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蓝天——爹不疼娘不爱的受气包小可怜。
楚宴——被下药被白嫖多次,憋着一口气结婚,对老婆不闻不问,对女儿可有可无。
看那人长得那么高那么壮,虽说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捏着鼻子认了老婆孩子,可白露觉得换成她,她肯定憋着一股坏水儿要整迫害自己的人。
浴缸里给自己打泡泡的白露琢磨着,给受气包找老师教防身术的时候是不是自己也得跟着学学,虽然挨了打正好收集证据起诉离婚,可挨了打疼是真自个儿受着的啊。
这种伤人八百自损一千的招数,不是白露一贯的风格。
而楼下,楚宴目送白露上楼,一路头也没回,是真的走了。而且还说今晚要跟女儿睡,他心里持着些许怀疑和困惑,但不可否认,他浑身紧绷的肌肉是有所松缓的。
收回目光,楚宴跟女儿视线相对。
两个都是话少的性子,这会儿气氛顿时就古怪起来。
按理来说,父女俩见面相处的时间其实比白露跟楚蓝天相处的时间多得多,可那时候都是在楚奶奶那边,有两个老人在中间调和,两父女才勉强时不时说上两句话。
现在旁人一个也没有,面对低头沉默的女儿,楚宴那颗在公司事务上灵活又机敏的大脑就显得格外笨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宴终于勉强找到个话题打破古怪的沉默:“你身上的衣服,是你妈给你选的?”
粉红为主的蓬蓬公主裙,跟女儿平时的衣着风格完全不同。
楚蓝天低低“嗯”了一声,下意识抬头去看楼上,没看到想找的人,她有点儿不知所措,不过还是老老实实说:“奶奶让妈接我回来住,妈就带我去买东西了。”
买了一大堆,刚才进来的时候因为东西太多拿不了,就先只把她的那进来了。
单纯的楚蓝天当然不知道白露是故意只拿她的,就等着明儿楚宴走了才悄悄拿自己的进来,对楚蓝天来说,这就是亲妈优先她的需求,就还挺感动的。
楚宴干巴巴地说:“那挺好的,你还是小姑娘,是该穿这些漂亮的裙子。”女儿长得更像妻子,五官漂亮,皮肤也是天生的牛奶肌,穿成这样真就是个大姑娘了。
想到曾经自己一只手掌就能托起来的小婴儿转眼间就长得亭亭玉立了,楚宴那对显得格外严肃的浓密剑眉微微下沉,忽然生出许多感慨:“学校发生的那些事我已经知道了,是爸爸不好,不够关心你,以后我会努力改正的。”
楚蓝天抬眸看他,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厅里又是一阵冷场的寂静。
等楼上传来白露喊楚蓝天上去洗澡的声音,父女俩才各自暗暗松了口气,一个说“你妈叫你”,一个说“我妈叫我”,古怪的对视一眼后,楚宴点头,楚蓝天提着大包小包咚咚咚跑上楼。
还留在下面的楚宴习惯性复盘了一下这一场简短会晤,忽然扭头看向旁边放在椅子上包装奢侈优雅的名牌包。
——对了,包还没送出去。
看得出来,现在妻子对名牌包毫无兴趣,全程都没有多看一眼。所以,现在她喜欢什么呢?楚宴陷入沉思。
许久之后,他犹犹豫豫着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
别看他现在也算是家资过千亿的人了,可实际上能够完全抽出来流动的资金并不多。几十个亿,投进真正的人工智能研究里也就听个响。
他也只是一个贫穷的千亿老板罢了。
可老婆喜欢购物花钱,他能怎么办,就当花钱买个平安吧。
半小时后,侧卧的门被敲响。躺在床上玩手机的白露用脚趾头戳了戳旁边小书桌前埋头写作业的楚蓝天:“你爸敲门呢,你去看看。”
虽然要换学校了,该完成的作业楚蓝天还是认真严谨地完成着。
被亲妈踢了踢,楚蓝天也不觉得被打扰了,乖乖“哦”了一声,起身要去开门。走到床尾的时候,兜头丢来一张大浴巾,她亲妈的叮嘱也随之传来:“披在肩膀上挡挡胸。”
女孩子才洗了澡,里面都没穿小衣服。楚蓝天虽然发育得比较晚,现在还是一马平川,白露还是觉得应该挡一挡,至少还能委婉地提醒一下楚宴那狗男人,没事儿别晚上来敲闺女的门。
以后她可是要在这边绑定楚蓝天睡觉的,晚上老来打扰人清静干什么。
楚蓝天脸上红了红,低头看看胸口,默默把浴巾披上了。
有点热,不过这是妈妈的关心。
楚宴看见女儿披着浴巾,刚开始还没多想,只是将装着名牌包的袋子和一张黑卡交给楚蓝天,让她转交给白露。
等女儿接了东西重新关上房门,转身回主卧脱衣服准备去洗澡的楚宴才后知后觉回味过来。
楚宴:“......”
就很秃然。
拿到黑卡,白露又惊又喜,跳下床转了几个圈,问楚蓝天有没有POS机,侧卧里自然是没有的。按照黑卡的最低限度,里面的钱肯定不少。
这张卡楚宴都给她了,那里面的钱理所当然就属于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