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见周福临盯着她看,又掏出另一块,执起他的手,耐心地从指尖到指缝,再到手掌、手腕,都仔细擦了一遍。
周福临:“……”
你身上有多少块帕子?
陶青处理完药材,站起身来:“真的决定自己开一个画坊吗?”
用来做画坊的屋子是可以租的。阿盼的身体好了许多,吃药花费的钱也少了,周福临手上还有刚拿到不久的卖画的钱,咬咬牙还是能够在城东租一间较小的店铺。
陶青本打算直接在城东买下一间店铺,可周福临不要。
在这方面周福临格外执着,认为陶青开他的医馆,他开他的画坊,即便二人日后可能会成为一家人,生意上还是得分清。
不过他答应陶青,若是遇到了困难,不会一个人藏着掖着。
这日他们聊的都是一些琐碎的事。
聊罢,陶青送周福临回去,无论是护住桌角,还是提醒周福临小心台阶,以及将袖中的酸梅干熟稔地塞到对方怀里,一切的行为都是习惯使然。
不知何时,陶青开始为周福临而掩盖自己的一些习惯,同时又增添了一些新的习惯。
“慢些走。”
陶青和周福临靠得极近,专心看着脚下的路,正这么说着,忽然感觉脸颊一阵温热,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划过了自己的肌肤。
身旁的男子目不转睛直视前方,攥紧的手指却反映出内心的紧张。
他的睫羽如蝶翅般轻微颤动,光线下,侧脸线条柔和地不可思议。
陶青很早就觉得,周福临的睫毛很长。颤抖的时候,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之意,凑上去亲吻它。
“为什么亲我?”她压低了声音。
“我没有。”
周福临难得幼稚了一回,掩耳盗铃似的,将方才的主动亲吻一事视为不存在,还看了看四周道:“到处都黑漆漆的,许是你弄错了。”
尝到了甜头,陶青可不会这样放过周福临,在对方的一声惊呼之下,将其拦腰抱起。
才出医馆,又倒回去了。
这回陶青可不会像上次那样,轻轻啄一口便罢。
之前是怕吓着他,这次心上人这么主动,陶青就当他默认了。
把周福临放下,不依不饶地逼问:“没有亲,嗯?那刚才我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也、也许吧。”周福临抿紧薄唇,后背紧贴墙壁,嘴硬地作最后的抵抗。
“原来如此——”
陶青拖长了声音,围着屋子寻找起来:“我看看,那只蚊子飞哪儿去了。”
“若是被我抓到……”
趁周福临没反应过来,陶青忽然转身,吻上了他的唇。
因陶青的俯身,她的身上清淡的药香被周福临更敏锐地捕捉到。
不止这股药香,她温热的气息也朝着他涌来。
陶青不再浅尝辄止,而是叩开了眼前之人的齿关,空气的温度仿佛在上升。
她将周福临吻得喘不上气。
男子眸中雾气氤氲,泪光点点,淡色的唇变得殷红,单薄胸膛起伏不定。
陶青轻笑:“啊,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下章章节名称:什么白,哪里白?
第二十八章 什么白,哪里白?
盛夏初至, 皇城的人还未从清冷的春回过神,转眼就迎来了烈日炎炎。
春季实在是下了太多雨,夏季又无比炎热。纵使阿盼和周福临等人换上了清凉的夏装, 只要一出门,甚至到院子里待上片刻, 就会被烤得浑身发烫。
以往的这个时候,体质较差的阿盼总会被捂出一身痱子。
胡大爷家虽有水井,可也不能每时每刻吃上在井里凉过的瓜果, 而冷水喝多了又会腹痛。
在他们打着扇子也觉得热时,陶青带冰盆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