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把你关在家里, 每天学习强取豪夺。”
蒋星目光发空,沉默。
“我真的没咬水仙。”她说。
她咬了又如何, 不过是一盆花,只要她没怪癖到吞下去闹肚子, 一切都好说。张雪齐摆出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样:“嗯, 原谅你了。”
“但那颗梨是我咬的。”声音低低弱弱, 带着不安。
他没听懂:“哪颗?”
“你书包里的那颗。”
书包?何年何月?
她郁闷道:“我好饿, 看到那颗梨,偷偷吃到一半,你过来了, 我怕你骂我,就把剩下一半装回袋子里,骗你说是老鼠啃的。”
他笑了,原来是那件事。
这么多年,也就她以为能瞒天过海,他当下就知道是她偷吃,脸色不善也不是因为听到有老鼠,而是无奈她吃一半又放回来,掩耳盗铃,故作无辜。
不就是一颗梨,她想吃,给她多少都行。真是胆肥面子薄,一股傻劲。
送到家门口,蒋星陡生惆怅,紧抱他不放。她平时也黏人,半醉后更甚。张雪齐面上无奈,心下却享受着她的又蹭又扭撒娇的模样,旁若无人。
眼瞧她渐渐安静,困意上涌,他低声道:“在我面前,你不用藏着。如果想藏,也要藏好来。”
“嗯。”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好爱你。”
张雪齐失神片刻,阖眸吻她发顶:“我知道。”
“我只对你说过喜欢,没说过爱。”蒋星脸颊蹭他胸口,毫不吝啬情话,“张雪齐,我要爱你到爱不动的那天。”
他不吭声。
“你说会有那天吗?”她迷茫。
回应她的,是更紧的拥抱。
……
进入十二月,随处都有新年的气息。
公司的窗户已贴上窗花,蒋星用红纸剪了一张小巧精致的,贴在水杯上。同事们路过看到后,都很喜欢,让她帮忙多剪几张。于是她闲来无事时,就随手剪一些,一问就给,见人就发,公司红红火火的氛围逐渐渲染开来。
“星星,你试训结束了?”于姿晓走路带风,一沓文件搁在桌面后,又拉开抽屉,抓了几颗糖递给蒋星。
蒋星拆了颗含在嘴里:“五点和本岚还有两场,因为肖老师没回来。”
于姿晓瞥到她桌面的台本,点了点头。
“你今晚有约会吗?”蒋星眨眼问。
“你怎么知道?”她怔了下,又笑。
蒋星指着自己的唇,示意道:“你涂了口红,很好看。”
于姿晓掩唇而笑,轻捏蒋星的脸。
下午的试音培训,本岚明显状态不佳,导演不断喊卡。蒋星察觉他面色不对,众人刚询问几句,他猛地咳嗽一阵,脸色涨红,额头青筋凸显,整个人直直倒地。
跟着120救护车把人送到医院后,蒋星胆战心惊。医生诊断急性阑尾炎,好在是单纯阑尾炎发现得早,不用手术。
随行的男同事打电话跟公司说明情况,蒋星拿着单子到一楼大厅缴费,远远就看见一个高出人群的熟悉身影。
……
覃力眉头紧锁,总觉得后背一刺一刺,有不适感。从检查单里抬头,对上一双乌溜的圆眼。
此情此景,他忽地萌生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几不可见地咽了下口水。
“覃力,你生病啦?”蒋星视线一瞥,他直接将报告单对折揣进口袋里。
“你怎么在这?”覃力反客为主。
她摇晃清单:“我同事急性阑尾炎入院,我们叫了120送他过来。”
“还好吗?”
“嗯,不用手术,在联系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