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念棠不愧是一个传奇,转去外语系的同时,也选修数学,两样都没落下。
成大事业者,毅力远见缺一不可。章念棠日后的成就,应当不一般。
若说凌山岱与章念棠的相识有迹可循,那他与南栀的相识纯属戏剧一场。
南栀与凌山岱本来没有任何交集,他们的相识源于一场起义,这场起义也暴露了社会一些阴暗。
安南城内有一家工厂,专门从事日化生产,这里的工人饱受压迫,每日工作十四个小时,还被无故克扣工钱。工人大都有苦难言,为了生计被迫忍耐,直到前不久工人接连跳楼,轰动一时。
可是之后他们赶走采访的记者,拖走闹事的工人,报纸却丝毫不见端倪,官员对此置若罔闻。他们只手遮天,想要捂住所有人的嘴,想用时间抹去地上的鲜血,想用金钱买来一份心安理得。
最先爆发的是工人,他们走上街头,抗议这一切不平等的对待,他们要让牺牲的鲜血绽放成天上的彩虹,而不是徒劳的成为地上的一摊蚊子血。
他们振臂高呼:“要尊重,要自由,要平等!”
一声声呐喊冲破云霄,喊来了远方的白鸽,喊来了无数青年学子,他们加入了工人队伍,用行动做支援。
无数人走上街头的那一天,南栀正在卖栀子花,她听见沸腾的声响,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旁边走来一名男学生,让她帮忙拿一下标语。
南栀接过来,刚拿在手中,还来不及看一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便被一些人拿枪指着。
她和旁边的学生一起被送进了警局。
这一天,安南大学有五十几人被逮捕入狱,包括南栀与凌山岱,他们两人被关在同一个房间。
有人拿着文件让他们签字,上面说他们扰乱治安,散播谣言。
南栀拒不签字,凌山岱也拒不签字。一直等到下午,两人也没能从这里出去。
凌山岱很抱歉,因为他连累了南栀,若不是他将标语递给她,便不会让她无辜卷入。
南栀起初也很生气,可后来慢慢想通了,凌山岱又不是故意而为,这样的结果谁也想不到,生气没有任何作用。
南栀很想家,她想念南音和白瓷,想念安南大学。
或许是怕她太闷,凌山岱一直在与她聊天。
“你是不是江教授的助手?我见过你。”
“对,我在替江教授养花。”
“你是不是还演过虞姬?”
“嗯。”
凌山岱忽然很高兴。
“家姐也爱唱戏,真该让你们认识一下,哦,对了,她也爱花。”
“她在哪呢?”
“在马来西亚。”
“你是华侨?”
“对,我生于江苏,在香港念了小学,而后随父母去了马来西亚。”
“香港是什么样子?”
“嗯……繁荣一点,咖啡厅与舞厅多一些。”
“那马来西亚呢?”
“马来西亚……我周围华人居多,倒没觉得与国内有太大差异,一样地吃中餐,说中国话,谈中国文化。不过气候是很不一样的,在那边不需要穿棉袄。”
南栀点点头:“应当与福建类似。”
“诶我也去过福建……”
“你们今日上街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替工人撑腰!资本家太欺负人了。”
南栀笑了:“可是你的父亲也是资本家啊。”
凌山岱摸摸头:“是这样,但父亲也参加过类似的抗议活动,抗议对工人的剥削,他是从棉纱厂的小工一步步走到今天,所以能够感同身受。”
南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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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傍晚,旁边传来几声尖叫声,凌云岱瞬间从地上弹起,站在南栀面前。
昏暗的灯光里,走来几名警卫,他们看了一眼两人,径直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