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程令也不懂了,他们两个大老爷们,私下里与姑娘说话的经验都十分匮乏,他们分析不出来。这是王爷的家事,他们也不好多言呐,万一这是夫妻的情.趣?
沉默了会,余青离程令近了些,脸上堆起讨好的笑:“程大哥,既然魏国公已经绳之以法,咱们的任务应该算是完成了吧,今日王爷在此,要不咱们去问问王爷,可不可以亮明身份?”
程令知晓他的小心思,揶揄道:“你是想去见你那未过门的妻子吧?”
余青没有否认,不好意思地挠头:“虽是长辈定下的亲事,也该去见见的。”
另一边,萧承渊堵在雅间的门口,十分认真地问裴时语:“你方才为何突然离开,发生了何事?”
被他这样一问,裴时语十分想忘记的记忆又重新调了出来,整个人顿时不自在起来,她垂下眸子攥着云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但底气难免有些不足:“没什么特别的啊,我就是想看看春晓她们在忙什么。”
萧承渊知道她在撒谎,她平日里与他说话时坦荡得很,那样纯净而不带感情的眸子总让他觉得心酸,但她今日的视线一直的躲闪,不敢看他。
萧承渊感觉心脏被撕扯了下,隐隐泛着疼,她定然遇到了棘手的事,却不愿告诉他。
他转动车轮来到裴时语身侧,弯下腰,低头去寻她的视线,一向低沉冷峻的嗓音变得清和柔软:“就像你说的,哪怕只是冲着两世相识的缘分,无论你遇到什么我都愿意帮你,有什么不能与我说呢?”
第77章 心硬也心软
稍一抬头,裴时语便对上了他的眼,那么真诚,满是关怀。
可这事要怎么说呢,裴时语别开视线不看他,面颊重新变得滚烫。
难道承认她一直以为他放不下她,这也太难为情了。
“没事。”裴时语别开视线,到底底气不足,声音闷闷的。
他方才也说了,他就算帮她也是因为两世相逢的原因。
萧承渊突然觉得很无力,他自认为就算无法成为她心里最特别的那个,至少他们有两世重逢的缘分,他至少与旁人有些不同,她遇到困难不与他说要与谁说。
萧承渊自嘲地笑,出口的声音有些虚浮:“所以,我仍不值得被信任,对吗?”
裴时语从他的声音听出了些不寻常,他这会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明明满身华贵,看起来却有种说不出的低落。
“不是这样的。”裴时语有些着急,不希望他这样低沉,好端端的他误会什么。
她想向他解释。
念头刚起,却发现了不对劲,她为什么急着向他解释?
是因为看他难过了?
她为何要在意他难过不难过。
还有刚才,明明是她逃他追,结果一旦有外人在,便下意识地归为他们二人之间的事,不希望外人掺和,也不希望别人看低他。
真是奇怪。
明明口口声声说要离开,却总是下意识地去体谅他配合他,希望他幸福顺遂,全心信任他也信赖他,唯独不肯接受他的示好不愿听他述说那些情意。
是在怀疑他的真心?是因为过去的事情不肯原谅他?
都不是。
可她的确总是在抗拒。
那些潜藏在心底的私念渐渐不受控制,裴时语觉得有些心酸。
其实她知道原因,却不愿面对。
不过是害怕会因他的执着心动,害怕再度去爱恋一个人,害怕他只是错将好感与愧疚当作了的爱意,害怕他遇见的人不够多才觉得她不可或缺,害怕不能长久,怕他将来将别人领到她面前,然后告诉她那才是真爱……
原来她那样害怕,想要的那样多。
父亲与母亲刚成亲时也有过一段很幸福的时光,见过母亲最后郁郁而终的凄凉,她不希望将来的夫君有旁人,刚成亲那阵她还偷偷庆幸其它贵女都不想嫁给他。
可她不得不承认,他就是特别的。与其得到后再失去,不如从来没有过。
难道因为惧怕,连日子都不过了?
她早该清楚的,她不是母亲,他也不是父亲,如今她有钱有产业,即便将来不得不面对那些,也可以是她不要他啊。
裴时语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定睛一看,却对上萧承渊那双无比热切的眼。他的目光灼灼,急于想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裴时语心头直跳,现在的问题是,他到底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多少。
迟迟不见裴时语回答,萧承渊难得执着了一回,非要得到答案:“那你能否告诉我,到底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