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娘真在他手里。
她赶紧端起碗,大口大口吃起来。
饭罢,小丫头又道:“姑娘要是困了,可以上床睡一会。”
阿紫哪里能睡得着,摇头让小丫头退下了。
房门重新被锁上,阿紫抱膝在窗边的榻上枯坐了半天。待夜幕降临,房门再次被打开,这次来的是陆启。
阿紫急忙就要下地,可因坐的太久,双腿麻的站不起来,没控制好身体,一下子从榻上摔了下去。
她急忙抱住头脸,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出现,她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给稳稳托住了,一阵冷冽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阿紫惊魂未定地从胳膊里抬起脸,愣愣地望着他,不知怎么开口。
“自己下去!”
阿紫回过来神,急忙要下地,可腰肢却被紧紧桎梏住,怎么也下不去。
不是让她自己下去吗?为何抓着她的腰却不放?
“大公子,请松开手。”
然而下一瞬,一个天旋地转,她被抛到美人榻上。
阿紫再不知道他要干嘛,就白活了,急忙往另一头爬,忽然脚腕被抓住拖了回去。
榻上铺着一条极其柔软的毯子,阿紫的身体埋在毯子里,被迫承受着他的重量。
他扳过她的脸,在她唇角恶狠狠咬道:“为什么要逃走?”
阿紫痛的说不出来话,随即呜咽声被他卷入口中。
过了许久,快要窒息时,唇才被松开。
他顺着她的耳根一路向下停在她白嫩圆润的肩上,重重一咬,一股铁锈味在嘴里蔓延。
“我好吃好喝好穿的供着你,为何要逃?”手上重重一捏,疼的阿紫迸出眼泪。
“你为何要逃?”他将阿紫翻了个面,用力握着她的肩膀,满腔的恨意令他恨不能捏碎她的骨头。
阿紫也火了,一脚踢上他的小腹,却被他眼疾手快抓住了脚腕子。
“敢踢我?”
他冷笑一声,握着她的脚腕子猛地一抬,她顿时羞耻的要命,双手紧紧揪着身下的毯子,轻轻喘着。
他将手罩上去时,她立刻打了个激灵,贝齿咬着红唇,缩起了粉嫩的脚趾头。
“还是这么敏感,是不是想要我快点进去?”
陆启十分满意她的反应,再次俯身去亲她,却被她偏头躲开了。
他眸光一寒,“怎么,不想让老子碰?”
阿紫闭上眼,“脏!”
“你说什么?!”
阿紫一抖,忍住惧意吼道:“你都碰过别的女人了,为何还要来招惹奴婢?是因为奴婢好欺负吗?”
吼完她就后悔了,这不明摆着自己在吃醋,气的扭开脸,“你又不缺女人,何必对奴婢苦苦相逼。”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跑的。
吃醋的样子竟是这般可爱。
陆启顿时什么气都没有了,转过她的脸不让她躲,“看着我!”
阿紫不干。
他重重一捏,她立刻睁开了眼睛。
“我没有别的女人,自始自终只有你一个。”
“我不信。”那天晚上他把人都带回来了,还让人住进了曦院,说不在意根本就是假的。
“那是故意气你的,根本就没有别的女人。”
阿紫还是不信。
府里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他说是假的就是假的了?
见她依然不信,陆启只好叫来银环给他作证。
银环是晚上赶到的,还没来得及见阿紫,就被派去收拾阿紫落在租处的东西去了。
这会正侯在门外等待传唤。
听到传唤后,立刻低着头快步走了进去。
此时阿紫已经被陆启拉好衣服抱坐在腿上,看见银环走进来,一瞬间有些激动。
陆启桎梏着她的腰肢,俯首在她耳边,“你是不是想要爷的命,不要乱动。”他忍的很难受,快要控制不住了。
“奴婢见过大公子、姑娘。”银环福身道。
“你告诉她,我那天晚上有没有碰过那个女人?”
银环对曦院的事情非常清楚,听大公子这么说,心思一转,便明白怎么回事了,立刻为大公子作证道:“姑娘,银环敢对天发誓,大公子绝对没有碰过那个女人,那天晚上,她歇在了奴婢房里,翌日天不亮就悄悄被送走了,奴婢要是有半点谎言,必不得好死。”
阿紫还是不说话,但态度稍稍软了下来。
陆启挥手让银环退下,一个翻身将阿紫压在身下,急急扯掉彼此的衣物,身体骤然一沉,舒舒服服地吁了一口长气。
阿紫心里牵挂着另一件事,推拒着他,“我娘怎么样了?现在人在何处?”
“已经叫人送走了。”
“为何不让我见她一面?”
“有什么好见的,回头再叫她给你灌输乱七八糟的东西?”
听他语气沉下来,阿紫猜测他应该知道了什么,索性趁这个机会吐露真言,“奴婢的娘又有什么错呢?她不过是想要奴婢平平安安的,难道在公子眼里,我们连这点心思都不能有吗?”
“难道离开我,你就能平安一世?”
“起码不用卷入后院之争。”
“后院之争?”陆启气笑了,真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什么,“老子现在就你一个,你告诉老子哪来的后院之争?”
“即使现在没有,不久也会有。”
“小阿紫,你是不是欠揍!”
阿紫忍着惧意,梗着脖子道:“公子难道一辈子就不娶妻吗?”
“那也是将来的事。我之前就说过,即便主母过门,也不会影响你的地位。”
“我不要。”
陆启眯起眸子,语气冷下来,“妄想当陆府当家主母,我没瞧出来你竟存了这份心思。”
阿紫一怔,有种被羞辱的难堪,闭了闭眼,“公子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罢,奴婢累了,现在想休息。”
陆启随即掐住她尖尖的下巴,“想休息?想的美。”
一场疾风骤雨顷刻开启。
结束的时候,陆启贪念着这一刻的静谧,拥着她不舍得松开,时不时亲一亲。
阿紫累极,没等他叫水进来,就睡了过去,直睡到次日午时才醒。
稍稍一动,感觉一阵强烈的不适,以为是月事来了,结果坐起来一看竟然不是。
他竟然不给她清洗?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阿紫只觉脑瓜一阵阵抽@抽@地疼,立刻叫水进来清洗,一身清爽地走出来时,看见银环正在摆饭,却没有看见每次事后都会给她端来的避子汤,不禁问道:“怎么不见避子汤?”
银环立刻高兴地解释道:“恭喜姑娘,大公子今早起来吩咐以后不必再给您送避子汤了。”
“什么?”
阿紫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一屁股坐进椅子里,一时没了主意。
银环瞅着她的神色,小心问道:“姑娘不高兴吗?”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若将来有了孩子,她就更难离开了。
阿紫忽然朝银环看过来,眼里升起一抹希望。
银环头皮一麻,暗道一声不妙。
果然,听她希冀道:“银环,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银环吓得往她面前一跪,“姑娘,奴婢帮不了您,求您不要为难奴婢。”
阿紫就知道银环不会轻易答应,方才她也是急昏了头。
求人不如求己,得想法子出去弄药回来。
简单吃了几口中饭,阿紫借故出去,却在门口被带刀侍卫拦住。
“大人吩咐,姑娘不得离开这个院子。”侍卫公事公办道。
“他在哪,我去与他说。”
“大人不在府里。”
阿紫无法,只好回到屋里枯坐着。
银环怕她无聊,找来络子让她打。
她却没有心思,起身去床上躺着,脑子里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何时睡着的。
等她醒来时,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怀了孩子,临盆之际却惨遭毒手,一尸两命。
第五十五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待陆启晚间回来时,见她两只眼睛是肿的,面色一沉,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你到底想怎样?”
阿紫呼吸一顿,慢慢抬眼看向他,嗓音有些嘶哑道:“奴婢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了什么?”
“梦见奴婢怀了孩子,临盆之际惨遭毒手,一尸两命。”
陆启的脑子里一下子跳出那样的血腥画面,呼吸一顿,“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大公子难道忘了奴婢差点被王老夫人毒害的事情了吗?”
陆启的眸色一痛,“没忘。”
“这就对了,您也不能无时无刻看着奴婢,总有疏漏的时候。”阿紫起身缓缓走至他面前撩起裙摆跪下,“求大公子放了奴婢。”
陆启咬牙,“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阿紫跪着不言。
“好的很。”陆启气极,一拳砸到桌子上,手背上顿时鲜血直流。
小厮听见动静急忙走进来,在看到陆启手背上的血后,立刻着人去叫大夫,并快步走上前要为他处理,却被挥退开。
“下去!”
“可大人您的手……”
“你没有长耳朵?”
小厮再不敢多言,躬着身退下,快出门时,悄悄瞥一眼阿紫。
阿紫依旧伏在地上,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你这么想走也可以,前提先给我生个孩子。”
阿紫不吭声。
想给他生孩子的人排满了上京城,怎么也轮不到她。
陆启不顾手背上的伤,抬脚走向她,“只要你能给我生个一男半女,我就放你走。”
阿紫不明白他为何非要执着她生,遂抬起头看向他,“想给您生孩子的人排满了上京城,奴婢不明白您为何非让孩子从奴婢的肚子里爬出来。奴婢身份卑微,将来生出来的孩子也会抬不起头,求您换个条件。”
“我意已决,你若不愿,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罢抬脚走了。
银环随即快步进来,伸手扶起她,出声劝道:“姑娘何苦非要跟大公子过不去呢?奴婢看你们这样,也难受的慌。”作为一个下人,她实在帮不上忙,跟着愁死了。
阿紫不语,由银环扶到榻上坐下。
这晚,陆启没再过来,也不知去了哪里,直到天刚擦亮才回来。一回来就让人收拾东西回上京城。
他们在路上花费了小半个月的时间,赶回上京城时,已至小年,整个上京城已然有了过年的气氛,到处都是热闹的景象。
常总管收到他们回来的消息,一大早就领着一众奴仆在府门口侯着,一直候到巳时一刻,终于看见他们的马车了。
阿紫没同陆启同乘一辆马车,由银环扶着下来时,陆启已经进府了。
常总领带着一众奴仆走至阿紫面前,齐声道:“欢迎姑娘回府。”
阿紫没想到要应付这样的场面,慌乱道:“多谢各位。”
回到府里,陈莉莉迫不及待跑来看望她。
“阿紫姑娘,你瘦了好些,想必是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阿紫含笑摇头,“还好。不过一两个月不见,瞧着陈姑娘似乎胖了。”
陈莉莉立刻拿帕子掩住唇,俏皮地摸了摸肚子,“这里揣着一个,能不胖吗?”
阿紫十分错愕,“这么快就有了?”
陈莉莉难得面皮一薄,“我还嫌慢了呢。对了,你什么时候有消息?”
阿紫脸上的血色瞬间退的一干二净,抬手抚向肚子,白着脸道:“还不知道呢。”她的月事已经推迟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她没有一夜不做噩梦,且近来胃口也不佳,人就瘦了一圈。
她没有将自己的身体变化告诉任何人,是以大家都以为她是舟车劳顿所致。
陈莉莉拉着她絮絮叨叨一下午,留下用过晚饭才走。
阿紫感到身体疲乏,吃完饭也不到院子里消食了,洗漱完便上床懒懒地躺着了。
陆启过来时,她已经睡着了。
“她怎么这么快就睡了?”
“姑娘近日总是嗜睡,奴婢观察她的小日子也有半个月没来了,奴婢猜想会不会……”
陆启一顿,旋即着人去请大夫。
不多会,刘大夫便脚步匆匆地提着药箱来了。
就为了给陆大人的小妾把平安脉,这是第二次他被陆府的侍卫从小妾的被窝里提溜出来,心里十分郁闷,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好气哦。
阿紫被说话声吵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右手手腕正搭在帐外,腕上垫一层洁白的帕子,刘大夫一边摸着胡须,一边在给她把脉。
阿紫心里一慌,下意识地就想缩回手腕,却被陆启按住了胳膊。
“别动,让你大夫为你看看。”
阿紫的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就怕呆会把完脉从刘大夫嘴里听到她不愿意听的。
不一时,刘大夫的双指终于从阿紫的腕上离开了。
陆启让银环拿走阿紫腕上的洁白帕子,这才转脸问刘大夫,“如何?”
“恭喜大人,姑娘有喜了。”
“你再说一遍?”
“从脉象来看,姑娘的确有喜了。”
刘大夫不明白陆启什么意思,心里有些惴惴的,然而下一瞬便听他不加掩饰地高兴道:“赏,通通有赏!”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高兴的不得了,除了阿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