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自己没有塞棉花，这时候闻到的尸臭味应该更加浓重吧。
季菽函把香料倒了一些在水里，正准备抬头问大少爷这香料的分量要加入多少的时候，瞥见的却是大少爷白皙的皮肤。
他的身材偏瘦，但是却还是有不太明显的肌肉线条，特别是他的皮肤，外面的阳光落到他身上的时候，竟有些透亮。
一个大男人，居然有这样肤若凝脂的皮肤？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大少爷不耐烦地皱眉。
“不是……大少爷，这香料要加多少？”季菽赶紧收回视线，看向了面前的木桶。
“全部倒进去。”
大少爷说着，已经抬脚进了木桶里。
季菽函看了一眼手里的香料瓶，这么多的香料全部倒进去？
但是转念一想，大少爷的身上有尸臭味，用量自然是要比普通人多一些的。
季菽函将香料尽数倒入木桶之后，大少爷就开了口：“你先出去吧。”
“嗯，好。”季菽函点点头，放下香料瓶，正准备离开浴室的时候，季菽函忽然发现大少爷的后颈窝的位置有一块黑色的印记。
那印记像是一朵扭曲的莲花。
“你还在干什么？”大少爷不耐烦的声音吓了季菽函一跳。
“我这就出去。”季菽函说着，赶紧快步离开了浴室。
季菽函出去后，靠在浴室门口的墙壁上，回忆着刚才在大少爷后颈窝看到的那个黑色的印记。
那……会是什么呢？
难道大少爷身上的尸臭味和那印记有关系？
大少爷在浴室里呆了许久，出来的时候一言不发，径直回了他的房间。
季菽函收拾了完毕后，去主屋的门边往里看了一眼，大少爷坐在木桌边，已经开始制香了。
他身上带有奇怪的尸臭味，所以宋府没人敢和他亲近吧？
晚上的时候，翠芝过来带着季菽函去主院见了宋太太。
“大少爷那边，你伺候得如何？”宋太太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开口。
“回太太，大少爷早上发脾气没吃早饭，午饭和晚餐都吃了，还让我伺候他洗了个澡……”季菽函将大少爷今天的起居如实汇报给了宋太太。
听了季菽函所说，宋太太端着茶杯的手随之顿住了。
就连站在宋太太一旁的翠芝也是一副惊讶不已的样子。
“好，好……”宋太太脸上露出一抹喜色：“他愿意让你伺候，说明他认可你了，以后你就呆在大少爷身边，做得好，我一定好好赏你。”
“谢谢太太。”
季菽函点着头，心里却在暗暗想，难不成以前伺候大少爷的那些丫鬟，他都不愿意让人伺候？
“你真是好命啊，大少爷认可你，你就可以留下来了！”翠芝送季菽函出去的时候，忍不住道。
“难道以前大少爷不让那些丫鬟伺候？”季菽函直接问。
“是啊，你也知道大少爷的脾气，他脾气极差，丫鬟们哪里受得了，再说了，东院还闹……”
翠芝的话说到这里就止住了，她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快点回去吧，我要去伺候太太了。”翠芝撂下这么一句话，就急急忙忙回去了。
季菽函皱起眉头，翠芝刚才想说的话应该是东院闹鬼吧？
可是，她昨晚在东院睡了一夜，也没有什么异常啊。
一切都透着古怪。
季菽函回到东院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东院院门口不像其他的院挂有灯笼，整个院子陷入一种极其幽静又深谙的黑暗之中，季菽函刚迈着步子进了院门，就听见院门“吱嘎吱嘎”地响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了翠芝的话，这摇晃的院门声响属实是让季菽函吓了一跳。
是风。
季菽函吁了口气，正好遇到起风了，院门才会被吹得摇晃起来。
关上了院门，季菽函才觉得心里安定了一些，继续往里面走。
院子里那些杂草在夜风中摇曳着，看上去颇有几分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