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归雁看了一眼马蹬,抿了抿唇,鼓起勇气握上马鞍,踩上去。
皎皎虽还未成年,在一众成年马匹中显得身形不高,但却比她矮不了多少。
赵归雁爬了一半,发现视线拔高了许多,低头看了一眼地面,看着格外远,心下生出几分惴惴不安的惶恐,她手心冒了汗,但转眼一看,程景颐就站在她身后,呈保护的姿态,若有意外,他能第一时间护住她。
她那颗跳动不安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她一鼓作气,跨坐在了马鞍上。
皎皎在原地走了几下,吓得她死死抱住它的鬃毛。
皎皎似乎被扯疼了,叫了一声。
程景颐抓住她的手,握了握,安抚她:“松手,不然马被扯疼了要发狂。”
赵归雁这才意识到自己太用力了,急忙松开手,一脸歉意的看了一下皎皎,轻柔的抚了抚她的脑袋:“抱歉呀,弄疼你了……”
皎皎也被安抚下来,温顺地站在了原地。
程景颐看赵归雁小脸发白,看着还有些害怕,他想了想,脚下微微用力,扯着缰绳一把跃上了马背。
赵归雁惊讶不已。
程景颐环抱住她的腰肢,温声道:“初始朕先与你同骑,待你学会了如何把控缰绳,再独自一人骑马。”
赵归雁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背脊贴上温暖宽厚的胸膛,她笑了下,一瞬间放了心:“嗯。”
程景颐大掌包容着她的手,赵归雁看着,心跳漏了两拍。
她轻轻呼了口气,心中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教学罢了。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教会她。
赵归雁舔了下唇,将心中的异样抛之脑后。
程景颐性格沉稳,说话不疾不徐,很有韵律。低沉醇厚的声音击在耳鼓,惹得赵归雁心下生出几分微痒酥麻的感觉。
赵归雁总觉得最近太容易胡思乱想了。
她掌心沁出几分汗意,面上不动声色,黑白分明的眼珠直直看着地面,不敢四下乱看。
说话间,程景颐胸腔微微振动,赵归雁往前移了移,这一刻忽然觉得,程景颐的怀抱一点也不安全了。
程景颐察觉到赵归雁的僵硬,垂下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红得娇艳欲滴的耳垂。
他眼底划过一抹笑,看来小姑娘也学会开始害羞了,想来心里也是有了男女之分了。
程景颐心里十分满意,她若是一直敬重他,当他是天子,是长辈,他怕是任重道远。
如今,她显然已经将他当成了男子。
程景颐再添一把火,他按住赵归雁的腰,稍稍用力,将她摁回了自己的怀里,稍稍俯身,靠近赵归雁。
两人此刻贴得极近,呼吸交缠,肩膀相抵。
“小心些,乱动就要掉下去了。”
赵归雁只觉热气瞬间涌上脸颊,她磕磕绊绊地道:“多……多谢陛下。”
程景颐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马快递跑动起来,赵归雁被这突然的加速吓了一跳,下意识抱着程景颐的手臂。
程景颐无声笑了笑。
程景颐很是耐心,谆谆教导,赵归雁又天生聪慧,两人配合良好,不过一下午的功夫,赵归雁就将骑马的技巧学得差不多了,不过若要精于此道,唯有勤学苦练一途了。
程景颐看赵归雁已有模有样,心下满意,他翻身跳下马,转身掐着赵归雁的细腰,将她抱了下来。
赵归雁双腿发颤,这才理解了,为何程景颐说骑马又苦又累了。
这一下午,她感觉自己浑身僵硬,大腿内侧似乎也磨破了皮,光是稍稍动作,便只觉火辣辣地疼。
赵归雁扯到了疼处,轻轻的“嘶”了一声,咬牙按耐下疼痛。
程景颐见她脸都白了,脸色微变,道:“你受伤了?”
赵归雁摇了摇头,道:“没有。”
程景颐看她强忍着,想到自己第一日学骑马的情景,蹙眉:“腿磨破皮了?”
赵归雁还要摇头,但见他一副“若是你不承认朕便自己掀开裙子看”的霸道样子,无奈,只能点了点头。
程景颐语含心疼:“疼也不知道喊出来吗?”
也怪他粗心大意,没意识到,她手女子,皮肤娇嫩,又是新手,骑这样久的马,肌肤定然受不住。
“我没事的,自小就习惯了。”赵归雁低声道。
她自小不受宠,早早地就懂得了,哭闹撒娇不是她有资格做的事情,她受伤了,难受了,都得自己舔舐伤口,自己宽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