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扶余被他这样子逗笑,她坐在主位上,好整以暇地撑着下巴。
“那你说说你错哪了?”
沈令闻有些犯难,视线不由自主往书桌上瞥。
卫扶余的视线也跟随着他一起动,她一把拿走书桌上的一叠纸条,皮笑肉不笑。
“我说王爷这几日在军营干什么,原来请了高人啊。”
“娘子说错就是错,凡是认错为先,若问何错,何都是错。实在不行,撒泼打滚,乃为下策。”
卫扶余轻笑一声:“王爷会撒泼打滚吗?”
“不太会。”
沈令闻轻啧一声:“这都是周砚那个半吊子非要给我写的,一点用都没有,我刚准备扔掉。”
“周砚写的啊?那他还听懂,都是风月场子总结出来的经验吧?”卫扶余想了想,“这事我得告诉槐序啊。”
“那本王就不太清楚了。”沈令闻负手而立,毫不犹豫就将周砚抛了出去。
躲在门外偷听的周砚呼吸一窒,咬牙切齿道:“王爷这是卸磨杀驴啊。”
“好了,此事我们就揭过去,从此不再提。”沈令闻在她身边坐定,“我这几日是真的有事在忙,四皇子要准备攻打雍州了。”
“他和昌王府结盟了。”
卫扶余冷笑一声:“就知道昌王府不会善罢甘休。”
沈令闻不以为然:“我杀了他的王妃,又亲自将他的女儿送去乌孙,他自然对我恨之入骨。”
“你知道昌王现在在哪吗?”沈令闻低头问她。
卫扶余想了想:“四皇子处?”
沈令闻颌首:“此事陛下不好出面,自然会派一位代表,昌王此刻应当到了清河郡罢。”
“陛下有何理由攻打雍州?如今反的明明是其他藩王。”
沈令闻嗤笑一声:“哪里需要什么理由,陛下认为我定王府有反心,那便是有喽。”
他略一思忖,勉强给了个理由。
“实在要说的话,可能是本王几年没交过上贡了吧。”
他摊摊手,一副颇为无奈的样子。
“那本王就是穷啊,现在还得多养一位能吃能喝的小王妃。”
卫扶余嘴角抽了抽,她之前还真没看出来沈令闻有做土匪头子的潜质。
“我哪里能吃能喝了?”
沈令闻上上下下扫了她一眼,略一思量笑意满面的伸开自己的胳膊。
“能不能吃让我抱抱就知道了。”
卫扶余拍掉他作乱的手,一脸正色。
“那你准备怎么办?”
沈令闻道:“取他狗命啊。”
“他欠定王府的债总得还吧。”
他长长呼一口气:“他死了,他的债还了,我的债也还了。”
沈令闻微微勾起唇角,脸上挂着的是难得的畅快。
“那我同你一起还。”
卫扶余轻轻牵住他的手:“其实我气王爷什么也不告诉我。”
“明明就是小孩子脾气,非得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卫扶余小声嘟囔,声音不大,刚刚好落在沈令闻的耳朵里。
沈令闻神色微动,故意沉着声音问:“你在偷偷嘀咕什么?”
“我说,我永远不会离开王爷。”
她踮起脚,轻轻吻在沈令闻发红的耳尖。
*
“王妃娘娘这是同王爷和好了?”
刚出了军营,槐序便笑眯眯地迎上来。她手里端着一盆刚刚栽种出来的莲花,心情也十分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