道的囚犯。

  其中一死囚犯以私盐田贿赂郭尚书,换取自己逃脱死刑,郭尚书利用这私盐田,勾结都转运使,结党谋益,把官盐换作私盐来卖,百姓却成了冤大头,以贵价买进私盐,且品相极差,这些事却无法直通皇帝之耳。

  这期间郭尚书谋取了不少银钱,郭尚书归结三皇子党派,三皇子只怕也难逃其咎,只是皇帝却并未叫三皇子顾尚义进宫审问,只是将郭尚书和都转运使一并摘了,将二把手提了上来,接手原先主事的事务。

  郭尚书听闻风声偷跑至三皇子府,求三皇子顾尚义设法解救他,顾尚义此时却十分烦躁。

  “本王如何救你,父皇亲下旨意,你却偷偷跑了出来,只怕罪加一等。”顾尚义甩开扯着自己袖子的郭尚书道。

  郭尚书不曾想到顾尚义翻脸不认人,声泪俱下道:“殿下,我若不逃必是死路一条,您岂会不知。当初分银子您拿大头时怎就不嫌我烦,如今却觉我碍事,殿下我为你做了多少事。”

  顾尚义近期感觉有些力不从心,户部居然公然与自己作对,而吏部自己亲手提拔上去的曹胜,近日愈发的不听使唤,时常阳奉阴违,自己手头上还剩下牢牢把控的便是刑部和工部。

  不料私盐案一揭发,不仅牵扯出刑部,还把自己也搭进去了,顾尚义暗道此时父皇必然知晓自己也参与其中,却并未多说一句,究竟是何想法,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顾尚义见郭尚书还在那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朝阿迅使了个眼色,阿迅会意,不一会端来碗茶递于郭尚书道:“尚书先喝杯茶润润嗓子,好好与殿下说,他必会救你。”

  郭尚书见三皇子的亲信阿迅这般言语,心中仿若寻得依靠,感恩戴德的接过茶水饮下,不料半刻喉间便发不出声,咿咿呀呀愤怒的指着阿迅。

  阿迅见药效已起作用,手中寒光毕现,郭尚书惊恐地睁大双眼,向后逃跑,却不小心绊倒在地,极力往后缩卷着身子靠向墙角,此刻却是退无可退。

  阿迅见郭尚书这般惊惧模样道:“你放心我不会将你杀了,你便是死,也不能死在三皇子府上,我不过将你毒哑,挑断手筋送回督查院,自会有人处置你。届时你一句话也不能吐露,只得慢慢等刑期来临。”

  郭尚书浑身发抖,跪地不断磕头向三皇子求饶,奈何自己送入虎口,终是刀光一闪,鲜血喷/射,郭尚书这双手已废,此时他再也说不出声,写不出任何有关于三皇子不利之言。

  顾尚义从头至尾没看郭尚书一眼,只是低头沉思当下朝局,似乎有人在其中作梗,心中暗自警醒,另一边阿迅将昏迷的郭尚书拖了出去。

  几日后,工部尚书刘大人从三皇子府中归来,直接去女儿刘思怡房中,见刘思怡乖巧的坐在桌边绣花,日光斜映在刘思怡身上,娇嫩的肌肤显现女儿家娇美之态,刘大人心中有了思量。

  “思怡,父亲有话要与你说。”刘大人开口道,刘思怡起身行礼后,示意屋中奴仆出去候着,贴心的给刘大人倒了杯茶水递于他身前。

  “父亲您只管说便是。”刘思怡心中忐忑,不知父亲匆匆回来,便寻自己有何事要说。

  “三皇子今日叫我去,只说咱们两家这婚事要提前了,定于这月末。三皇子亲些时日才被陛下亲封为康王,如此恩宠放眼朝堂有哪个皇子有这般荣宠,你跟了三皇子往后全是享福的日子。”刘大人话音才落,刘思怡震惊的站起身,碰倒手旁茶盏也毫无知觉,茶水溅了裙裳深深浅浅几道,刘思怡却无暇顾及。

  “父亲,我何时答应这门亲事,更别提亲事提前之事。我不嫁他,他已有那么多的妻妾,何必来寻我。他是什么王于我有什么干系,我不稀罕。”刘思怡神色慌乱,连忙拒绝道。

  刘大人见此,沉声喝道:“你当咱们家能拒绝三皇子的命令不成?当初若不是三皇子替我沉冤昭雪,得以翻案复官,你能有今日的好日子?”

  刘思怡哭的梨花带泪,声声力竭道:“父亲,这事关女儿一生幸福,他三皇子不是个良人,还望父亲看在咱们父女之情的份上,帮女儿回绝了吧。”

  刘大人生气的站起身,冷声道:“官家子女自来是如此,你既承了利受过益,怎能不付出。三皇子将来是有大造化之人,你若有机缘便可再往上走一遭,彼时便知为父的良苦用心。”

  “父亲,这官家小姐我还不如不做,回到益阳做个依附亲戚家的表小姐,也不至于如今婚姻都被人拿来算计。”刘思怡扯住刘大人衣袖,不肯放手。

  刘大人笑她天真道:“你当亲戚家的表小姐做的容易,那是为父散尽钱财才将你托付给俞家,要不然你便和你苦命的母亲一同流放苦寒之地,这会子只怕有没有命活着还另当别论,岂容你这般挑拣。”刘大人不欲与刘思怡再多说,扯了袖子便要走。

  临到门口之时,厉声说道:“我劝你死了旁的心思,乖乖在家中待嫁,以后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说罢合了门扇离开,在门口嘱咐下人将小姐看牢,不允许她出府。

  刘思怡满面是泪,缓缓坐到地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裙,哭的声嘶力竭,日头偏移,暖阳渐渐离了屋舍,刘思怡哭的嗓子发哑,浑身置身于阴影中,冷的发抖。

  她这一辈子为什么过得这般苦,自小享过荣华富贵,亦经历过家破人亡,寄人篱下,如今好不容易迎来了新生活,姻缘却不顺遂,起起伏伏怎的就全落在自己身上呢?刘思怡想不明白,只觉的不过短短年华,却似历经数十载一般,心中疲累的很。

  就这般刘思怡被看管了起来,期间虽寻机想要出府找俞怀生,奈何下人看的严,未能成功,于月末,被一顶红轿抬进三皇子府中,自此便成为三皇子的侧妃。

  朝局因着私盐案掀起一阵波动,待其平定后,苏欣来寻俞怀生。

  “怀生哥哥,咱们那批私盐要怎么处置?”苏欣好奇问道。原先自盘虎寨买来迷惑眼线的私盐,便藏在蓥华街库房的地下,库房地下有一处地窖,入口极为隐蔽,一般人觉察不到。

  俞怀生道:“那批私盐比咱们现在官盐品相还要好,没有杂质且色泽洁白,不会发苦。如今在京中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取出,前些日子益阳那边来信道,有蛮夷在附近作乱,许多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奈何京中兵力紧缺,无暇顾及益阳。我想着不若把这批盐运回益阳捐献了,也好给乡亲们省些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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