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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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聊斋异事
苏早早干脆利落的回答,让柳生接下来的话全堵死在了喉咙里。不管是卖惨也好打感情牌也罢,显然对苏早早无用。
柳生无奈,只好愤恨地说:“晴娘,你今日必须带我走!否则我立刻就喊人来抓你!别以为当初刘管事在你面前装孙子就是真怕了你,现在这里可是他的地盘,我可没少听他遗憾当初没能把你一起留下来。”
为了故意激怒苏早早,柳生添油加醋怪笑一声说:“毕竟,比起男子,还是女人接客更来钱,翠倚楼可还缺了你这类型呢!”
苏早早的回答是吐了几片瓜子皮,瓜子皮天女散花似的在空中飘飘扬扬,竟有几分美感,“你看我能不能在人来之前先打你一顿?”
柳生真是被气哭了,捶着床铺呜呜哽咽。苏早早啧啧称赞:“你现在越发有弱柳扶风的美姿仪了。”
柳生:“!!!”jian人!!!
看也看了,苏早早将剩下没吃完的瓜子重新装回去,拍拍手起身跳到矮塌上准备翻窗离开,临走前想到什么,回头对柳生说:“念在你我好歹旧识一场的份上,你考虑考虑要不要在我这里买个驱邪固阳的符?最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每次跟人欢/好后都要身体虚弱大病一场?至此该是有七场床/笫/之/欢?”
柳生心头一跳,嘴却快过脑子呵斥一声:“没有!滚!”
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的苏早早也不介意,转身纵深一跃,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等人真走了,柳生才皱着眉头不安地思索她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最近遇到的人,欢/好一次后就会身体虚弱不适,从遇见到现在,王员外跟他确实是有过七回......
这让他不安极了。
可对晴娘骨子里的轻视憎厌将不安压下,“说不定这jian人是早就打听好了,想要来作弄我,哼,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她夏家会什么道术仙法!”
如此,柳生勉强镇定下来,可不知是受了苏早早那番话的影响还是冥冥中上天给的预兆,当天晚上柳生就梦见自己被一青面獠牙的鬼影吸着骨血叫娘亲,吓得柳生汗泪齐下。
如此硬撑了两天,到第三天他已经形如枯槁,是个人都知道他不对劲,怕是大限将至。老鸨要将他移到后院柴房去任他自生自灭,柳生一把抓住老鸨,声嘶力竭大喊:“我是被鬼缠上了!去找夏晴娘!夏晴娘有办法救我!”
关键时刻,他还有几分机智:“害我的是王员外!他在翠倚楼比定还要害人!妈妈快救我等性命呀!”
本不准备理会他风言风语的老鸨闻言一顿,也多了几分凝重。
不是她轻易听信了柳生的话,而是柳生所说的王员外确实有几分古怪,每次去翠倚楼找的姑娘跟他好过一场后,第二天总会大大小小生一场病。
之前他们就有点奇怪,现在柳生如此一说,倒是两边对应上了。
老鸨找来自己的亲信商量一番,按照柳生所说的去找夏晴娘,可惜一来苏早早在这里投宿时根本没用过这个名字,二来在看过柳生的第二天苏早早就回修文县了。
且说两天前,苏早早离开青州县,包了一艘小船摇摇晃晃回了修文县。
关于修文县的一切都是原主的记忆,苏早早踏上修文县码头的木栈,心头悸动越发频繁,苏早早有所明悟,看来自己是快到要离开的时候了。
到了县上,先去了王七家送信。
王七家是官宦之家,接人待物却颇为妥帖,守门的小厮听苏早早说是他们家七少爷的同门师姐,连忙跑进去禀告老爷太太。
不多时,就有管家态度热情地领着苏早早进到后院,见到王七的母亲与妻子。
“我儿当真在崂山学艺?”要说知子莫若母,王母原本还以为儿子早就放弃,只在外游山玩水,却不想这么几个月,居然真的安安分分在那什么崂山拜师学艺。
苏早早点头,“王师弟踏实认真,师傅说他很有天分,三年五载便可出师。”
王七的妻子肖氏倒是更好奇丈夫都学了些什么本事:“不怕师姐笑话,我家那冤家之前就总说要去学些个神仙手段回来显摆吹嘘。”
苏早早也想到了王七刚开始的态度,忍不住露出点笑来:“王师弟现在沉稳了不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要能吹嘘显摆一番就能满足的性子了。”
肖氏纳罕:“哦?那他现在要如何才能满足?”
“闯荡江湖,惩恶扬善,再挣个王仙人的名头。”
肖氏与王母及一众屋内丫鬟都忍不住噗嗤噗嗤笑了出来,看来她们都知道,这想法还真像王七的性子。
苏早早又被留下用了一顿便饭,午时王七的父亲也来了,桌上闲聊一番,得知苏早早原是夏员外家的小姐,只因逃家上崂山学艺才惹恼了家中父母,让父母恼怒地发了一顿丧宣称女儿死了,便主动表示自己愿意上门做个说和的和事佬。
这正中苏早早下怀。
等傍晚时分,苏早早与王七父亲就一起去了夏员外家,却不想看见了大门口大红灯笼高高挂,双红喜字处处贴的场面。
“这,可是夏姑娘你兄弟成亲?”王七父亲问。
苏早早摇头:“我家中并无兄弟,只有父母并祖父。”
既然父母双全,自然也不可能是夏员外再娶,可若是纳妾,哪有这般阵仗的?捉了人来一问,才知道是夏家老爷子老树开花,一把年纪了还对个妙龄女子一见钟情,非要大张旗鼓将其娶回家。
这倒是件稀罕事了。
着人进府通报,因为王七父亲乃官身,夏员外再忙也一路小跑着出来殷勤接待,两人一番见礼,夏员外一抬头才看见站在王七父亲身边的苏早早,登时一愣,眼神怔怔然,仿佛呢喃般说道:“王大人身边这位......”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苏早早,因为她穿的是男装打扮,头发也是直接挽成道鬓,偏偏脸上脖子上都是女儿家的痕迹,导致夏员外一时不知该称呼对方为姑娘还是小兄弟,只能含糊带过:“看着不知为何,很是眼熟。”
其实哪里是简单的眼熟,明明就是跟他那女儿长得一模一样!奈何眼前之人气质、眼神与他的女儿有着天壤之别,这就导致夏员外不敢随便相认。
毕竟世间之大,长相相似的人也并非没有。
王七父亲却是捻须哈哈大笑,侧身抬手比着苏早早道:“夏老弟啊,你可真是老眼昏花!这不就是你那逃家去崂山学艺的女儿夏晴娘么!”
又说:“好了好了,儿女都是咱们前世的债,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你们当父母的再气,到底还是该多多包容儿女一二。”
夏员外震惊得睁目结舌,被王七父亲顺势带着一路进了夏府。
早有旁边机灵的管家派了小厮去后院通报太太,就说小姐回来了。
等苏早早等人坐到待客厅的时候,最近身体欠佳的夏太太已经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脚步匆匆地赶来了。
跟做爹的不一样,第一眼看见苏早早的时候,夏太太微微一怔后,一双美眸中就已经燃起熊熊烈火,病弱的妇道人家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掀开了拉扯着她的丫鬟婆子,面目狰狞地扑向苏早早就要掐她脖子厉声喝问。
苏早早见状不妙,率先一步抢在其他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上前几步将夏夫人抱住。
在别人看来,就是母女相见抱头痛哭,却不知发现自己被这占了女儿身子的妖物控制着口不能言的夏太太此时内心是如何惊骇的。
“王大人,爹,我与娘去偏厅叙叙旧,你们且在这边说话。”
王七父亲表示离开,夏员外要陪贵客,自然也是点头说好。
等到了偏厅,苏早早又让其他丫鬟婆子下去。开口的是当了她们十几年主子的小姐,丫鬟婆子们自是无有不应,纷纷退下。
等屋里没人了,苏早早才解开夏太太身上的禁锢,在对方开口前说道:“我确实不是你女儿晴娘。”
这句话仿佛是个厉害的咒语,瞬间抽干了夏太太浑身的力气,再没有刚才那般神勇,只是瘫软在椅子上默默流泪。
作者有话要说:
夏员外身上也是有个聊斋故事的,不过为防剧透,明日再给你们介绍。
今天12月24,是不是平安夜啊?那祝大家多多吃苹果,平平安安【比心】
第14章 聊斋异事
苏早早也不是故意折腾人的性子。
——好吧,是要折腾也不至于折腾夏太太这样的可怜母亲。
所以紧接着说:“我只是暂时借你女儿身体一用,我来时你女儿正被柳生卖给青州县翠倚楼的刘管事,不过你对外可称是你女儿要去崂山学艺,你们不许,起了争执,女儿才负气离家出走。对你丈夫则可说是我占了你女儿的身体要出去办事。”
既用了晴娘的身体,苏早早总归是要离开的,也不在意背个不轻不重的黑锅。
夏太太反应过来,这意思是她女儿还活着?
连忙擦了擦眼泪,夏太太满眼期望地问:“仙子说的意思,是我女儿还会回来?”
苏早早也不纠正对方的称呼,点头道:“现在她就在,或许还在看着你,听着你。”
夏太太深感安慰,这才想起刚才自己的失态,忙忙起身给苏早早行大礼:“是老妇人失礼了,还望仙子莫怪。”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几句,夏太太见这位用着自己女儿身体的存在目光清正,作风坦然,不似心存邪念歹意之辈,略略放心后也斟酌着言语询问起了女儿差点被卖这回事。
她可还没忘了刚才此人说刚来时她女儿晴娘正面临被卖去青州县翠倚楼的事。
翠倚楼是什么地方,夏太太没有亲自去过,听名字就知道不是正经去处了。
苏早早也不隐瞒,将自己如何把柳生卖去南风馆,回来时见过柳生又是如何个情况一说,夏太太当即含泪拍案叫好:“此等狼心狗肺之人,就该落得如此下场!”
苏早早顺势又问了为何府上披红贴喜,说起这个,夏太太真是臊红了脸说,“盖因府中老太爷对一妙龄女子生了情根,真是着了魔一般非要八抬大轿娶进来!”
说完,却见苏早早脸上露出几分凝重,说:“说不得,真是着了妖邪的道了。”
夏太太心头一跳,脑海中迅速回顾起这段时间以来老太爷的表现,再将之与以往对比,当真是处处显着诡异。
只是为何在仙子提点之前,满府居然没人想到过呢?
那待嫁新娘就住在府上。说来这也是极不符合俗例的,奈何老太爷死活要如此行事,谁也拦不住。
苏早早在夏太太身上看见了妖气吞噬生气,再听夏太太对那待嫁新娘的描述,当即就有了几分猜测。
“虽是借用你家女儿身体行走办事,算一因果,但也是我将她救出火坑,所以因果相抵。此番帮你解除身上要害你性命的妖气算一样,再帮你家除妖算一样,既有因,必也要有果才行。”苏早早把要钱的事说得高风亮节:“现下我也办完事快要离开了,你若是愿意,便准备些金银玉器作为供奉,如此也算是了结了你我这份因果牵扯。”
夏太太听闻此言,哪里会怀疑对方是贪财,连连表示感激不说,更是打定主意要多准备些品质上佳的金银珠宝作为供奉。
眼看着时候不早,前厅里夏员外也派人来请,说是要母女俩一起出去待客。一顿晚饭宾主尽欢——苏早早尽的是食饱喝足,另外三人则是礼貌性的欢言笑语。
等王七父亲离去,苏早早暂回院子歇息,夏太太也趁机跟夏员外说了一切,就连苏早早自愿背锅的一部分夏太太也没按照提前说好的那样说,而是直说女儿被柳生所骗,差点被卖进翠倚楼。
夏太太也有自己的考量。
一来,柳生那厮即便沦落风尘遭人糟蹋,夏太太想起来还是不解气,非得再寻思如何报复一番。二来,这位仙子即便言行秉性良善,到底不是凡人,夏太太深恐自己真将离家的事落到祂头上,现下不说,万一以后再想起就心头不爽快了呢?
左思右想,自己丈夫到底是疼女儿的性子,所以夏太太最后选择了如实相告。
果然,夏员外知道后,虽然恨铁不成钢,对女儿被情爱所迷险些酿成大祸的蠢笨又气又急,到底疼惜女儿差点遭了大罪,在房间里憋着怒气踱步几圈,最后拍着桌子恨恨道:“明日我就让人去整治这柳生一番,方才解我心头之恨!”
另一边,一路舟车劳顿,即便明日黄昏之时就是老太爷与那待嫁新娘阿娇拜堂成亲之时,夏员外夫妇也不敢现在就让苏早早劳累,只让她好好休息,明日的婚事他们俩自会妥帖安排,保管不叫此事闹大。
住在老太爷所在院落附近水榭中的阿娇不知为何,心头惶惶,总觉心神不宁。起身推开窗户往外眺望,放眼望去皆是一片喜庆的红,只是白日里喜气盈盈的大红到了晚上被灯火一照,仿佛也透出了几分不详的血红色来。
阿娇凝神掐算,心乱如麻间哪里掐得出个甚么来,只能安慰自己:反正这夏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当初也是强占了王家的风水阴宅才得以发家,现在自己谋多夏家万贯家财,也算是替天行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