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九九狐狸眼瞪圆,心高高拎起。
要是被撞实,裴惜惜肯定会被撞成肉糜。
文二雅之前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跳到巨蟒身上,此时见裴惜惜危险,身形一动,就要跳去帮忙。
贺晏然手疾眼快的抓住文二雅,道:“别送死,她逃开了。”
文二雅定睛瞧去,只见裴惜惜在巨蟒与山壁相撞的瞬间破空而起,滑落到巨蟒身上。不过她依旧没有脱离危险,巨蟒剧痛,身形不断拱动,裴惜惜没法固定身形,在巨蟒身上像只跳蚤般跳来跳去,不知何时就会跳出巨蟒身子。
这时,巨蟒再次腾空翻身,裴惜惜没有着力之处,悬空掉落。
“啊!”狐九九吓得连连打嗝。
文二雅眸子一眯,眉头不自觉皱起,心随着裴惜惜的危险处境而被攥得越来越紧。
眼见裴惜惜就要掉落悬崖,关键时刻,裴惜惜长剑插着巨蟒鳞片刺入,卡住蛇骨,再次稳住身形。长剑刺入巨蟒肉内,腥臭的蛇血顺着创口浇溅裴惜惜一身。
巨蟒吃痛,嘶嘶叫着,身子橡根长绳一般甩出,在空中伦出个半圆,又将裴惜惜所在地方的身体往山壁上怼。
身子悬空单手支撑难以用上力道,裴惜惜此时的处境比之前更危险。
罡风刮皮入骨,裴惜惜眯眯双眼,脑中快速琢磨脱身之法,她望向山壁,默算巨蟒与山壁距离。
在巨蟒即将怼中山壁时,裴惜惜用力抽出长剑,任身子自由下落。
在横向速度和下落速度双重作用下,裴惜惜下落轨迹呈抛物线撞向山壁,在即将撞上时,裴惜惜用长剑刺向山壁。
长剑受力弯成拱形弧度,压制到临界点,长剑猛地反弹,将裴惜惜弹了出去。
裴惜惜借这一弹之力,再次落到嘶嘶长叫的巨蟒身上。
巨蟒自残两次,力道没有之前那么足,裴惜惜舒口气缓了下,反手扣着长剑,似猿猱般蹬蹬蹬地往上爬。
爬到巨蟒七寸时,长剑往前一送,深入鳞片根部。
巨蟒吃痛,再次翻滚起来。
裴惜惜左手扣住鳞片固住身子,右手狠狠往前一划,一块巴掌大的鳞片血迹淋淋的被长剑掀开。裴惜惜趁热打铁,长剑刺入这没了鳞片遮挡的嫩肉,尽数没入蛇身体内。
她长剑狠狠旋转,在蛇身体内搅动。
巨蟒挣扎渐渐减轻,应是长剑刺穿了它的心脏。见状,裴惜惜拔剑,再次跳向山壁方向。
她的身后,巨蟒呈U字型,悬空摔落。
巨蟒死后,那些攻击鹤五六的毒蛇渐渐散去。
文二雅和狐九九趴在平台上往下瞧,黑暗不影响夜视,但将天地都涂抹成黑色,裴惜惜趴在山壁上不动,她俩真找不到裴惜惜在哪。
“惜惜——”
狐九九和文二雅同时往下喊。
裴惜惜朝两人挥挥剑。
长剑剑身似镜,微薄的星光洒在上边,反射出银霜似的亮光,在夜色中瞧得一清二楚。
文二雅、狐九九等五人顺着亮光指引,向裴惜惜聚拢。
他们赶到裴惜惜身边时,裴惜惜已用长剑斫出一公分台阶,正坐在这窄小的台阶上休息,瞧见他们,将长剑递过去,道:“你们也给自己砍个凳子,先坐着休息会吧。”
和巨蟒大战一场,她好累啊。
裴惜惜此时的形象一点都不好,头上身上尽是蛇血,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味,头发板结,脸上血迹成痂,像数月半年没洗澡。
城池里的乞丐,都比她干净。
但瞧在其他人眼底,裴惜惜形象三丈八。
单挑巨蟒,实力没得说。
其他人没有犹豫,一个接一个的砍出平面,跟着坐在悬崖上。
经历一场大战,一时间谁都不想说话。
夜风刮过,吹乱他们六人的头发和衣服,也带来清爽的凉意。
狐九九揉捏自己的爪爪,好奇地问:“那巨蟒,以前被仙鹤咬过吗?对鹤五六不依不饶的。”
文二雅正用袖子反复擦发簪,发簪反复刺穿蛇身,腥臭难闻,文二雅没有勇气往头顶插,闻言,她道:“可能吧,一啄之仇,终不能忘。”
路亦平扑哧一声笑出声,乐道:“那这也太记仇了。”
他望向仙鹤,打趣道:“鹤五六,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