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高明的浅薄之见,这件事的可能性不大,不过附和说:“手脚都给他打断。“
大米很是疑心他有没有这本事, 说:“我看你平常对他很客气。”
高明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说:“那没办法,就是心里上觉得他就是做哥的。”
从小到大的习惯, 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比如说,禾儿哪怕是长这么大,妈妈连名带姓叫一句,连头发丝都得变乖巧起来。
大米心有戚戚焉,说:“我也一直觉得。”
他们几个,现在想起来,那真是从小到大胆子大,叫几个亲近的长辈骂得不行。王文又想来是很会做哥哥的人,收拾其他们从不手软。
几个人知道什么是是非,连带着对他也有一种对长辈的客气在。
要不是辈分、年纪差不多,一直当他是上一辈的人。
说实在的,他就这么跟小麦凑一块,乍听起来有些违和。
像老牛吃嫩草,可实际上又只差一岁。
高明都想不通怎么会是这样,但是说:“反正你是惨了。”
可不是惨,大米嘴角抽抽说:“我怎么觉得你在幸灾乐祸?”
有吗,高明无辜一摊手,说:“我能是那种人吗?”
大米翻个白眼,说:“少装啊。”
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
高明真不是故意看笑话,是越想越可乐,说:“本来一个对象就管你死死的,还有个姐姐,再加两个舅兄,你这是四面埋伏啊。”
大米反击道:“说得跟你没有似的,方叔最近给你好脸色看了?”
高明踢他一脚,说:“哪壶不开提哪壶。”
又说:“他也就是嘴上不好听,心里早把我当一家人。”
舍不得姑娘而已,几句话算什么。
换成他自己,也不会对要拐走女儿的人太客气,这点他还是看得清楚的。就像禾儿姑父一样,要是这么多年只收到“阴阳怪气”,谁能忍得住。
这倒是,大米不得不细数未来姐夫的优点,说:“之前贷款、担保,文哥都是帮大忙的。”
不止他,还有王家上下,不然他一个做中介,哪怕挣到点钱,也不可能一口气贷下来几百万。
这种担风险的事,不是把你当自家人,谁也不会做。
高明也是细数起来,感叹道:“我们运气好。”
这个“们”里,仅限于他和大米姐弟。
如果没遇贵人,这辈子哪怕成功,也会比现在更艰难,从这个角度来讲,他们确实是高攀。
大米长舒口气,说:“讲句酸话,能遇见月婷我是真幸运。”
是挺酸的,高明抖抖说:“别讲我听啊,我不听。”
大米私底下也没少跟对象讲,手肘推他一下说:“又不是对你说。”
到底是男人,讲这些总有些难为情。
高明搓搓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说:“对我说还得了。”
大米心想,你想得美,看着月亮说:“人跟人的区别怎么这么大。”
高明不解其意道:“谁跟谁?”
大米几分艳羡道:“人家处对象就直接结婚,咱们呢?”
那真是差距大得很。
高明也是盼着的,说:“只要她肯嫁我就行。”
七老八十,他都愿意等着,就是能早一点就行。
论酸话,他也是不遑多让。
大米一脸恶寒道:“跟她说去。”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嫌弃对方,但共同思想很明显,对王文都是挺羡慕的。
对男人来说,恐怕是这样,对女人来说不一定。
仰赖于妈妈一直以来的教育,禾儿觉得大学毕业到结婚前的日子,对自己来说是最好的时光。
虽然她已经有坚定的,想共度余生的人,但对踏出这一步的时间,还是排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