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宽容、是忍让。”郁青说。
“爱是霸占,是侵蚀。”喻劲说,“它是一体两面的东西,你不能只看它无害的地方。”
“我说不过你。”
“你早就说不过我。要是说得过,咱们就不会纠缠这么久。想来想去,还是高中时,你爽快点。为了别人就能跟我上丨床。我要是说服了我妈让你嫁给我。你是不是也就嫁了。毕竟你喜欢‘银货两讫’的报恩,而不是付出爱。”
沉静。
郁青发觉和喻劲总是说着说着会沉静很久。
她向来是话不多,跟别人说话到一半也会陷入沉默。
只不过跟此刻不同。那种是人与人关系上的沉默,而喻劲不是。
喻劲每回都是在用力刺穿她的铜墙。
“你该走了。”
“我是该走了。”喻劲说,“不用着急,你坐着。我自己会走。等我吃完这个山竹。”
郁青等他。
喻劲吃完,将山竹壳扔进垃圾篓,抽出纸巾擦拭嘴角和手指:
“郁青。你总是觉得我跟别人在一起才会幸福。事实上,我只有跟你在一起才会幸福。同理,我不肯放手,是我认为别人给不了你幸福。只有我能给。你只有在我身边被我照顾,我才能放心。”
喻劲关上门离开。
郁青独自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才起身回到办公桌。
隔日,郁青睡一觉起来,腰酸腿疼,去理疗店按摩。
“那我们就是老乡了。”给郁青做精油按摩脸的女孩如是说,并不是对郁青,而是在郁青旁边做按摩的中年女性。
“现在还是有文凭的人好啊,像我这种没学历的,找工作都很难。”女孩感叹着。
隔壁按摩的客人说:“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我们这算单子的。有时候多有时候少。”女孩没正面回答,“现在也就是刚够吃喝。主要是这里的房子太贵了。我还跟我爷爷一起住。”
“单间还好吧?”
“不是单间,我跟我爷爷一块住。”
“怎么跟跟爷爷一起?”隔壁问。
郁青不怎么说话,替隔壁按摩的另一个女孩话也不多,于是形成了这个替郁青按摩的女孩和隔壁客人的闲谈。
“因为家里没人了。”女孩的语气倒也听不出伤感,挺淡然,“就剩我跟我爷爷。”
“噢。”隔壁传来一声。
女孩温声郁青问:“力道可以吗?”
郁青:“可以。”
按摩的间隙,郁青感觉到女孩换了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