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摊子边上说:“换一家吧?”
苗苗自己也经常来吃, 说:“太热,我就想吃这个。”
她这样坚持,周杨也没办法,但他是个爱肉的, 又上旁边的店切只盐水鸭,再加上两瓶凉汽水, 也算像模像样一顿饭。
等点的上来, 周杨在碗里放上一勺辣, 搅拌以后, 一只手吃,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 自然地扔进苗苗书包里头,说:“给你放里面啊。”
苗苗心知里面是钱,不悦说:“我特意给你放的。”
连桌子腿都抬起来, 别提多辛苦。
周杨知道她一片好心,但这事不是这么办的,更何况他手头的钱也够, 说:“暂时不需要,要是有用的话,我再跟你说。”
苗苗很是狐疑,觉得这是敷衍自己的话,说:“骗人。”
周杨倒不是骗人,说:“我现在也就能承包两辆车,再多找不到司机。”
“金方向盘”可不是说着玩的,就是因为精通的人太稀少,这才值钱起来。
苗苗自己就一直惦记着学开车,有几分跃跃欲试说:“我可以去吗?”
周杨看她表情不像开玩笑,说:“你是想开车吧?”
苗苗也不觉得被戳破,说:“对啊,可我爸也没时间教我。”
她爸既是公安学校校长,也是公安局顾问,最近撞上几桩大案子,已经好几天没见着人。
学开车不是光会就行,周杨倒不是歧视妇女,主要是还得会修车,女孩子弄身机油,恐怕力气都不够换轮胎的。
他说:“等我弄辆旧车,再教你。”
学嘛,肯定少不了磕碰。
他承包的可都是完好无损的,充其量只是使用权,出租车公司年头年尾还得检查。
苗苗兴奋起来,她其实挺喜欢这种交通工具的,家里摩托车只要没人用,一准被她骑走。
有时候大冬天里,风猎猎作响也不在乎。
不过这种时候太少,当时买摩托就是为她爸上下班方便。
一年里头能轮上几次就算不错,可要是再买一辆又没必要,最便宜也要几千块钱花出去。
她乐颠颠点头,难得咧嘴笑。
平常好像有谁给她划着道似的,一直保持着笑不露齿的习惯,这样大笑,圆眼睛成弯月牙,叫人看着心情不由自主好起来。
周杨把盐水鸭的鸭腿和翅膀留给她,自己啃着骨头说:“你下午去哪?”
苗苗大概说:“若云她们最近下午都在体育馆打羽毛球”
不然放着假,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干。
周杨去找位朋友谈点事,把她送到地方才走。
苗苗今天到得早,坐在休息的长凳上等,过会才见人来。
白若云和福子是同住一屋檐,一块出门的。
进场馆以后拿出球和球拍,说:”苗苗,你不打吗?“
苗苗打小不爱动,摇头说:“你们谁不愿意打再换我吧。”
她就想当个不上场的小替补,从包里拿出书。
正好看到信封,捏着边边有些怔愣。
她打开看,每张钱都平平整整的,几个硬币叮铃咣啷响,和她给出去的时候都不一样。
她知道自己有时候在这上头有些不细致,喃喃自语道:“跟我相反。”
说完压在包里书的最下头。
陈惟来得晚,往她边上一坐说:“咱俩打一个吧。”
他是大小伙子,年轻气盛没处使。
苗苗只得把书合起来,说:“那行吧。”
语气多少有些勉强,陈惟装作没察觉,兴致勃勃绑好鞋带,说:“开始开始。”
苗苗的体力其实不错,是小时候扎马步、练武术练出来的。
父母因为生两个漂亮女儿,只是有一千一百个担忧,从小到大只在这件事上强迫过她,所以她看着文静,真要动起来也是有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