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源在那里挖出了黑松露,今年的比之前更大,其中有一个需要云潆两只手一起才能捧住。
她压低了声音:“这家伙能换多少钱?”
方清源估量一番,淡淡道:“半年的油钱有了。”
小姑娘的眼睛就亮成了探照灯,一脸财迷样:“挖到宝嘞!”
觉得太大声,又变得小小声,生怕黑蛋蛋被吓跑。
仅管她已经知道这玩意是吓不跑的。
方清源笑着把松露放进云潆的小背篓里,牵着她继续往山里走。路上,见到了被别人拴上红绳的干巴菌。
云潆翘起嘴巴,不甘心地路过。
终于,牵着她的男人停下来。
盯着一片松软的松针。
云潆预感到了什么,刚要说话,就见远处过来两个人。她还没弄明白什么情况,就见方清源拿出保温杯,喂她喝冰咖啡,那两人朝这边看了看,没看出什么,走了。
方清源就一直看着他们走远,才唤了声:“囡囡。”
“恩?”
他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什么,仿佛这里有大声说话能吓跑的宝贝。
云潆捂着嘴,很激动。
他牵着她的手轻轻拨开那层松针,露出了干巴菌的真面目。
...
无人的山顶,遍地的野花,一辆五菱车,两个相爱的人。
他们支起炊锅,煮一锅清水,下入五花肉和亲手挖到的菌菌,烟囱上架着一碗蘸水,菌菌沾蘸水,嗷呜一口,没有再满足的了。
小姑娘捧着脸,星星眼:“干巴菌真的好好次啊!!!!”
这次没有遗憾了。
在云潆兀自吃得嗷嗷叫时,方清源望了望远山,低喃:“快点吃,要下雨了。”
她抬头看看天,明明太阳辣么大!
小姑娘拉着男人的手:“我们打赌,输的是小狗!”
他莞尔,点头答应了。
看着云潆身后,一朵乌云遮住了刚才还炽烈的太阳,蜻蜓和蝴蝶越飞越低,起风了,吹弯了枝头。
方清源赶在雨点落下前,把一切收拾好,归位。云潆跟在他身边,把《采蘑菇的小女孩》改成了《拾垃圾的小女孩》,兴致勃勃哼着曲调,一张小纸片都没留下。
最后一秒,他将女孩拎上车,在她面前放了一个插满了野花的矿泉水瓶。
一下子,又像回到了几年前,他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
雨,哗啦啦落下。
拍打着车窗,不一会儿就将窗外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云潆停下了哼唱的歌儿。
方清源牵过她的手,笑着问:“谁是小狗?”
她笑着耍赖,他上手挠,副驾驶位置小,她整个人被摁在座位上动弹不得,只能哼哼唧唧求饶,他把人拉起来坐好,拂开她的碎发,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很喜欢现在这样,与她待在小小的空间里,无人打扰。
云潆安静了一会儿,承受了方清源眼中满满的爱意,蓦地,拉开他的手,凑近了,低下头去。
她小而柔软的身体横过档位。
方清源的背抵在座位上,退不开。
那双灵活的小爪子摸摸肚子。
他眼中窜起火苗,低头看她。
云潆躺在他腿上。方清源抿紧唇,把她托高一些,亲她。她嘻嘻笑着,一双眼亮晶晶。
安静的车厢内,方清源眼中染上一丝宠溺。
接下来的一切都不受他控制。
潮热席卷了他的灵魂,他忍不住摸她的脸。
车厢里泛起一股水汽,将心都烘托得粘腻。
云潆的小脸在阴沉的天气里格外明艳,叫人挪不开眼。她的长发剐蹭,又柔软依附,让他觉得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