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妤在心里绝望地祈祷着,将希翼悉数寄托在了小小的门把手上。
可惜还是没有拧动。
看起来,前后门全部被上了锁。
这时,追过来的冯凯从后面拽了一下白妤的衣服后领口,使得她不能够保持站立的姿态,倏地跌坐在地上。他又一路顺着瓷砖拖拽着白妤的衣服,暴躁地将她重新钉死在铺着绿色桌布的实验桌上。
呵呵,还想跑?
冯凯终于盼到这一刻了。
求而不得的压抑,扭曲的爱意和渴望,此时眼看着将要被发泄得淋漓尽致,尽数施加在白妤身上。
她力气小,根本抵不过冯凯。
白妤从未这么身不由己过。她感觉自己就像身处在一只小小的木船上,任由一个个滔天的巨浪将船身拍向漩涡之中,不幸于危机四伏的海洋里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就要沉入不见天日的深渊。
她随着破败的桅杆起伏,指尖泛白地抓紧唯一的倚靠,巨大的失重感却依然是一场看不到尽头般的酷刑。
冯凯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白妤真的很害怕,很慌乱,这属于一种动物遇到危机时的本能。
她的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眼眶逐渐变得湿润,但一点儿都没有哭出来。
“咔嗒、咔嗒。”
有谁在屋外拧动门把手!
救命……这里有人!
白妤想要尖叫出声,可是她被冯凯用掌心死死掩住了嘴唇,活活压制住了最后的希望。
随着“咔嗒、咔嗒”的声音也渐渐消失,白妤的眸光愈发黯淡而灰死,内心即将被绝望填满。
冯凯见她稍微老实点了,便松开手,去解她的衣扣。
“时貅……”白妤下意识出声,音量很小,却还是被压制住她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可以从这点得出他们现在的距离有多近。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敢提这个人!
“啪!——”
冯凯火冒三丈,遂抬起手掌猛力甩了白妤一巴掌,她白嫩的皮肤表面立刻浮现起清晰而淡红的掌印,看上去极为触目惊心,却令冯凯莫名的痛快和解气。
“咚!——”
同一时间,生物实验室前门的锁竟被一脚踹坏,重重地落在地上。
一道瘦长的人影踢开门闯入进来,他眼白内血丝密布,握紧的拳头青筋鼓起,气场跌到不能再低的冰点。
“你在做什么?”
时貅宛若宰割人类性命的死神一般,伴着亡灵的气息步步逼近。
眼下怎么瞎掰着解释都不顶用了。
冯凯从未见过他这么可怕的样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下意识地拔腿就跑,朝着后者反方向的大门去。
可是在情急之中的冯凯忘记了,后门也被在外面落了锁。非常讽刺,这人转眼就落入了白妤方才的困境。
时貅看了看白妤浮肿的右脸,又看看之前唯二在场的冯凯,盯着后者的目光仿佛在盯着一个死人:“你打了她,是吗?”
“别……别过来!”
“啊!!!”
……
第二天,很多同学都陆陆续续地注意到了白妤后方,冯凯空落落的位置。
冯凯是学习委员,每天小组长们与各科课代表汇报作业漏交、少做的现象都是经由他手,因此还是有一定的存在感的,人一不见很容易会被察觉到。
再加上读书的时候发生的新鲜事少,一有什么八卦或怪谈,都秒秒钟传播得飞快,不过多时便人尽皆知。
“喂喂,你们听说了吗?冯凯从楼上摔下来了。”
“怎么又是跳楼啊?之前周江山也是。”
“我看他未必是自己从高处往下摔的。你们想啊,谁从二楼摔下来会把那么多根骨头全都摔断的?好像整个右手手臂都骨裂了,指甲没了好几枚,牙齿也少了好多颗。”
“天啊,太可怕了……”
“这是被人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