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源攥了一下她的手,指尖冰凉,他很快放开,两人的动作谁都没看到,云潆没想到他会在这么多摄像机前做这样的事。
...
台领导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云潆的要求,没一会儿,之前那个主持人重新回来,一张脸很僵硬,没了之前那能言善辩的模样,给云潆和孩子们鞠了一躬,说今天是她的失误,非常对不起。
看得出来她明明不想道歉,可她必须遵循这个圈里的游戏规则。
其实事情变成这样,在场哪一个人没有责任?
编导、导演、摄像……云潆没有再追究下去,请台领导给她一点时间安抚孩子们。
规格一下就变了,台里给他们换了休息间,是比之前宽敞两倍的地方,有软沙发,有更多进口零食和饮料,午饭也从便当变成了鳗鱼饭。
孩子们眼睛都哭肿了,服化老师不得不进来给他们压点底妆。
消息已经传遍了电视台,一时间大家要聊的话题不要太多,差点顾不过来——
那个穿白衬衫的帅哥到底是谁啊?真的不是明星吗?
你还关心帅哥?咱们台台柱子倒啦,刚才哭着跑走。
早看她不爽,成天鼻孔看人。
那个云老师到底什么来头?这么横?
不知道啊,刚才刘台都过去道歉了。
啥?没错吧?
嗯啊,我刚才在棚里,非常卑微。
...
红尖镇的孩子,从小山里跑着长大,天高地阔,都是很大方的性格,不会将难过记太久,过去便过去了,听云老师说节目还能录下去,重新高兴起来。
他们其实还不太懂自己刚才遭遇了什么,方清源将孩子围个圈,开小会,表扬英卓的普通话标准,让拉玛别驼背,最后单独留下海莱,听他最后背了一遍作文,这才摸摸脑袋,笑着让他带着阿鲁玩。
云潆则负责把女孩子们打扮的更好看一些,也和导演商量好了,一会儿让孩子们换上自己的衣服,展示一下。
奇怪的是,珍妮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不敢踏进云潆直径三米范围内。
方清源过去问他:“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你能让桃桃别生我气吗方老师?”
方清源问:“你刚才找谁了?”
“她爸。”珍妮没说她爸叫啥,只说,“她爸每年在台里最少砸十个亿广告费,半个台都是她爸养活的,这个节目的中插广告也是她家的。”
那方清源就清楚刚才那几个台领导为什么着急忙慌过来道歉了。
想到云潆与她父母的纠葛,爱莫能助拍拍珍妮似乎也跟着耷拉下来的肌肉,代表孩子们道了声谢。
谢归谢,但……
方清源老实说:“我现在说话不顶用,你还是躲她远点。”
珍妮于是蹲在地上写辞职信,写着写着要哭了。
云潆哒哒哒从里头出来,跟头哥斯拉似的,马上要喷火似的,珍妮想跑,她哼唧一声:“我想喝冰多多的咖啡!”
珍妮一愣。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珍妮边哭边笑把小姑娘捧起来转圈圈,云潆翘着鼻尖:“不许有下次了!”
“晓得啦晓得啦!我去给你买咖啡哦!”珍妮把她放下,翘着兰花指碎花步跑走。
云潆哒哒哒往回走,发现方清源在看她。
她又很骄傲地仰起头:“干嘛!”
他真挚地告诉她:“我为你骄傲。”
云潆耳朵动了动,似乎这几个字烫耳朵。
方清源又说:“非常骄傲。”
他亲身体会过了她的工作环境,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却变成黑的,可她永远都如璞玉般,坚定地走自己的路,保护身边的人。
云潆看着他,有一句迟到的话,现在说不算晚——
“我觉得跟你这样见面很奇怪,像是在另外一个时空。这里没有星星也没有那样干净的蓝天。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