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敢置之不理,急忙让苏家丫鬟婆子把苏欣送往医馆。
街市嘈杂热闹,吆喝不断,炒果子的、薰卤肉的、酿美酒的声声不断。
一辆马车沿街而来,马车车顶镶着颗镂空双鱼金珠架,内置一颗小巧碧绿玉珠。
马车四角皆吊着金穗,车帘儿绣着缠彩丝玉梅,日光一照煜煜生辉,远远一看似踏光而来。
马车停在了糕点铺前,对街卖馄钝的张婶,搓着因常年干活而干枯的双手,看着金光闪闪的马车,讷讷道:“苏家这马车得值多少银两啊。”
一旁卖荸荠的刘老太看了一眼张婶羡慕的神态,忽的嘿嘿一笑道:“这马车值个甚子钱,苏家金楼已经传了五代,家中金银可是你我能想象出的,苏家家底比之京城贵族那也是不差多少,只苏家祖训不许家中子弟离开益阳城涉足京城。”
张婶怪道:“为何不叫家中子弟去京城做买卖,京城那般繁华,不去岂不少赚许多银钱?”
刘老太嘬嘬牙,看傻子似的看着张婶:“京城虽繁华,可也权势动荡,像苏家这般只有银钱没有权势怎能站住脚,稍有不慎顷刻便覆灭。苏家初代家主还是有先见之明,要不哪能有家传至五代的富贵。我家小儿有幸在苏家做个看门小厮,这才知道其中些许弯弯绕绕。”
说罢刘老太颇为骄傲的扬了扬下巴,苏家富贵待下人也不苛刻,家中大儿为苏家看门传信一月月银也有半两银子。
儿子又孝顺月月上交给自己,周边邻里哪有一个不羡慕的。
张婶眼睛一亮,舀了碗热汤下了零星几个馄钝,撒上一大把葱花,香气瞬间扑鼻而来。
她脚下不停的端于刘老太面前殷切问:“刘大娘这苏家还需要杂役奴仆么,我家中小子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刘老太接过馄饨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这我可做不得主,待我回家问问大儿。”
张婶见刘老太没有应承下来,自家又赔上一碗混沌深觉吃亏,眼睛往摊上的荸荠一溜开口道:“刘大娘你这荸荠很是鲜亮,不若把我几个尝尝味儿。”
刘老太一抹嘴,将手中的碗递回给张婶。
“荸荠统共就这点,把与你吃那什么卖给别人,不过吃你点混沌,还想叫我搭上把荸荠。”
张婶看着手中连滴汤汁都不剩溜光的碗,心中暗骂这老货抠搜的紧,却也不好得罪狠了,笑着八卦道:“前些日子,听闻几个客人说苏家和李家要联姻,可是苏家大小姐与李家大少爷?”
刘老太听闻摇摇头:“李家大少爷李肃早早便与赵家小姐赵宁定亲了,你听说的应当是李家二少爷李恒峰。”
馄饨摊上一个男子听后颇为感兴趣,说道:“大娘,这些有钱有势的大家族内的事情你们怎么知道的?说来与我听听。”
不待刘老太回答,张婶已经拿起抹布擦着桌子不耐道:“客官,你定是外地来的,我们这小地方有点子事便是满城风雨,知道这些算什么,你这馄饨吃完没,后面还有不少客人呢。”
张婶一边擦一面收拾着,颇有赶客之意。
那男子听到眼中一闪,慢悠悠喝下碗中热汤,撇下几个铜板起身离开。
张婶啐了一口道:“吃了这点馄饨便拿自己当大爷了,老娘还不伺候呢。”
停在街边的马车窗帘放下,车中的苏欣斜靠在软垫上,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流,听到有关自家的八卦也只笑笑。
苏欣对春柳说:“果然传言不可尽信,我们苏家何时要与李恒峰这臭小子联姻。”
春柳生气道:“小姐我派人下去好好教训她们这些乱嚼舌根的婆子,让她们乱编排毁我们苏家清誉。”
苏欣摆摆手:“不必了,堵的了一人之口,却也堵不住悠悠众口,随他们说去吧。”
春柳无法,只得暗暗记下此事,打算回去向夫人禀报。
这时,去买糕点的丫鬟听夏,手中提着食盒回来了。
两个丫鬟手脚利落的将小桌摆好,从食盒中拿出各色糕点,并将玫瑰卤用热水冲泡开来。
微卷的花瓣瞬间舒展开来,在瓷白的茶碗中显得甚是好看,一时间车厢内甜香沁鼻。
苏欣感觉腹中更是饥饿,早晨赶着小考没来得及用早点,此时一闻这糕点味道,更觉腹中轰鸣作响,便伸手取了个八珍糕。
入口甜香软糯,既果腹又健体,喝上一口玫瑰卤,余味更是芳香。
听夏在一旁服侍着苏欣,一边开口道:“小姐你怎的说晕便晕了,可把奴婢吓了一大跳,下回再装晕跟奴婢们通个气。”
苏欣眨眨明亮的大眼,捂嘴笑道:“我一看赵宁那身衣裳,再想想她那冷脸哪还有办法,只能装晕先跑了。过会回府去跟母亲说声我病着,这次小考必然垫底,母亲知道还不知要怎么收拾我呢,先装着病能拖一时是一时。”
两个丫鬟纷纷应下,车夫驱赶马儿,马车渐渐驶离街口。
“小姐,王家小姐来看您了。”
听夏缓步走来,掀开粉色帐幔,俯身轻声对正躺在床榻上对外称病的苏欣说道。
苏欣正闭目想着,穿越来这个世界,已经有好几年了,这个世界并不属于自己所熟知的任何一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