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一直瞧姜闻不太顺眼,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人的确有那么点令人艳羡的天赋,同样是全力以赴地学习,当初停了小提琴课的鹿好始终比坚持上钢琴课的姜闻成绩差,在学年里的名次最少也还相距着五十名。
等两个人一起穿越了,姜闻给鹿好补习的时候她就更有体会,同一道题,姜闻绝对比她完成得更快更准,而难一点的题鹿好的思路就会更复杂。
她还曾天真的想过也许姜闻只是更擅长学习而已。
直到现在——同样没有学过绘画的她好歹也私下练过很久,却明显地看出姜闻的人物比自己画得更出彩更传神。
姜闻瞥见鹿好的“作品”,沉声问:“你也没学过吧?”
鹿好:……
怎么的?你的作品能让我第一反应就是你学过,而我的一看就差到是没学过呗?
你这么问万一我学过岂不是无敌尴尬?
“没、学、过!”被激怒的鹿好狠狠地瞪他,“拿笔!”
姜闻不明白她突然激动个什么劲儿。
鹿好豪迈地挽起袖子,誓要与他一决胜负:“说你看过什么漫画!我们比一场!”
半小时后,向又做选手又当考官的鹿好递交了一幅风格鲜明、比例协调、构图完整的精致手绘版工藤新一的姜闻被急于维护尊严并未公开作品的鹿好无情地赶出了卧室。
在长达十分钟的痛心疾之后,发誓弃画从文的鹿好整理好姜闻没来得及拿的书本,神情黯然地敲响了姜闻的房门。
不知道姜闻出于什么心态,丢在床上的手机播放着《名侦探柯南》,没暂停不说,片头曲还放得老大声,鹿好一听就更来气了,把书往背后一藏,姜闻接书的手就扑了个空。
“你故意的。”鹿好笃定道。
姜闻怔了两秒,恍然解释道:“不是……”
“我都没说是什么事呢你就明白了?”鹿好憋着嘴跳脚,“你就是故意羞辱我!”
姜闻抵不住她的胡搅蛮缠,沉默着探身去拿自己的书,鹿好退开一步,姜闻再伸手,鹿好就再后退,几个回合下来,意识到没那么容易拿回课本的姜闻垂下手臂,承受着鹿好对自己不依不饶的怒目而视,叹了口气。
鹿好高傲地扬着下巴撇开眼睛:“跟我道歉。”
“什么?”
“你伤害到我幼小脆弱的心灵了,快跟我道歉。”
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但鹿好觉得自己丢面子了,非要找回点场子来,于是没事找事无理取闹,等着姜闻做出被迫忍让的退步。
谁知姜闻冷笑一声,不按常理出牌:“我只崩过一次人设。”
这次换鹿好不明所以了:“什么?”
“而你崩过两次。”姜闻将鹿好逼到墙上,一把将她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里。
鹿好看着姜闻近在咫尺的眉目慌了神:“你……你干什么……”
姜闻已经离鹿好很近,这个距离她甚至能数清姜闻的睫毛,她的后脑抵在冰冷坚硬的墙壁上,避无可避地直视着姜闻:“姜闻……你……”
突然她的手腕被捏住,姜闻强行掰开她的掌心,把书拽了出来:“你画画技术真的很烂。”
僵持的气氛中,系统通知姜闻崩人设被扣分的那句“积分余额十八分”在鹿好耳边久久回响无法平息。
鹿好颤抖着指尖不可置信地指着姜闻,半晌才恨恨地说:“算你狠。”
她甩手而去,姜闻平静地抚平略有窝折的书角,淡淡地说:“之后专心做任务吧,回去要紧。”
这是在暗示她以后他不会再帮忙演戏了?
鹿好脚步一顿:“怎么?嫌麻烦还是嫌扣分了?又或者……心疼杜天柔了?”
“回去要紧。”姜闻加重咬字地重复了一遍,坦然地迎上鹿好的目光。
“那我们回去之后呢?”鹿好的调门不自觉升高了,气势逼人地质问道,“让原来这个世界的我被她随意诋毁?任由她欺负我身边的人吗?”
姜闻比她平静许多,心平气和地说:“未必都是她做的。”
鹿好想反驳,反应了一瞬才琢磨出点什么:“原来有什么风吹草动,你都是知道的啊。”
要不是姜闻了解过她们的纠葛,第一反应一定是好奇杜天柔究竟做过什么,而不会主动为杜天柔开脱。
鹿好心情复杂地斟酌了一下用词:“是,别的事未必是她做的,但恶意推扯许珍宜总是真的吧?”
“也许只是意外。”
“意外?”鹿好着实愣了一下,啼笑皆非地舔舔嘴唇,“姜闻,你做律师要逻辑严谨讲求证据,但我身在娱乐圈靠的就是直觉,何况杜天柔的错漏我抓了不少,只是没放而已,你觉得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多有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