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岁月流逝,早已不知,有多少有情人终成眷属,又有多少有情人抱憾分开。
程景颐敛了笑,忽然道:“曾经我父皇也在这里挂了木牌。”
赵归雁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和太后娘娘吗?”
她听闻宋太后年轻时独得盛宠,一度是专房之宠,让当时的后宫很是不满,当时的太后几次出面,都没能让先帝收敛一二。
足以看出,宋太后多么受宠。
程景颐颔首:“是她。”
他顿了顿,道:“雁雁,其实以前我总觉得父皇很傻,可如今,我倒有些开始理解他了。”
程景颐目光看着满树的红色丝带,淡淡道:“我和你讲个故事吧。”
赵归雁心下一紧,忙屏息凝神,做倾听状。
“曾经有一个贵公子,在一次宴会上对一个女子一见钟情,回了家便茶饭不思,家中父母很是担忧。贵公子家中父母身份高贵,他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很是显赫。贵公子很快就生了病,且药石无医。男子家中的父母便想方设法替他去寻找那个女子。后来,在另一个家中寻到了她。
“那时,她已经嫁人,是为他人妇。”
“可贵公子非她不可,他的父母对他一向有求必应。当即花了重金,又动用了家中的权势,逼迫女子嫁于他。婚后,男子以为他若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她好,女子总能理解他,进而爱上他。
“可后来,贵公子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让女子爱上他。最后反倒因为他强娶为妻,让女子恨上了他。”
赵归雁好奇不已,却也没胆量问出来。心里更是惊涛骇浪,她大约能猜出他的话说的是谁?。
程景颐自顾自说道:“再后来,那贵公子失了过去的快乐,整日活在痛苦之中,没多久,他便生病了。女子以为寻到了机会,便想方设法地想要将他杀死,果然,没过多久,那贵公子便去世了。”
赵归雁勾了下耳边的碎发,心下惴惴,这是秘闻吧?程景颐的意思是宋太后将先帝杀死的吗?
程景颐见赵归雁脸色不安,将眼底的冷色收起来,温声道:“不过是个故事,听一听便好了。”
赵归雁主动抱住程景颐的腰,柔声道:“是呀,故事听完就忘了吧。”
“好在我们不是故事里的人。”赵归雁在程景颐的怀里抬起头,笑颜如花:“我们两情相悦啊,不是吗?”
第62章 春宴
程景颐与赵归雁在寺庙中并未待太久,天际添上瑰丽的颜色时,他们又如来时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一方桃源。
吱呀声在山间回荡了许久,等待着下一双有情人……
回了宫,毫不意外面对的就是气急败坏的宋太后。
鼻间再也不是林间清新的空气,赵归雁颇为怀念地叹了口气。
这宫中,还是那样让人压抑不已。
宋太后换上了宫装,一袭宝蓝色牡丹花长裙,大朵大朵盛开的金丝牡丹,配着价值连城的凤冠,华丽又奢贵。
颇为庄重的衣裳。
赵归雁多看了两眼,她不禁想到了冬猎宴会上穿着猎猎骑装的宋太后,那样肆意张扬。
这座皇宫也将她的恣意抹杀了,只剩下虚伪的威严,死气沉沉。
宋太后察觉到赵归雁的目光,不悦地皱了皱眉,她那是什么眼神?可怜她?
她心下升起浓浓的怒意,仿佛自己心中隐秘的心思被人窥探,那样赤/裸/裸地被人看到了,狼狈不堪。
她刚要动怒,却见赵归雁收回目光,乖巧地跟在程景颐身边,同她行礼问安。
“太后娘娘万福。”
宋太后感觉胸中的怒意一下子被堵在了嗓子眼,梗得她胸口疼。
偏程景颐在一旁,明晃晃地以一种守护的姿态,看着……不,盯着自己。
没了往日的温和,只有淡淡的冷漠和警告。
宋太后察觉到程景颐态度的变化,她心下有细微的痛,又被她很快压下,她艰难的扯出一抹笑:“起来吧。”
宋太后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你们不顾满朝大臣,就这样扔下这么多人离开,让大家担惊受怕,这样不管不顾,毫无担当与责任心,怎么能是一国帝后能做出来的事?”
宋太后想到那些人震惊的表情,都有些不安。
程景颐……变得与过去越来越与不同了。
宋太后谆谆道:“平常百姓这样兴致起来了,跑开了没什么问题,可你们,一国帝后,一走了之,大臣们都会觉得皇室太过散漫,不堪大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