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唯一的弟子,据说也和大师兄昔日的故人有所相思。
云嫦失声地啊了一声,这些年她究竟被蒙蔽在囚笼谎言中多久。
她朝着小槐赤脚走过去,心犹如溺死之人一点点下沉,一步步踩着跌落到尘土上的心,一步一疼。
当年不该是这样吗?!
所有人都告诉自己,是这般的!
一边守着的苏素大步上前拦住了二人当中:“小槐,你在做什么?你索求的还不够吗?医仙子哪里对不起你了?哪怕有一点点对不起你了?!”
小槐咬牙,表情狰狞:“我所说的没有错!云嫦你恨我没用,你我皆比不过魏珞珞,当年她服用还魂草三日变好转了!灵尊却一直守在她身边!”
“你醒来时候神志不清,而灵尊法力高深,他缩地成寸得到吾等禀告方才离开魏珞珞住所,才来找你!”
云嫦无声地笑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她当年好天真啊。
她欢呼雀跃了好久,换上新华服,学着新发型,涂脂抹粉,为大师兄绣了一个药囊。
结果所有人都将自己当成一个笑话看待!
她对苏素说,对每一位侍女说,有意无意地表示大师兄和魏珞珞只是师徒情谊,让大家切莫误会。
大家是怎么看自己的?
苏素见云嫦失魂落魄,呵斥小槐说:“滚出去!”
小槐抬手扬了她一巴掌:“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是凡人,不过是被云嫦捡回来养大的家伙,你不求上进,从小到老伺候着云嫦吧!伏珧灵尊已经赐我府邸,我现在也是这三十三重殿的一位主子!你敢对我指手画脚。”
苏素捂住脸:“你!”
小槐纵然是凡人,可她和伏珧双修,得了灵气滋养。
早就今日不同往日。
嗖——
一柄银白长剑自云嫦手中旋出,剑破空,乍现在小槐脖颈处。
云嫦执灵剑,经脉寸断的她颤颤巍巍拿着剑,感觉手上的骨头要断了一般。
小槐被震住,花容失色,面前的医仙子曾是一名真正的女修,她的剑上杀过人沾过血。
她向后踉跄几步,吓得转身跑走。
云嫦没有追上去,她招出灵剑已经调动了全身能使用的法力。
云嫦看着手中的灵剑。
这灵剑还是昔日师尊爹爹和大师兄一起为她铸造的,剑身银白修长,在她及笄时赠与,剑柄上曾吊着一枚绿色剑穗……
可惜剑穗已经丢失。
是自保伤人的好武器。
剑一回旋,有伤主的行为,一名金兵卫抬手一挥,他不是完全意义上的活人,灵气击飞了云嫦手中的灵剑,只为防止她自刎。
云嫦脚步踉跄摔在在地上。
她看着远处的灵剑,探出手想要握住,连死都做不到……
生不如死。
云嫦终究还是没有死成,伏珧半日后过来,他背手而立:“你为什么伤了小槐?”
云嫦哂笑,那个能叫做伤吗?
既然他说是那便是吧,反正他是高高在上的正州之主,她只是想不明白明明大师兄变了,却要联合所有人欺骗自己,让自己误以为他还是曾经那位的少年郎。
自己不是为如今的他心动,是跌在他营造的过去的假象里。
云嫦不说话,伏珧当她默许认下。
伏珧看到她在笑,紧蹙眉头,一字一句地质问:“那你可知道她有孕了,孩子没了。”
伏珧深吸一口气,他眉心紧蹙,紧握拳头。
近日来正州边界不安稳,他为此事烦心,云嫦却……
伏珧点人:“苏素!”
苏素连忙上前,试图辩驳:“在,灵尊,但是医仙子没有伤她……”
伏珧厉声打断:“将医仙子请入屋内,除开金兵卫看守,不得任何侍女进去照料,幽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