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受到了恐吓,董程还是大着胆子,伸出手,死皮赖脸地抓着秦青的肩膀。秦青怕把他的腿弄伤,也不好动作太大,只能暂时充当拐棍,任他他趴在自己肩上。
“哎哟,别生气啦!这医生不是挺帅的嘛,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你!你看,他长得又好,又有礼貌,你刚才那么烦他他都没发脾气。现在联系方式也要到了,说不定有发展的机会呢。”
秦青对董程做出“哥屋恩”三个字的口型,扭头不再理他。
做为成熟可靠的成年人,木里推着一个骚包,领着一个气包,走到餐厅最里面坐下。
服务员啪嗒啪嗒跑到这三人面前,给他们倒茶,他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里扫码点餐,请问各位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木里回答。
“好的。”
倒完茶,说完话,小林就要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转身的瞬间,突然记起这两人是谁了。小林心想,看着三人的架势,一个伤,一个黑脸,莫不是一场恶战啊!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只觉得你真的有点离谱。”秦青说这话,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
此时,木里默默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呼出气,浮在表面的一片小小的茶叶,被他吹到边缘。
“怎么就离谱啦?医生啊?多好!又帅气,又多金。”
秦青想不明白,全天下的妈妈们都觉得医生和律师是女婿的不二人选吗?
“我也奇怪,怎么就每次都能让你碰上医生,或者律师了呢。”
“这就是缘分啊!通过我的把关,给你找合适的人选。”
秦青嗤笑一声:“合适?上次那个律师专打离婚官司,一上来就和我说:‘我不是为了结婚而结婚,也是为了结婚而结婚。’,还问我有没有首房子资格,跟要和我签婚前协议。好家伙,给我整不会了。”
“哇,死扑街(混蛋),他真这么和你说的?”
“要不然呢?我编瞎话骗你?”
董程猛地拍一下桌子,对木里说:“我就知道!强子介绍的就不靠谱!”
“谁是强子?你那个靠关系混检察院的发小?”
“对啊。”
秦青扶额,叹了口气,她不想再和董程说话了,起码现在不想。
吃完饭,木里将秦青送回三七弄,下车前,秦青把东西递到坐在副驾驶的董程。
“对了,东西给你,我回去睡觉了,今晚之前,不要联系我!”
“还生气啊?”
秦青牵起嘴角,露出和善的笑容。“说笑了,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只是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这么早叫我起床就好了,今晚见。”
“哎!”董程叫住她,“你加微信了吗?”
堪比川剧变脸,秦青的笑脸消失得无影无踪,露着虎牙,一副要咬人的样子。董程终于投降,摆手道:“行啦行啦,你今晚记得早点到啊,有别的安排。”
秦青乜斜着眼睛看他,“什么别的安排?”
董程嬉皮笑脸地回答:“嘻嘻,等你到了我再告诉你。”
秦青又朝董程竖了个中指,和木里道别后下了车。
折腾了一圈,回到三七弄也不过才一点钟。大中午的,烈阳当空照,小巷子没有人走动,只有三个小孩子堵在哪,将手里的沙包扔来扔去。秦青站在旁边看着不出声,孩子们也不管她,仍然跑来跑去。
时间还早,秦青干脆找了块阴影蹲着,观赏小孩子们的丢沙包秀。
小男孩站在两名女孩中间,穿着一条军绿色短裤,脚上一双黑色拖鞋,估计是因为到处跑的缘故,两脚的脚趾间脏兮兮的,身上的蓝白条纹T恤也是一道一道的灰印子。他对面的女孩把牛仔裤往上拉了拉,露出脚踝,拿着沙包比划着找角度。
几秒后,女孩的脸上露出信心满满的微笑,手一挥,沙包直直地冲着小男孩飞了过去。女孩自信可以率先拿下一分,却被小男孩准确接住了,小男孩得意得朝女孩咧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转身把沙包扔给了另一位女孩。女孩脸上的微笑褪去,嘴角向下,猛地一跺脚。
另一位女孩也许是因为穿着粉裙子行动不便,采用的策略和前面那位女孩不一样,她给前面那位女孩使了个眼色,将沙包高高抛起,只见沙包以一个完美的弧度朝着前面那个女孩过去。女孩眼疾手快,接住沙包就往男孩身上扔。可惜男孩的反应速度同样很快,他在看到沙包高高越过他的头顶时,立刻转身,在沙包扔到他身上之前,伸出双手稳稳抓住了沙包。男孩跳起来,挑衅地对着两个女孩笑。
秦青看着沙包从左边再到右边,中间的人变成了穿牛仔裤的女孩,又变成了穿粉裙子的女孩。
秦青在沪市待了七八年,能叫得上名字的朋友并不多,半年一个都够不上,其中就属董程和她认识最久。秦青大一就和董程认识,两人打打闹闹互损这么多年,就算毕业后参加工作,也仍然坚持跟着董程一起搞乐队。这么多年,只有董程还一直把她当成刚刚成年的小女孩。
秦青的方方面面,董程最关心她的婚恋问题。秦青自己也疑惑,为什么一个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