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日出门派,秦漱知都没有看见明裴落的身影,只能心事重重地上路。
清枢派至郁州御剑而行,不过两日行程,不敢动用落知,秦漱知还是拿了一把弟子剑前行。
景千笙放缓速度,询问道:“昨日可是去寻了明师祖?”
秦漱知点点头,眉眼微弯含笑着打趣道:“倒是多亏了你提醒,确实是我会错了明师祖的意思,无意间拿错了佩剑。”
“原是如此,”景千笙了然点头,看见她脚下的弟子剑又是一愣,“那你怎么还用这个?”
秦漱知面不改色:“师祖所赠,怎能随随便便使用?昨日若非剑身突然出现,我是断断不可能召出来的。何况平日里也用惯了弟子剑,让师兄见笑了。”
“……怎会。”想不到她对一把剑如此尊重,景千笙嘴角微僵,无法理解,再想想宗门大比她的选择,好、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倒是师兄,在木青尊者感觉如何?”秦漱知似无意地转移话题,“那日练习功法,无意间撞到了你与宋师姐……你们好像有什么误会?”
说到这个,景千笙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脸色转黑。
“拜师当日我第一次认识她,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误会!”
秦漱知眨眨眼,脸上恰到好处地表露出些许惊讶,语气微讶道:“可是五年前,我还当真看见师兄你与宋师姐在月下并肩而坐,你还搂着宋师姐呢!”
“!”
宛如遭逢雷劈,景千笙的长剑突然失去控制,眼看着就要掉落,秦漱知赶紧拉了他一把。恢复平衡后,他肉眼可见地冒出一层冷汗,嘴唇抖动几下,什么也说不出来。
谎话张口就来就来的秦漱知见他这般惊恐,难得有些心虚。然为了剧情发展,她眉头微皱,佯装担忧道:“师兄怎么了?莫不是不记得了?”
“我确实……”景千笙拼命回想五年前的事情,“确实没来过清枢派啊。怎么可能。”
秦漱知提议道:“当初你们常常在外门的后山崖散步,我与迎霜师妹夜巡都能遇到的。师兄不如再去问问迎霜师妹?”
“……迎霜师妹也看见了?”景千笙神情恍惚,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记错了。
秦漱知无辜道:“宋师姐当时还让我画了几幅你们的画像呢,师兄想看吗?”
“不不不,不必了不必了。”景千笙疯狂拒绝,恰好麦迎霜慢悠悠地跟上他们的步伐,剑身尚且有些不稳。
秦漱知唤了一声,道:“迎霜,你可还记得五年前宋师姐与景师兄相处之事?”
麦迎霜一脸茫然。
见状,景千笙心生期望,目光殷切地看向麦迎霜。
下一刻,麦迎霜好像想通了什么,恍然大悟道:“记得。莫非宋师姐要拜师尊为师,就是为了景师兄?”
“……”
景千笙神色恍惚,不再多言,飘忽地御剑而去。
麦迎霜懵逼道:“迎霜说错什么了吗?景师兄脸色好难看啊。”
“没有,”秦漱知同情地看着景千笙的背影,高深莫测地诱导道,“景师兄当初被宋师姐伤了心,怕是伤的太深,记忆受损。而今窥见几分昔日记忆,有些难受吧。”
“伤了心?”麦迎霜呆呆愣愣的。
“嗯,当初我看见景师兄哭的稀里哗啦的,不忍心告诉别人,”秦漱知煞有其事地小声道,“想必景师兄也不想被别人知道这件事。宋师姐的性子你也知道,如今想追回景师兄也不见得有几分真心。景师兄已经被伤了一次心,若再遭重创,怕是……”
“我懂了!”麦迎霜表情凝重地握拳,“作为同门,我会努力保护景师兄的!宋师姐太过分了!断不会让她坏了景师兄的仙途。”
秦漱知回以同样的凝重:“万不可让他们独处过多。我听闻魂迹宫不但擅长炼器,炼丹也是有所成就。若是景师兄被强行……诶!”
麦迎霜嘴巴微张,满脸不可思议,然一想到宋玉棠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所作所为,竟觉得此话不虚!
景师兄的清白,怕是岌岌可危!
一股舍我其谁的正义感油然而生,麦迎霜斩钉截铁道:“师姐不必担心,倘若宋师姐做出什么对景师兄不好的事情,迎霜定当倾力相助。”
秦漱知语气沉重地点点头,“我自然信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嗯!”
前方的景千笙小小打了个喷嚏,一种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他实在忍不住,拿出皇族特制的传音法器。
“去给我查查,五年前我都干了些什么,再查查宋玉棠这个人。”
“是!殿下是发生什么了吗?可有需要属下出面的地方?”
景千笙神色复杂,语气恍惚道:“我可能失忆了,你往这方面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