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做,家里还是得有人做,这么大人,总不能还叫父母负担自己的事情吧。
高明应得爽快,说:“一个做饭,一个做家务。”
哪怕是现在都请得起,不过他一个人住着,也没必要折腾这些。
禾儿觉得这主意是太好,他们这代人,总是更愿意花钱来让自己轻松些。
还不如把时间都用在挣钱上,雇百八十个人来做家务。
小情侣走在后面嘀嘀咕咕,引起方海的不满说:“好好干活啊。”
其实都是他在买,另两个只需要提东西就行。
禾儿提的不多,到家的时候两只手上有细细的勒痕,这就是没怎么干过粗活的手,又娇又嫩。
她洗洗手,进厨房帮忙揉面。
苗苗已经干好一会,两边脸上有轻微的白印子,看姐姐进来说:“妈和了五斤面。”
这要是包饺子,得包多少啊。
禾儿都是一愣,说:“这么多?”
又去看盆,摇摇头说:“行啦,我来吧,给你买了油条。”
早上家里是有饭吃,稀饭就小菜。
但那点汤汤水水,消化得快。
苗苗甩甩手出去,咬着脆脆的油条,任由小黄靠在自己的脚背上。
七月里头天气热,按理是小狗最怕晒的季节,往年都会给它开着风扇吹。
但今年好像是太虚弱,有经验的兽医都说不用吹。
苗苗起先怕它中暑,刻意看好几天,发现它确实不热,松口气之余又提着心。
小黄到家里那年,她才六岁,陪着她度过那段姐姐进城读书的日子。
一个人上下学、自己睡一间房都不害怕。
于她而言,小黄是家里的一份子。
但命运不会留它太久,即使人人都知道这个道理,还是很难轻易接受。
苗苗这半年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但每每想起来,还是不高兴地抿着嘴。
旁人哪里知道是为什么。
周杨进屋的时候就看见,关切地说:“起太早了?”
苗苗的作息一向有点,摇摇头,把那些不吉利的念头甩在脑后,说:“没有,你怎么来了?”
这句话,也正是方海想问的,他扛着借来的桌子进门,就看到客厅里杵着这么大一个人,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你不用上班?”
周杨还真不用,他现在都是有人请假的时候才顶上出车,原本一直在教开车,也因为天气太热给停了。
学生都不爱来上课,上回一口气中暑两个,可把他吓得够呛。
索性躲过最热的这几天,重整旗鼓再说。
因此,他这阵子是真没事干,坦然地说:“不用。”
又自觉去帮忙抬东西。
今天是要宴客,人数虽然不多,可也得摆上三桌。
自家的肯定不够用,不过谁家办喜事,都是跟街坊邻居借的。
方海跟高明骑摩托载回来的桌椅,洗洗擦擦,桌子腿一架,条凳一摆,就能待客。
也是得亏新家客厅大,一般人家都得放到院子里,这种天气,得多热得慌啊。
赵秀云去街口打完电话回来,就看见连走路的地方都快没有,忍不住说:“着急忙慌摆什么?”
总得客人到齐再说吧。
又说周杨道:“昨晚是不是开夜车了?”
真是神了,周杨眼睛都瞪大,说:“您怎么知道?”
赵秀云刚刚打电话的时候就看到他一个人开车经过,毕竟这天气,谁都恨不得四扇窗户全开着,过一会又看到另一个人把车开走。
要按往常,应该是谁出车,车就在谁家门口才对,要不是这车原来就是他在开,照理不该这样。
反正猜一猜,又没什么损失。
就是猜中叫人生气,赵秀云说:“回去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