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进宫便知。”萧彦北冷不防地说出这么一句来。
陆绾追问着什么意思。
他说明日夜宴不仅是宴请朝中大臣,还会有大臣们的女眷,到时留心打探便知。
两人再次经过之前有蜘蛛的树下,这次陆绾极其小心经过,还时不时抬头望着有没有东西虫子掉落下来。
她有个毛病,常常走路不看路,导致每次都会撞上不该撞但内心很想撞之人。
这回萧彦北直接被绊倒在地,头还磕在后面的石子上,吓得陆绾赶紧上前摇晃着他是否有事。
“再晃我可就真的晕过去了。”萧彦北眯着眼睛微笑起来。
陆绾听着说话的语气一定不会是萧彦北,云湛就这样悄然出现了。
他顺势拉着她的手,看到伤口后立马鲤鱼打坐起来,紧皱眉头,手轻轻摸在伤口处,“是不是很疼?”
“开始挺疼的,不过现在只有火辣辣的感觉了。”陆绾从他手中缩回自己的手。
云湛起身揽着她的肩头,让她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碰,交给萧彦北就好了。
“交给他,呵……”陆绾长大嘴巴,哼哧一声,扭头朝前走着。
“你怕他对你动手啊,他不会的,他这人就是外冷内热,就是一怂包。”云湛紧跟上她的步伐,还在一旁数落着萧彦北。
这两人可真逗,云湛知道萧彦北,可萧彦北并不知晓他还有一个跟他共用一个躯体的云湛。
陆绾相信他不会轻易对自己动手,但怒言相斥、冷嘲热讽那是常有的事情,还向一旁的云湛模仿起他的语气口吻来。
她冷笑一声,“你来此处作甚?你的用处就只有这样了吗?”
身后的云湛见了哈哈大笑,还说她说话语气挺像的。
“明日便把尸体的结果拿来给我看,”陆绾清清嗓子又低沉道:“这事是你该管的吗?当真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吗?”
“你看,就他这样,阴一句阳一句的,我还交给他……”陆绾无奈耸肩双手摊开,又深深叹着气。
眼下这个尸体找到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正主,更何况她那桩棘手被封存了的冤案,她爹到底又在何处。
云湛上前拉着她前后摇摆的手,“绾绾,”这一声喊得很温柔,眼中更是充满柔情蜜意,“终有一天,你会堂堂正正以你自己的身份出现在京城,堂堂正正成为我的王妃。”
“你等一下,”陆绾立马往后退了半步,伸出手来制止他方才所言,“云湛,我什么时候答应要成你的王妃了?”
云湛一脸坏笑,挪着步子往她跟前走着,“什么时候,很久以前,你便踏入了我的心。”
陆绾从他身侧跑开,总共才和他见了不到几面,就算是萧彦北也是从踏上马车那刻才相识,哪里来得很久以前。
更何况之前可一直都在山上未曾下来过,怎会有遇见一说。
云湛见她逃离自己,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带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绾绾,之前你在王府对我可不是这般态度,你难道……”
他说的态度就是那晚哄她入睡时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当时是过于劳累没有力气,如今已经恢复理智和力道,当然不能屈于他的不正经的调戏之下。
“云湛,”她站在前方,风吹来乱她肩头的发,很认真道:“在我和我爹还没有得到沉冤昭雪的之前,在我还不是清清白白做个自由之身前,这些牵绊我的事情我不想有,更不想连累谁。”
这番话是她的坦诚之言,虽然面前这个不正经的人总是调戏作弄自己,但比起萧彦北,她能将此话说于他听。
云湛也收起那一脸不正形的表情,漫步走向她,用着萧彦北那样严肃又不苟言笑的样子同她说道:“我会等到那一天,在此之前,我也绝不会放弃。”
虽然是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表情,可眼神却多了份温柔之意,陆绾有时就在想,为何两人不更换一下时长,每天面对一个冷若冰霜的冰窟人,实在冻得想逃离。
可云湛装不了萧彦北,刚说完这话人就放荡不羁起来,还说那个冰块人每天板着脸不累吗?
他脚下踢到石头,整个人都扑倒在陆绾身上,手还搭在了她的胸口。
两人同时看着那只手搭在身前的位置,云湛嘴角露出一丝猥琐的微笑来。
陆绾眼神顿时起了杀意,掏出身后的两把刀,云湛立马起身,“绾绾,有话好好说,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正好把这几日的憋屈全部都挥动在这两把刀上,两人沿着河流奔跑起来,远远看上去就向是情投意合的欢喜冤家正在嬉戏打闹,可往近处看才知晓是一女子正在‘追杀’风流不羁少侠。
两人跑累了就躺在草地上歇息,云湛单手撑着头侧身看着怀中抱着双刀的陆绾笑了。
“要是有憋屈之事就要及时发泄出来,我这个夫君待你是不是很好?”
“你再说,我可真就不客气了。”
虽放话出去,可她心中对云湛竟有一丝不同的感觉,总觉他在身边会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