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仔细一看,竟觉得他的相貌比她还要好看。
程景颐斜睨了她一眼,皱了皱眉。
那眼底的羡慕是什么意思?
“赵归雁,你在想什么?”
赵归雁被美色迷了眼,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陛下长得漂亮!”
程景颐顿时沉了脸。
一旁伺候的侍从顿时白了脸,虽然陛下长相俊美,但也不能这样夸啊!
漂亮大多形容女子,有谁会拿来形容男子?
赵归雁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就是漂亮啊,漂亮到让她都有些失神。
不过看着程景颐带着寒意的眼睛,她撅了撅嘴,哼了一声,低着嗓音嘟囔:“长得好看还不让人说,怪人!”
程景颐额角突突的跳了几下,刚要训斥,又觉得小题大做。
他抬起眼睛,心里还在犹豫是否要训斥赵归雁,就见赵归雁低着头,手指头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玉佩玩。
显然没当回事儿。
程景颐叹了口气,的确,小姑娘天真纯稚,快言快语,他和她计较什么?
两人穿好了衣裳,便要往寿安宫去。
入了冬,一天较一天冷,赵归雁刚踏出宫门,就被刺骨的寒风冻得瑟瑟发抖。
程景颐吩咐人取了件斗篷过来,替她搭在身上。
赵归雁低着头,见程景颐指尖翻转,慢条斯理地替她系好了绳结。
“咦?”赵归雁低着头,小小的叫了一声。
“这绳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呢喃着。
程景颐指尖颤了颤,脸色不自在一闪而逝。他转身,迈步往前走,淡淡扔下一句,“别愣着了,免得误了请安的时辰。”
赵归雁正琢磨着,一下打断了思绪,便如何也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这个绳结。
想不出来,索性便不纠结了。
“陛下等等我!”
赵归雁提着裙,小跑着去追程景颐。
寿安宫里,宋太后歪坐在美人榻上,宋明箬坐在小杌子上,替她轻柔地锤着腿。
宋明箬在一旁今日穿了件石榴红织金暖袄,下搭一条折枝红梅百褶裙,她的长相温柔素雅,这样穿着,倒是娇艳明媚,格外亮眼。
“太后娘娘,等会儿皇后娘娘来了,您不要再让她将臣女纳进宫里了,臣女……臣女不入宫也行的。”宋明箬轻声道。
宋太后瞪了她一眼,“说什么傻话!这么些年,都是你陪着哀家在这个死气沉沉的皇宫里待着,哀家早已将你当成亲生女儿来疼,想将最好的都给你。哀家筹划了那么久,眼看着皇后之位便是你的了,半路杀出个赵归雁,着实可恨!”
宋太后一想到赵归雁,就气得脑仁疼,她揉了揉额角,“这样蛮横无理的人,怎么当得起皇后之位?”
宋太后着实瞧不上赵归雁的做派,她皱着眉,道:“赵青鸾与她一母同胞,都是荣国公府的嫡女,怎么差距这么大?”
人都不能比较,以往宋太后也瞧不上赵青鸾温温柔柔的软弱做派,但胜在乖巧听话。
如今一个赵归雁,倒让她怀念起赵青鸾的好来。
宋明箬道:“许是自小养在江南,少了父母管教,所以才养成了这样一副桀骜不驯的性子吧。”
宋太后皱眉,越发厌恶赵归雁,没有父母教养的野蛮人,远比不上自己精心教养的宋明箬。
这样一想,宋太后越发坚定自己的想法。
这皇后之位,不能交给赵归雁,大魏有这样一个皇后,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样的人也妄想当大魏的皇后?”宋太后讥讽道。
宋明箬垂着眼,哀声道:“谁让陛下喜欢呢。”
宋太后见她神情低落,宽慰道:“皇帝只是一时被迷了眼,待清醒过来,就会发现你才是最适合的人,你千万不能放弃,尽早抓住皇帝的心。”
宋明箬眼眸闪了闪,点了点头。
恰在这时,宫女进来通传:“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已经侯在宫外了。”
宋太后撑起身子,嫌恶不已:“这个时辰才来,你瞧瞧,简直不把哀家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