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烙在他心口的朱砂痣。
郁忱川的眸光微凝,没有说话。
桑贝催促:“快说,好不好看嘛?”
半晌,郁忱川点头:“好看。”
桑贝的唇边荡开笑意,得寸进尺:“那……是我好看,还是花好看?”
郁忱川略一沉默,说:“花好看。”
桑贝唇边的笑意一下子僵住,美目圆圆地瞪他。
郁忱川低声:“但你比花更好看。”
桑贝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狗男人什么时候学会说话大喘气的,她差点就想打死他了。
不过她承认,她被他的话奉承到了,心花怒放。
“真的?不是哄我?”
郁忱川:“真的。”
女人的美千姿百态,只有她,让他沦陷,让他尝到爱情的痛和苦,却始终放不下。
桑贝:“那你说,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郁忱川:“……”
-
梧桐西街,梧桐电影院。
即便是周日,这家电影院依旧很冷清,上座率很低。
桑贝和郁忱川取了票,买上一大桶爆米花,按时间检票入场。
他们坐在最后排,放映厅里空荡荡的,一眼看过去,全场竟然不到七个人。
桑贝高中那会儿,学校在早恋这方面抓得特别严,她们的教务主任外号“灭绝师太”,落在这位教务主任手里的情侣,都逃不开棒打鸳鸯的下场。
桑贝的同桌有一次和男朋友偷偷约会,去电影院看电影,忍不住卿卿我我,没想到,坐在他们背后的就是教务主任,当场把他们逮住,回去之后写检讨,请家长,最后被迫分手。
桑贝有前车之鉴,当时怕被老师撞见她和郁忱川在一起,就挑了这个偏僻的电影院。
放映厅内光影浮动,明明灭灭地映照在郁忱川的俊脸上。
他的侧脸轮廓立体分明,渐渐和桑贝记忆里的少年重叠在一起。
从校服到西装,都是他。
桑贝唇角上扬,抱着一桶爆米花,捏起一粒,递到郁忱川的唇边。
“这个爆米花好香,你尝尝?”
郁忱川侧眸看了她一眼,低头,把她指尖的爆米花咬进嘴里。
微凉的唇瓣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的指尖。
酥酥麻麻的感觉,像电流一样从指尖蔓延到心脏。
桑贝缩回手,又从桶里捏起一粒爆米花放进嘴里,然后,轻轻地亲了一下自己的指尖。
这算和他间接接吻了吗?
郁忱川注意到她的动作,眸底有些晦暗。
桑贝挑的是一部爱情片,但是没有提前做功课,不知道这部电影拍得这么烂,前排的几个观众看不下去,陆续都走了,只剩下郁忱川和桑贝。
桑贝的心思也不在电影上,她扭头对郁忱川说:“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
郁忱川转眸看她,低声问:“梦到什么了?”
“梦到我不是桑家的大小姐,被赶出桑家,我灰头土脸地去找你,你却一脚把我踹开,看都不看我一眼。”桑贝半真半假地说,“也没人买我的设计,我最后只能沦落到在街头乞讨,好可怜啊。”
郁忱川没有说话。
“如果我有一天真的被赶出桑家,你会不会也对我那么绝情?”桑贝话音刚落,就见郁忱川的手伸过来。
修长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张卡。
桑贝眉梢一挑:“干嘛?”
“我的副卡。”郁忱川说,“给你。”
桑贝微怔:“你把你的副卡给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