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娘双手抱剑也疑惑着摆着头,无意间说了句最危险的地方可能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朝廷连你都要追究,肯定也不会放过他的。”
这句话点醒了陆绾,自己不也是这般想的吗?既然能混迹在京城,什么样的地方靠危险最近反而不会惹事上身?
正当她肯定得将那答案呼之欲出时,靖王扶着额头醒来,他揉着太阳穴的位置,艰难睁开双眼,四周不太明亮的光线进入他眼中,抬头一看就瞧见十皇子的棺木。
“本王,怎么会在陵墓之中?”
胡娘上前答话着,“王爷方才头疼,是你带我们进来的,你忘了?”
陆绾给她使一个眼神微微晃着头,此人可不是刚才所见那人,即便萧彦北对她今日不同往日,可也难保他的脾气能顺下来。
“王爷,”陆绾试探性问着,“你可还记得刚才所发生的的事情?”
尽管她知道云湛知晓萧彦北的一切事情,而萧彦北却不知他体内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但又不死心,要想医治好这种双面镜的人,需得要让他自己知晓才是。
萧彦北皱着眉头,手扶着棺木抬眼看着陆绾,“司马将军呢?被送回去了?”
第83章 陈贵妃的往事
陵墓中寂静得连一旁火星上下跳动的声音都能听的到,萧彦北不经意间询问的那句话在偌大空旷的洞穴中撞壁后回荡在空中。
陆绾好奇盯着他打量一刻,试探性问道:“王爷可知刚才发生了何事?”
萧彦北闭着眼神揉着鼻梁处,用手敲了几下脑袋,“嗯,司马将军的尸首送回去了?”
陆绾低声笑了几声,他的病终于要好了,来回切换的两人也终于要回归一人身上,不禁喜极而泣,“白泽已经送回去了。”
萧彦北听出她声音略微颤动,抬头正好看到她脸上的泪痕,关切道:“怎么了?”
陆绾只道是风太大,眼睛进了砂砾,随即上前搭着他的脉,平稳均匀,除了看起来有些疲乏,无其他异样症状。
此地虽隐秘可不能长留于此,他们刚淋了一场大雨,陆绾头先风寒还未好,如今又在这阴冷潮湿的洞穴中久待,只怕她的身子骨已然承受不住,几人便动身回宫。
京城中流言四起,都在诋毁着侯爷是不仁不义,企图想造反夺位,三日后推往集市口就地正法。
萧彦北坐在马车中听着街边小贩低声议论,脸上没有任何情绪,陆绾瞧着他闭目养神,不禁问道关于此案他可有什么想法。
“你相信皇叔是无辜的吗?”他皱了一下眉头,双手搭在膝盖上,依旧紧闭的双眼。
陆绾掀起车帘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自古成王败寇,还没动手举事就被伏法,定是要遗臭万年,她不知该不该相信侯爷是否是无辜的,只说以事实真相来说话。
“王爷,十皇子一事……”她还是担忧萧彦北会被这件事扰心,好不容易病情有了好转,要是此事再生变故,怕是无人能救得回来。
萧彦北双手缓慢抓着膝盖处的衣裳,“这件案子本王会查个水落石出,”他睁开双眼,分不清他眼中究竟是难过还是怨恨,“陆绾,陪本王去母妃寝宫看看吧。”
事情走向不明,不过好在他现在已经能抑制住心中不愿面对的心境,这件事,只要自己想要查出真相就必定要强迫自己去接受。
皇上近日在操劳侯爷一事,不知是太劳心伤神还是朝中政务繁多压垮了他硬朗的身子,几位皇子每日都会前来问安,其心是司马昭之心,反观之前不受皇上待见的怀王,近日倒是召见的次数多。
萧彦北此次是正大光明前去陈贵妃的寝宫,不知为何之前冷冷清清之地,如今加了些门侍卫守在此处。
“靖王,请恕卑职无礼,皇上有命,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此地,违令者,从严处置。”侍卫交叉着剑拦住他们的去路。
萧彦北斜视一眼,冷冷道:“滚开,父皇那里本王自会去说,今日此处本王非进不可,同样的话本王不想再说第二遍。”
可侍卫还是雷打不动呆愣此处,萧彦北眼疾手快抢过一旁侍卫的剑挥断拦在他面前的剑柄,拉着陆绾就往里面闯去。
这般失了心智的靖王陆绾还是头一次见到,她知道隐藏在他心中的愤恨已经快要溢出来了,这群人正好成了他的出气筒。
屋子干净得一尘不染,所有的饰物和桌椅板凳都原封不动按照以往样子放置原处,桌上还有新换不久的虞美人。
陆绾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寻找那晚所见到的密室机关,就在此刻门外响起怀王千岁的声音。
“三哥,你就一定非要将此事查根到底吗?”萧楚怀疾步抖着袍子走来,似乎有些愤怒地看着眼前正冷眼望着他的人。
萧彦北眼神像隐藏在冰窖中的冷剑,“五弟倒是有闲心,连本王今日来母妃寝宫都要横插一脚,你是怕本王查到你的事还是怕皇叔会抖落出他的同谋啊。”
萧楚怀一改往日洒脱不羁样貌,他仰头大笑几声,“三哥说笑了,只是你这般,辜负了父皇的一片苦心。”
萧彦北手已经慢慢握紧拳头,从牙缝中蹦出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