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女。”墨倾池心里有几分复杂,禾苗在梦境中并无现实记忆,个性和志向却与现实无异,或许这个梦境更能使她一展抱负才是。
罢了,总归是梦境,顺势而为也不错。
于是墨倾池又补充道:“太女若有需要,墨倾池愿为驱使。”
“你不说我也会全力驱使。”禾苗继续拿起御笔批阅奏折:“将有能者弃之若敝屣可不是我的风格,让你有事做,也省得你如此淡漠孤僻。”
“太女是这样看待墨倾池?”
梦是人之深层想法的体现之一,墨倾池有些意外禾苗这番话。
“儒者兼济天下,看你丧志自弃未免可惜。”禾苗指了指窗外,夜空中一轮朗月散发清辉,众星拱衬四周:“河清海晏,盛世永安是一种至高理想,但事实却是古今多少事,豪杰成荒冢……想太深会感觉一切皆无意义,与其陷入虚无颓废,不如着眼当下可为之事。”
墨倾池一时默然,心中百味杂陈。
他没有料到,自己竟被这个小姑娘给看透了。
几日后他跟着皇太女觐见皇帝,又碰上玉离经和应无骞,他们二人正竭力忍耐昏庸好色的皇帝言语挑逗和视线爱怜,直至皇太女走近,皇帝才稍稍收敛了一些。
“皇儿你来了。”皇帝恢复正襟危坐之姿:“你皇姐前日突然提出要纳人入宫,你猜父皇查到了什么?她竟看上当日落选的白身男子,这便也罢了,那人非是清白之身……”
禾苗眉头皱了皱:“应大人可有查出那人背景?”
应无骞别有用心的回答:“云忘归出自德风古道,有关他之事,不若问问玉侍郎。”
玉离经对应无骞的敌意视而不见,从容道:“云忘归乃吾之同窗,个性开朗,绝非贪慕虚荣的小人。”
禾苗又看向墨倾池:“凤君怎么说?”
墨倾池也是出自德风古道,不便多言,只说了一句:“云忘归性情和善大气。”
禾苗点点头:“皇姐若喜欢,纳了便是。父皇若不放心,便吩咐远沧溟盯着些。”
“哎,既然皇儿这样说了……那便准了吧。不过云忘归并非处男之身,只能给他侧室之位,择日入宫。”
玉离经&墨倾池:“……”
……虽然早就知晓云夫人想象力丰富,但目睹此回云忘归的遭遇总觉得要憋出内伤。
于是十日之后,云忘归骑着五花大马入了内宫皇长女府。
皇长女尚在乾清宫按祖制接受亲王加封、拜别皇帝皇后,云忘归和远沧溟凑在回廊上嘀嘀咕咕。
云忘归心有戚戚道:“幸好没让吾坐花轿。”
早已听闻墨倾池说明前因后果的“内宫总务领事”远沧溟笑到腹内抽筋:“听你这样一说,吾开始期待大哥跟禾苗大婚了。”
“哦,难道皇太女大婚有什么特别的讲究?”
“按照本朝礼制,储君之正室凤君入牒之后需着正红色衣衫、戴鎏金发冠。”
云忘归想象了一下墨倾池一身正红色的样子,差点绷不住:“噗……”
俩人各自把脸撇到一边,憋笑憋得双肩颤抖。
正此时皇长女自乾清宫归来,疑惑道:“你们在笑什么?”
“没,没什么。”远沧溟赶紧行礼:“恭迎端亲王回宫。”
“辛苦远总领了。”逸从瑶让随从收起亲王仪仗和信物等,眼含愧疚的看着云忘归:“父皇不准你以正室身份入宫,委屈你了。”
云忘归:“……”
说得他好像出身寒微嫁入皇室的小可怜,不禁想起曾经看过的《梅花X》等话本改编剧……嗯,奇怪的经历又增加了。
远沧溟怕自己继续呆下去会破功,赶紧装模作样道:“云侧君好生侍奉亲王,争取早日转正……微臣告退。”
洞房花烛夜,夜深人静时。
逸从瑶勾着云忘归的脖子满脸纠结:“虽说既往不咎,但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你的身子给过谁?”
云忘归:“……”
没法解释,真没法解释。
于是云忘归如实道:“这个嘛……该说是梦里给过你。”
“……哈?”
逸从瑶神色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