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过后，柱间心底已做好决断，他抬起手制止扉间继续要说下去的话，站起身将手放在挂甲的绳带上。
“斑，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杀掉扉间的，所以...谢谢你给我这样一个选择，你果然是个情深义重的人。”
听到他这句话，真央眼里充满疑惑，瞥见扉间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她顿时放心了。
看来不只是她一个人觉得柱间脑回路有问题。
啪的一声，沉重的护甲砸在地面，众人被他的举动震惊到，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他手握一支尖利的苦无对准自己的腹部，眼角隐隐有泪光浮现。
“为了千手和宇智波的和平，为了我和斑的理想，我自愿牺牲掉自己的生命。千手一族的同胞听好了，我死后，宇智波和千手不许再起纷争，你们要对此发誓。”
“那么...永别了。”
说着他闭上眼就要往自己身上刺去，在众人惊异的注视下，一只手忽然握住了柱间的手腕。斑不知哪来的力气，迅速坐起阻止了他自戕的行为。
“够了，柱间。”他淡淡说道，“已经足够了，你的诚意...我看到了。”
斑垂下眼眸，认命似的闭了闭眼。
“我同意...与你结盟一事。”
一锤定音，两族的结盟算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就算双方的族人再有怨言，这个时候说也无济于事，只能等回去后再从长计议。
“斑，你为什么...突然改变注意了呢？”
回到族地，真央终究是没藏住心事，将自己的疑惑发表了出来。
“而且以千手柱间那体质仅仅只是切腹怎么可能会死，你不可能没有看出来吧！”
现在的她已经不似过去那样迫切的想要看到木叶建立了，身在乱世中多年她早已认清了现实。这个时代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人与人的仇恨很难轻易放下，所以她万万没想到斑会做出这样一个选择。
该说是历史的不可逆性么。
真央忽然想起了泉奈临死前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原来那个时候他便早已预料到斑注定会走上这条道路。
顺便千手柱间真会演，当时那情况竟把自己也唬了过去。
只见斑默然望向天空，许久才缓缓开口：“我当然知道柱间在做戏，可我只是想试探他的态度罢了，我很庆幸，这么多年他仍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其实我也不信千手，但是我愿意为了柱间去相信一次。他有一句话没说错，战争持续了太久是时候该做个了结了，或许结盟后宇智波能走上一条更为和平的道路吧。”
“我不是一个好兄长，甚至连帮弟弟报仇都做不到，但至少...我要守护好宇智波，这是泉奈最后的愿望了。希望他泉下有知，不会怨我。”
“.........”
真央张了张嘴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得保持沉默。所幸斑也不在意，二人就这么安静地处理公务，一言不发。
兴许是觉得这个气氛太过沉闷，她还是轻声低语了一句，算是先前那句话的回应。
“泉奈...会理解的，他一定会理解你的。”
说到后面，她的语气都不自觉加重几分，似是在极力让对方相信这句话。
斑听到后愣了一下，紧接着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笑容，夹杂着苦涩与怀念，给人一种仿佛要哭出来的感觉。
他感叹着，声音是难掩的怅然。
“啊...希望如此吧。”
*
几日后，千手柱间发来了结盟的邀请，宇智波斑和几个代表应邀前去谈判，关于结盟相关事项与千手那边扯皮了好久。
真央向来是比较苦手这一类事情的，平时帮助处理些公务也就算了，真要亲身上阵谈判时反而蔫了，便坐在一旁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
千手那边是扉间在主持，就两族和平条约和斑吵得不可开交，而柱间则是嘿嘿傻乐着时不时插嘴几句，大部分都在朝真央抛出话题，没话找话聊。
其他人就眼观鼻鼻观心，当做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一时间谈判桌上分工明确。
接收到柱间各种莫名其妙的话题，真央很是无语，出于礼貌，她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着，没让他一人自说自话。
“真央可曾有过婚配？如你这般的女子应该很受欢迎的才是。”
柱间笑容憨厚，并没有人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怀疑其不怀好意，只觉得对方就是不经提到这件事一般。
真央眨了眨眼，轻轻摇着头：“不曾，我没考虑过这种事情。”
“这样啊...”他若有所思，忽然笑眯眯道，“不如你看我弟弟怎么样？别看扉间性格这样但绝对是个好丈夫人选！”
说着他还一拍手欣喜说道：“刚好咱们结盟顺便再把婚事定了，喜上加喜，岂不美哉？”
真央：“.........”
这千手柱间在说什么？她怎么就跟不上这人的脑回路呢？
她皱眉想要反驳，旁边两个一直在暗地里关注这边情况的人先行看不下去了。
“大哥，不要胡说八道！！”
“柱间，你在开什么玩笑？！”
被二人训斥的柱间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迎上宇智波那边一溜吃人的目光，他摸了摸后脑勺笑着打哈哈。
“哎呀，我就是突发奇想，最终当然还是要看真央的意思啦，斑、扉间，你们俩冷静一下嘛！”
“大哥，你有那闲工夫干脆自己上来谈吧！”
感受到宇智波斑的杀意，扉间的表情很是难看，他及时打断了自家兄长的胡话，省得那边的人暴起把谈判桌变成战场。
一提到这个，柱间瞬间闭上了嘴，可怜巴巴的看着弟弟，引得众人不忍直视。
见此，斑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压下心底的怒意，耐着性子继续和千手扉间周旋。
本来要和杀死弟弟的罪魁祸首平静谈话就已消耗了他足够的耐心，要不是看在柱间的面子上自己早就杀掉对方了，而柱间的那个提议，差点让他没忍住心底的杀念。
兴许是知道自己的失言，后半场会议千手柱间没有说一句话，真央虽有些无聊但也没说什么，她可不敢再和这奇葩的人聊下去了，生怕对方再出说些什么惊人之语。
没有了柱间的扰乱，谈判进行的异常顺利，最后二人迅速敲定了一系列事项，扉间将讨论好的内容转交给大哥，柱间大致看了一眼提出了些建议，改动了几项条款后点头同意了。
翌日，两族人员聚集在仪式指定场地，双方族长在众人的见证下握手言和。
于此，千手和宇智波正式结盟。
仪式结束后，扉间和斑就结盟后续问题到一边讨论着，柱间没有立即跟过去，只是看了一眼那边拔剑弩张的二人，心情很好的笑了笑。
“难得看到扉间那么有活力呢，这更让我坚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
回应他的是真央复杂非常的目光。
不得不承认千手柱间的行为确实迈出了忍界跨时代的一步，可若真的如他所言那般，历史上斑的离村又是为了什么？
事实也证明，建立村子并没有平息战争，只是短暂的和平罢了。只要有人存在，欲望与私念便会油然滋生，战争由此而起。
想到斑的结局，她的心忽然像是被人揪了一下的抽痛着。
真央知道，她什么也改变不了，只得被这历史的洪流推着前进，成为这个时代的一部分。
这种无力感，她非常讨厌。
“柱间。”她定定地望向神情严肃的男人，眸间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希望你能一直坚持自己的初衷，斑是因为你的理念才跟随你的，不要让他失望。”
闻言，柱间朝真央扬起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声音洪亮。
“我当然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手握剧本的真央：呵呵。
其实柱间就是故意的，反正开玩笑又不犯法，若真成了反而促进了两族的结盟。公式书上的深思熟虑让人细思极恐。
*
n年后，真央和纲手聊天，笑呵呵道：当年我差一点就成为你二奶奶了呢。
纲手一口酒喷了出来：.........
第26章 26.
千手和宇智波的联合，火之国大名事先是清楚的，在两位族长刚定下来建村的位置时就大手一挥给他们批了一块土地。虽然他们此举使自己不好再发起战争，但好歹别人也不敢来他地盘上撒野，有这两尊大佛坐镇，其他人想要碰瓷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嘛！
大名同意的很痛快，柱间和斑也没让他为难，拿到地契后便风风火火的走了开始规划村子内部分配，同时也放出消息，欢迎其他忍族前来入驻。
一开始忍界各族听到向来打得你死我活的两族居然结盟了还满脸的不信，于是继续持观望态度。这下好了，人家地都批下来了，还往外放出了消息，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没跑了！
一些忍族开始蠢蠢欲动。
率先打破僵局的是奈良一族，本就不喜战争偏安一隅的他们在得到准信后忙不迭把信送了过来，又派人来约谈。等一族人都从茶之国迁来于村子安居时，其他有想法的忍族才反应过来，纷纷紧随其后。
村子初见规模，隐隐可以窥见到几十年后它的繁盛景象。
柱间很大手笔的安排了一块木叶中心的位置给宇智波当驻地，和千手就相隔一条街，也真是心大不怕两族打起来。虽这样腹诽着，但斑却没什么异议，宇智波也很快在木叶安定了下来。
在得知木叶隐村的名字是斑起的，而火影这个职位是柱间提议的后，真央很是无语。尽管早就了解到这两人兄弟情深，形象不止一次在心里推倒重塑，但她还是忙吃了几串三色丸子压压惊。
前段时间，她有幸见到了千手柱间的妻子——那位来自涡之国的姬君漩涡水户。在自己很小的时候这位便已去世，所以对真央来说，这也是一位传说级别的人物。
水户有着漩涡一族标志性的张扬红发，梳着丸子头，表面看起来很是不假辞色，可其本质却是一位温婉的女子。
至少那种温婉的气质不是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所能展现出来的，是一位真正的大家闺秀。
兴许是自己丈夫相熟的人，二人的聊天很是投缘，几次相处下来甚至产生了深交的念头，话匣子自然就打开了。
“和我待一起那么久，听我说了一堆柱间的糗事，真央你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真央看向神情促狭的水户，很是迷茫：“有什么想法？”
水户急了，哎呀了几声低声说道：“你就没有一点打算结婚的念头吗？你和宇智波斑难道就一直这么拖着？”
真央：“......啊？”
真央表情蓦地空白一片，许久才拉回思绪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
她失笑道：“水户你想岔了，我和斑能有什么，不过是一起长大的情分罢了。”
“哈，你可要说实话，你真的对他没有一点感觉吗？”
“..........”
真央沉默了。
感觉？能有什么感觉？
把宇智波斑当成历史伟人供起来的感觉吗？
可她也知道，自己在犹豫的那一刻便已经输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单纯的崇敬慢慢变了味道，等意识到问题所在时早已深陷其中不能自已。
这让真央忍不住去想，自己当年果断拒绝了泉奈的原因真的仅是把他当成弟弟来看待的吗？
实则是因为那些埋在心底不可告人的心思吧！
可就算真有些什么那又如何？
前路未知的自己和一个注定走向陌路的人之间能有什么好结果？
真央自嘲一笑，表情是水户从未见过的凄然，她直觉这人状态不太对，便也没继续追问。
水户忧虑地转移话题：“如果真是我想岔了，你还是尽早搬出来避嫌吧，孤男寡女住一间宅院里总归是不合礼数的。”
听了她的话真央沉吟稍许，缓缓点了点头：“你说的对，现在安定下来了，是时候该搬出去了。”
“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等你收拾好东西给我说一声，我让柱间有空去给你盖一间屋子，早些搬出来对你们二人都好。”
真央望向对方，声音放缓，语气很是真诚：“谢谢你，水户。”
水户微微一笑：“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客气。”
*
回到族地，真央无意识间走到了斑的房间前，想了想还是伸手敲了下门。
“斑，你在吗？......斑？”
咦，不在吗？这时候斑竟然不在族地？
她轻点着下巴思索着，忽然想到今天似乎是火影竞选来着，斑应该是还没回来，为了公平性，这次竞选不允许相关人员的族群参与，这也是自己出门和水户逛街的原因。
至于竞选的最终结果嘛，啧，不提也罢。
说起来...在她那个时代三位火影中有两位都是千手，而宇智波什么时候能出一个火影呢？
同是建村的忍族总不能一个火影也不出吧？可不能让千手一家独大。
无论如何，总该出一个才是。
如果没有来这个时代，自己应该会竞争一下第四代火影的位置，就算结果不尽人意，但多少是开了个好头，对宇智波也是一件益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