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临死前,它泄露明知谣的消息只是为了增添“鸟儿”的恐慌,让他们临死前也不得安宁。
陆修桑抿唇,对诸位修士说:“神器快要练成,诸位到时候请全力相助。”
众人不知道神器的具体情况,但听到这话倒也安心下来。
这些修士的到来不过是小插曲。
云嫦没有睁开眼睛,打趣道:“大师兄何时骗人也如此轻车熟路了?”
神器明明没有炼制成功,但陆修桑却诓骗这些人,用“假的希望”来换取他们的鼎力相助。
陆修桑叹气:“我若败了,他们也得一块死,与其让他们未打力先泄,不如让他们斗志昂扬。”
云嫦笑而不语,默默地扣紧了陆修桑的手掌。
韩扬看到他们的样子,最后无奈地说:“我这只笼中鸟先去休息。”
陆修桑和云嫦没有送他,而是坐在院子里赏月。
云嫦困顿极了,眼睛没有睁开,说话有如蝇虫嗡嗡:“不知道柿子近来可好。”
陆修桑轻轻给她拍背:“一定会很好的。”
陆修桑拍着拍着,心道云嫦近来也过于疲倦了一些,忽然压低声音,带着些许严厉:“嫦嫦,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云嫦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随后语气轻松:“没有……大师兄,我一直很听话,不给你惹麻烦。”
陆修桑松口气,那样就好。
他怕她做出一些损耗身体精气神的事情来帮助自己。
二人明明困顿却一.夜无眠,院中久坐到月色深处。
而同样一.夜无眠的人还有韩扬,他翻来覆去地无法打坐修整,于是起身朝着练剑熔炉而去。
他一步步走得异常沉重,口中疯言疯语,像是小颠一般。
“昌禾啊,你若是还没死就能帮上忙了,我不行,毕竟我一直都是个……”
韩扬双手捂脸大笑起来:“我是个没用的废物啊。”
这寥寥一生,属于自己的经历微乎其微。
想救的人一直都救不了。
以前的昌禾和明知谣,现在的陆修桑和云嫦。
还有所有被路横杀掉的人们。
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无论他们生前在幻术中对自己有多么的热情。
韩扬笑着朝着熔炉而去。所有的材料都即将炼制完毕,用来做剑鞘的凶兽皮囊也找到了。
现在只差路横。
如果自己这个伴生傀儡能祭剑,就能少掉麻烦。
“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他没有希望,没有目标,没有所求,没有任何一位亲朋好友。
他一个伴生傀儡也不能去努力修炼大道。
他活着还是死?无人在意。
韩扬最后靠着熔炉喝了一整夜的酒。
翌日。
陆修桑和云嫦准备前去想办法救回明知谣时,刚刚出了城门,一股强大的威压压迫。
陆修桑一把将云嫦推回城中,自己独自抵抗。
魔骨终于现身,它眼珠子滴溜溜地打转:“陆修桑,你想救你的小师妹?!”
陆修桑祭出法剑,直言道:“既然抓了不杀,你不是想用来嘲讽我吗?”
陆修桑足尖一点,直冲魔骨而去,对方用手化爪对抗,二人相撞在一起。
陆修桑眼中全是杀意。
魔骨却癫狂大笑起来:“你我都在想方设法增强自己的实力,待我再将垣土城的灵气吸取完毕,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陆修桑气势不弱:“那你来试试。”
垣土城内,所有的修士和百姓都在看着这一幕。
有妇女吓得捂住了孩子的眼睛,也有人合掌祈福,每个人都提心吊胆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