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起了学校的传统。
阿金忙碌起来,将崽交给方清源,自己骑着摩托车呼啸而过。
小崽蹬蹬腿儿,在阿源叔叔怀里睡得安稳,并不知道云云阿姨又偷偷摸了他好几下。
阿金买了好多菜,还记得云潆爱吃烤鸡腿和饵块,回来的时候朝她笑了一下,难得话多了些:“敞开吃,外头吃不到。”
云潆点点脑袋,还问:“有小馒头吗?”
“有。”
“要烤洋芋吗?”
“要,扔火里,最后吃。”
云潆心满意足地表示要帮忙拔葱拔香菜,她对这个学校熟悉得像是自己家一样。阿金也不跟她客气,说还要点薄荷叶,你不知道长什么样,让阿源带你去。
于是方清源捧着小崽,牵着小姑娘,去菜园里拔菜,球球有点要醒的迹象,哼唧着,他娴熟地拍了拍,不慌不忙的奶爸样。
云潆好奇地看着,突然在想,方清源当爸爸的样子。
他睨了眼发呆的小姑娘,淡淡道:“你睡觉也这样。”
云潆:“?”
“不老实。”
云潆:“?”
“爱撒娇。”
云潆:“?”
“一秒不抱着都不行,眼睛没睁开就开始跟我哼哼唧唧。”
云潆是真不知道,她一直以为自己睡觉非常乖乖。
方清源不知为何,笑着捏了捏女孩软软的脸颊肉,他的笑太过好看,耀眼得似天上的太阳,叫云潆耳朵动了动,撇开眼,心跳的很快,又忍不住抬头再看看。
她觉得方清源现在是想亲她的,但这里是学校,所以他没有亲下来。
...
这顿饭依旧是在食堂门口的空地上,拉了两盏灯泡,就地升两个炉子,炉子里的碳烧得很热,上面架着烤网,烤网上铺满了阿金腌好的各种烤串,撒多多的辣子和孜然,香喷喷的十分下酒。
不同于以往,彤妹和赖老师都有家有娃了,聊的多是孩子的事,沉默阿金表示,已经打算把球球扔去当兵,太粘妈妈了,要在部队好好磨练磨练。
云潆听过不少彤女士对于自家汉子比娃娃还粘人的抱怨,直接笑到打鸣。
方清源幽幽乜了眼阿金,心想你也有脸说……
什么都不知道的球球似乎还挺喜欢他爹,肉墩墩坐在阿金腿上,朝老爹裂开嘴笑,露出两粒小米牙,笑了一兜兜的口水。
不同于以往,现在,云潆已经可以和彤妹对吹啤酒了,彤妹十分尽兴,喊阿金去拿她从家里带来的自酿酒,然后……
差点没喝过云潆。
方清源也是头回见识到,他姑娘酒量是这样的。
这几年,县道也重新修过,铺了水泥马路,所以即使结束已经很晚了,他还是带云潆回老屋住,一进门,把人摁在门后,紧紧抵着:“小骗子。”
昨天骗他一回,今天又骗他一回。
云潆笑嘻嘻搂住他:“我好高兴哦方清源!”
他低头亲亲她,尝到了一丝酒味,仿佛也醉了。
“还想再喝一咪咪!”小姑娘娇俏地要求。
“家里没酒。”想了想,把人放在梳妆台上,拍拍毛茸茸的小脑袋,“等着。”
不知何时,外头开始下雨,这场雨又大又急,方清源什么都没拿,跑出去,敲开阿吉家的门,说了什么,很快,阿吉端出一个酒坛,笑着让他拿走。
橘猫一路尾随,又黏糊地贴着方清源后脚跟回来,小狗立在廊下,汪汪两声,表示自己有好好守家。
满院花香。
方清源在黑暗中笑着上楼,笑着把云潆抱下来。
将她放在摇椅上。
有些风,大雨斜扫在台阶上,冰凉的雨点溅在女孩光裸的脚踝,男人忙忙碌碌,切了一碟水果,摆了一小碟榨菜,拆了一包方便面,把粉包倒进去,拧碎,晃匀,塞进小姑娘手里。
酒,他用黑色保温杯装满,加了冰块。
云潆这两年受邀参加过许多晚宴,灯火辉煌,富丽堂皇,衣香鬓影,上流名人,酒是好酒,菜是好菜,没有可挑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