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笑起来却明艳动人,她还有两个酒窝,露出酒窝的时候更添几分天真热切。
工作时就是靠着这张笑脸无往不利,谁知道她是一个回到家就面无表情点外卖的宅女。
毕竟工作是工作,家里是家里,在家里还要端着副面具,那得多累啊。
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总是能让人比较安心,不用担心风餐露宿,也不会担心在客栈里突然被查。
在此安定以后,万宝妆就开始了自己深入从不出的日子。
早起吃饭,吃完回去躺着琢磨话本;
中起吃饭,吃完睡个午觉继续琢磨话本;
晚上吃饭,报个第二天要吃的食物,让厨娘厨房火不灭,烧好水洗澡看话本然后休息睡觉。
直到第五天早晨,她起床的时候莫名地流了鼻血,她捂着鼻子在水盆边上,身子稍微向前倾斜让鼻血顺畅流出,一边用凉水拍击自己的鼻子、脸颊甚至是颈部等位置,给自己一点冰镇效果。
李厨娘来的时候看见屋里流了一地的血,吓了一跳,赶忙来到后院找人:“女郎你这是怎么了?”
万宝妆正拿着浸湿冷水的毛巾给自己降温,鼻血也差不多止住了,她本人也有些困惑:“我也不知道,就是起床的时候突然流鼻血了。”
听到是流鼻血,又想起女郎是刚来此处的人,李厨娘就放下心来了:“女郎,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怕是这天气太干燥了,你刚来此处不适应,我给你炖点雪梨吃,然后家里还要摆一些水缸,院子里也是要常常洒点水,不然那个灰土很容易进鼻子里,那就非常容易流鼻血的。”
虽然李厨娘说得比较模糊,但是万宝妆弄明白了,因为这个地方的空气不像南方那般湿润,自己居然适应不了这种干燥的天气,流鼻血了。
而且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真厉害,知道天气干燥就往家里摆水缸,往地上洒水,这就是加湿器的前身吗?
又是学到了新知识的一天。
这日吃过早饭后,除粪夫来家里敲门,拿走这些时日的垃圾,她将垃圾提出去才发现。
家里五天就这么落多灰了?
听到李厨娘说起灰尘的事,她才反应过来,她完全没有打理这裸露的院子,一眼望去那长杂草的墙角,真是有几分荒凉。
这风呼呼地刮着这外面裸露的尘土,可不是往家里撒灰土啊,还把自己弄得鼻腔不舒服了。
而且这里没有烧水壶电器真的很不方便,万宝妆是习惯早上起来需要喝一点温水的,更别说这里的天气,早晨起来喉咙像是要冒烟了一样。
可是热水要在厨房烧,厨房的灶台是比较大的,在上面架一个铁锅烧水真的很麻烦,她也不怎么会生火。
晚上烧的热水即使放在保温用的茶壶箩里,早上便也不热了。
也许需要重新买一个小火炉回来,就放在楼下客厅里,上面摆一个小一点的水壶用于烧开水。
万宝妆去厨房拿出一块抹布,尝试着抹布沾点水拧干来擦拭灰尘,抹布是一种比较粗糙的布料,而且桌上不仅有一层层的灰尘,还会出现木材的倒刺,这是最常见的板式家具,没有漆层,更没有打蜡,应该是打磨的时候没有弄好。
她忍着心里的烦躁,皱着眉头擦下去,没一会儿,空中扬起不少灰尘,弄得裸露的手臂、脖子都十分不耐。
鼻腔越来越难受,胸腔里也越来越闷,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嘶,又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不平的木屑倒刺,密密麻麻的微小痛感让人烦不胜烦,她的耐心已经用尽了,一把扯出手指上细碎的木屑,啪的一下把抹布扔回水盆中。
走到后院后还有些心烦意乱,万宝妆用力地转动打水桶,重新打了盆清水,抹了把脸。
清水泼在脸上以后,冰冷的触感让她恢复了理智,她终于冷静了一些。
她噔噔噔地上到二楼,回到房间坐在梳妆镜前,沉着眸子用彩绳给自己编了简单双扭瀑布辫,又往头发辫子上插了两朵飘进来的新鲜桂花,心绪逐渐平复下来了。
这个时代的化妆品还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她只是给自己稍微描了眉,她的眉毛是浓郁英气的那种,只需要将眉形补好,然后又抹了一层浅浅的水红色口脂,用彩色布条在草帽上打了个蝴蝶结,戴上草帽她便出门了。
巷子前的那棵郁郁葱葱的桂花树开得很是热闹霸道,整这个巷子都是它的味道,还要往路过的行人肩上、头发上撒满金灿灿的桂花,留下它的痕迹。
闻到这般舒服的香气,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咴咴~”
树下有只十分闲适的驴正咴咴地叫着,悠哉悠哉地甩着尾巴,旁边坐了一位戴着破旧草帽的‘赶趟人’,牵着绳子正无聊地眯着眼,瞧着女郎走过来连忙招呼道:“万女郎,要出门啊。”
赶趟人也是住这片里的,早上用驴车去拉货,闲暇时便坐在门口当个赶趟。
万宝妆将帽子拿下来,抖了抖上面散落的桂花:“是啊,西市人牙那边赶趟不?多钱啊?”
“赶趟赶趟儿,西市一人两文。”男人笑眯眯地牵过驴车过来,“万女郎小心坐上来。”
这就是一个简易的板车样式,前面驴子拉着车,后边一个简单的四轮,板车上能做约莫两三人。
就这样磕磕碰碰慢悠悠地晃到了西市,毕竟这里的路面是用泥土和石子铺成的,一路颠簸,好在板车上面还铺了一层稻草,不然真不知道是走着来累,还是坐车来比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