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木牌和小珠有何关联?她名为小珠,为什么却是一朵莲花的样子?”
“本王查了冰窖中的那两块供奉的牌位,他们是蕲州人士,他们有一对双胞胎的女儿。”
她一听便立即联想到小珠和她那死在宫外的姐姐,但又回想起之前听说过御花园那个懂些花匠技艺的宫女,世上难不成真有如此相像之人。
陆绾思索回想,突然想到丽嫔娘娘跟她说过自己也是蕲州人,喜爱吃鱼,几乎每几天一定要有道鱼出现在餐桌之上。
“丽嫔娘娘好似也是蕲州人,这般巧合吗?”
萧彦北笑了一下,“不见得,这位李福原本是她府上的侍从,而他两个女儿名为小珠和小莲。”
其父是为丽嫔娘娘的父亲谋事,其女为她侍奉,按理说应当会更加信任才是,为何丽嫔娘娘却不知小珠是李福的女儿,他们的灵位出现在冰窖,那就表明住在冰窖中的人便就会小珠,可她为何不与丽嫔说明原委将排位堂堂正正立在屋中。
萧彦北走到陆绾跟前静静看着她,陆绾垂头瞟了一眼自己的衣角,并没有弄脏的地方,她疑惑着用手摸着自己的脸颊,“王爷为何这般看我?我脸上难道有东西?”
“如果你真了鬼祟,想来一定也是位……”他只说了一半,只咧嘴带着不怀好意的眼神望着她,“不如就让那个鬼索自己说出来吧,只是希望今晚没有那么多侍卫来添乱。”
陆绾实在不解,听他说起侍卫便突然想起几次去景平苑时有个侍卫经常关注自己的行迹,本没有在意,可几乎只要她前去给丽嫔送衣裳,那人必定会在后面跟随,虽没有言语,但从他眼中总能看到一丝危险。要知道,女人敏锐的自觉有时就是那样微乎其微丝毫不讲什么道理。
萧彦北不能常去景平苑,平日里就不怎么进宫,如此往复寻常的去到景平苑中,宫人们一定会猜想丽嫔娘娘是否有事发生。虽明面上不说,但大家心眼明净,这般出入难免不叫人多想。
至于陆绾,自然不会太过在意,浣衣局每日都要给各宫娘娘端送洗好的衣衫,常被叫去问话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一次陆绾只是单纯前去给她送衣裳,对于案件一事没有提起半字,丽嫔娘娘一再追问她是否有进展时,陆绾只是告诉她小珠并非死于淹死而是被冻死。
“她是冻死的?怎么可能?当日明明就……”丽嫔说着也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当日她没有亲眼所见,只是醒来见到的是她的尸体,被淹死一说只是下人们的说辞,可总不能宫女侍卫都对她撒谎,这也是不太可能之事。
“娘娘,我检查过她的身体,确实是死于冻死形态,而且死在指甲被划断过,我们之前去冰窖中查探过,冰块上有指甲的划痕,在石梯上有被卡住的指甲。”
丽嫔震惊不已,如此气候不可能被冻死,那便是被锁在冰窖中,小珠手中有钥匙,确实是能够进入里面,可她近日无怨往日无仇,怎么可能会被他人动手脚被困里面。
还有一点说不通,要是她真像陆绾所说是被冻死,那当日喝她一起赏花之人又会是谁?
陆绾躬身道:“娘娘切莫想太多,此事牵扯到鬼祟,原本就不如想象中那般简单,娘娘先放宽心歇养,过了今晚或许鬼祟就会被阎王爷收回去了。”
“姑姑所言是何意?本宫不太知晓其意。”丽嫔满脸疑惑不禁问道。
但陆绾也没有再多说几句,只道这是天机,等过了今晚一切便就知晓。
临行前又是那位守门的侍卫来护送她出门,陆绾眼尖,随处瞟到了挂在他腰间的冰窖钥匙,在他左下角的衣角处有莲花刺绣的花纹。丽嫔说过钥匙现在放于她身旁的一个宫女和一个侍卫身上。
“看来娘娘很倚重你,冰窖钥匙只放了两个人身上,一把便在你这里。”
那侍卫摸着斜眼看着挂在自己腰上的钥匙,躬身行礼道:“姑姑取笑了,卑职能得娘娘信任,是卑职的荣幸。”
陆绾突然没正行往他跟前紧走上几步,用手抬着他拱手额前的手,微微笑道:“你姓甚名谁?看你长得一表人才,可有心上人?”
那侍卫不明所以满是疑惑看了她一眼,突然笑道称自己孑然一人,以娘娘安危为己任,儿女私情倒没有考虑过。
陆绾在抬他手时,看到手腕里侧有一朵莲花花瓣,听到他这番回答便拿他打岔,说他长相非凡,不如给他寻摸一门亲事,成家立业后更能谨记娘娘的厚爱,但被他严词拒绝了,他那般严肃拒绝的口吻着实没让陆绾想到。
“姑姑的心意卑职心领了,娘娘的厚爱卑职也铭记于心,但卑职此生宁愿孑然一人活着,也不想寻得其他女子来阻挠卑职的心,卑职一心自愿护娘娘安危,让皇上安心,望姑姑能帮卑职了此心愿。”
“也罢,既然你这般忠心,便也顺了你的意,好好看护好娘娘的安危,切莫让她过于烦忧。”
今晚丽嫔提前和皇上说过身子不适需要早点歇息,也便推诿了让他过来之意,皇上自是以龙胎为重便也让公公送来了些安神滋补的药品过来代替慰问便是。
这是陆绾临行前对她的嘱托,上一次便是皇上半夜突袭,鬼祟半路折返,这次不想再被中途打断。
陆绾回去后再去查验了那具尸体,依照萧彦北告知她的消息,当时她并不是在死在挣扎而是去寻那石阶上的机关,可既然密室是她所居住之地,又怎么会让自己在冻得快要弥留之际才想起按下机关,着不太符合常理。
她用刀子划开那具尸体,一股令人窒息的臭味便涌入她鼻中,手刚要伸进胃部,便匆忙跑到门外干呕起来,胡娘拿着一块方巾走过来,拍打着她的后背,“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陆绾扶着门框缓缓站起身来,身为仵作居然会对尸体腐烂的味道如此敏感,也不知究竟是为何。
等她起身时面前出现一块棉质柔软的面罩,“小姐,这个给你。”
陆绾摸着那不同其他质地的面罩,满脸不相信,“胡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以往我呕吐时怎么不见你送给我?”
胡娘躲闪着她逼问的眼神,“这个,我,我是听其他人说的,对,就是说书的,他说面罩能隔绝外部不好的气味,有时还能躲过迷香呢,所以,我便动手做了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