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消息多真?还不是道听途说,还是我的这个靠谱一点,不然堇王为什么震怒?
帝都的百姓茶余饭后又有了新的谈资,而作为被他们议论纷纷的“刺客”花花,此时正乖乖的跟在相公身后,踏进了堇王府。
他们走的是堇王府东南面的侧门,因为时谦所在的随风院离这个侧门不远,所以他出入一般都是这个门。
花花现在根本不知道大门侧门里面有大讲究,所以没太在意,觉得侧门大门不都是门,走哪个不是走?
只要是跟着相公走的,哪个门都一样。
一进侧门,花花便看见一条青石板小路,纤尘不染,两边翠竹夹道。她走了上去,脚下不停,眼睛却盯着这些竹子瞧,竹干修长,竹叶青翠,小巧有型。
正欣赏着,便发现有几个丫鬟迎面过来。花花见这小路不是很宽,正想着拉住相公避让一下,没想到他们在不远处纷纷跪在一旁,低垂着身体,一副等待着他们通过的模样。
这是在给他们让道?花花想到这,步子不由得快了一点儿。
因着侧门与随风院本来就不远,所以没一会儿,他们便到了。
随风院是个两进的宅院,由之前四进的随风殿改建而成,所以看着很是巍峨宽敞。进随风院的外门便是敞阔的外院,这里连着的罩房,是丫鬟小厮居住的地方。外院再往里便是随风院的垂花小门,从小门进去,便是内院,庭院深深,有主屋一间,厢房耳房各两间。
因为时谦喜静,性格也孤僻,再加上他行踪成谜,大多数时日也没在这,所以随风院里除了几个扫洒的粗使下人外,就只有一个大丫鬟,叫幼桃,也是刚提上来不久。
幼桃此时正领着几个人在擦抹桌椅,而后便听见外面传来了动静,想来是大人回来了,于是赶紧带着大家到外院迎接。
“给大人请安。”见着来人,幼桃跟其他几人一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恭敬的请安后,又稍稍抬了抬头,瞟了眼大人旁边的女子。
幼桃有点犯难,她不认识这位,这要怎么称呼?
花花被这群人突然其来的跪拜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但一想,这就是话本子里提到的尊卑之分,这些人是在请安。
于是她杵在那里,等着相公叫他们起来。
时谦扫了一眼跪着的一行人,随即皱眉。他早就跟兄长说过,他的院子,不要女的,为什么这一群里有?
花花等了好久,也不见相公开口,于是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相公,他们还跪着呢,你不叫他们起来吗?”
“你们想起来?”时谦开口,语气有些冷。
跪着的丫鬟小厮当然听出了大人话里的不悦,身体越发贴着地,都不敢开口。
幼桃作为一等大丫鬟,主子问话不敢开口也得开口,她哆哆嗦嗦的,“不,不想。”
花花站在一旁,看了看跪着的人,又看了看相公。此时相公侧对着她,身姿修长,光风霁月,但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扰的冷。
花花也有点哆嗦,相公这是不高兴了?
她有点不明白相公是怎么了,这些人就是请了个安,并没有做什么啊,而且态度这么恭敬。而后又忽然想到,相公不会是因为自己的事儿不高兴吧,气自己......今日在那个府上认错了人?
正想着呢,就见相公长袖一甩,径自入了垂花小门。
看来真的是生气了。
还跪在地上的丫鬟小厮觉察到大人走了,但没一个人动,个个涩涩发抖。
幼桃跪在最前面,她又悄悄看了旁边的女子,朝着她的方向俯身,“给夫人请安。”
她刚刚听见这位女子叫大人相公。今日大人大婚,想来她就是新娘子了,那她就是夫人了。
其他人见幼绿请安,也跟着请安,“给夫人请安。”
花花正想上前去追相公的,结果被这群人的请安声绊住了脚。她停了下来,想了想,学着话本子里那些主子们的神情,温和的说,“嗯,起来吧。”
但大家没起,只是稍稍抬起头,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可不可起来,毕竟刚刚大人没让他们起。
“起来呀,”花花见他们不动,于是走上前,将跪在最前面的丫鬟扶起来。
“多谢夫人。”幼桃谢过夫人,顺势起来。
众人见此,这才纷纷起身。
幼桃现在才敢仔细打量夫人。夫人一袭灰色衣裳,眉眼如画,巴掌小脸上正透着浅浅的笑。
夫人真好看。
她又对着夫人福了福身,“奴婢叫幼桃,是刚拨过来服侍大人的。”
“服侍?”花花现在对什么都是一知半解的,陡然听到服侍两个字,以为这服侍就是字面意思,专门管理衣服的,要是需要衣服就找她,“哦,正好,相公应该需要,你去服侍一下吧。”相公身上还穿着大红礼服,她看着有点刺眼,还是尽快脱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