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秋波——发电姬
时间:2022-01-27 08:01:53

  方阳一直盯着她,观察她的神态。

  而林昭昭除了皱眉,便又是微微点头,似乎尚未看懂书契内容,只从文字方面去分析,她一手摊开一本南诏语,开始在上面找字。

  发现林昭昭确实没立刻看懂,方阳的注意力也就稍往外头去,听外头锅碗铿铿声,应该是那女人在做饭。

  他出去,对女人说了什么,隐约是叫女人别照水面了,丑便是丑又如何,事成自然有好处。

  林昭昭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手心、后背全都冒出一层细汗!

  这所谓“书契”,里面内容赫然是北宁伯杨宵用自己的口吻,讲述废太子陆晟和镇南王勾结之事!

  废太子和镇南王约好,一旦京城破,镇南王要助他□□其他四个王爷,未免其他四个兄弟也造.反。

  所以如果不是裴劭坚守京城,西北军快速支援,此时早就变天了。

  镇南王,林昭昭长年在西北,对他的听闻,都是来到京城后的,据说他也是手段了得,在他承袭王位之后,南境太平了有十几年。

  只是,镇南王长期驻守南境,没有召唤不得进京。

  杨宵表面是为太子行事,实际,是镇南王安插在太子阵营的一枚棋子,为防太子利用完自己,卸磨杀驴,他特意请人以南诏语翻写这封密信。

  这本是为钳制废太子,却留下废太子和镇南王勾结的证据。

  难怪,难怪杨宵在皇宫里出不来,大抵是名为囚禁实为保护人证;难怪伯府会遭火,大抵为这封信,是有某方势力要拿到它,亦或者毁了它;难怪她会被卷进来,只因她能完整翻译出带有不少生僻用词的南诏语信。

  一时之间,所有事情都串起来。

  随着陆晟自刎,废太子绝无此势力、也没此必要毁信,如果是镇南王,他怕被揭发,在失了天时地利人和之时,被朝廷端了,定想毁掉这封信。

  所以掳走她的人,是镇南王的人?

  不,不对。

  南境就在南诏之上,会南诏语的人绝对比京城的多,没必要拉她这么个深居简出的女子来翻译,何况直接毁掉证据不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

  林昭昭大脑隐隐翻腾。

  所以掳走她的人,并不是镇南王,关乎皇位之事,就只能是各位王爷,至于是赵王安王顺王还是晋王,她没有头绪。

  当时她有心记那几位王爷的样貌,但若光凭看脸,就能猜出是谁,她不如去当相师好了。

  罢了。

  她连忙把手汗擦在裙角,听外面声音,确定暂时不会有人进来,立刻悄声走到那堆破烂农具里,万幸万幸,她翻出一个小小的铁片。

  她把铁片藏在袖子里,收拾好自己神情,坐回椅子,在纸上写下一些南诏文,又在“书契”上挑几段几个字,做一些无关紧要的翻译。

  方阳再进屋时,便看林昭昭皱眉苦思。

  林昭昭说:“你走开点,挡着光了。”

  方阳握了握别在腰间的匕首,他瞧着林昭昭,她面容白皙,一身全是娇养的劲,他心内笑了,到底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可能还以为真是书契。

  她生得貌美,方阳动过收了她的心思,到底大局为重,等办成这件事,他自然平步青云,可惜这娇美的小妇人,该死的人,还是得死。

  不一会儿,外头那女人端着一锅粥进门来,林昭昭停笔,发现那女人赫然就是烂了脸的“王氏”。

  不对,她不是王氏。

  不难猜测,她为了隐瞒身份,毁了整张脸,便看她步伐轻快,看来她的跛脚是装的,为防止人看出她不是王氏。

  真正的王氏,当是凶多吉少。

  林昭昭自身也是泥菩萨,没扯出多少闲心哀悼王氏。

  她做出嫌弃的模样,勉强把粥水喝完。

  夜色降临,为防万一,方阳不肯点灯,林昭昭心头一松,还要和方阳辩:“我早些翻译完才能早些回去,你给点个灯又如何?”

  方阳死活不应,也越发觉得林昭昭蠢,还真以为自己能回去,他就在外头守着,屋内,地上铺着稻草,林昭昭和那女人一起。

  林昭昭躺着,她转过身,问那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没有应,天色黑,林昭昭看不清楚她神态,过了会儿,她又说:“其实抓紧时间,你的脸,还是能修复回来。”

  不管女人回不回应,林昭昭自顾自地:“我有一个药方,以前我家侍女做饭时,不小心烫到脸,用那方大约半年,烫伤疤痕就消了。”

  “也不是说完全无影无踪,仔细看,还是有一点点瑕疵,只是总比把疤留在脸上好。”

  “我没别的意思,都是女人家,看不得你这般,你以后出门要怎么办,一直戴幂离?还要被人指指点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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