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肯定是他了,妙子,你真的行啊,和苏放搭上了关系,你以后的工作就有保障了,赶紧抓住苏放这根救命稻草,毕竟园艺专业太冷门工作不是那么好找的。”夏悦铃说。
“我才不会因为什么找工作就和苏放这种人攀关系,苏放这种纨绔子弟我不感冒。”宁妙说。
“好吧,也是,而且这种富二代,普通人未必hold得住。”夏悦铃说。
***
宁妙进入林大后,最喜欢吃的宵夜就是煎饼果子,宁妙和夏悦铃每次在一教上完晚自习就必定要去一教门口斜对面的一片树林前面的煎饼摊去买煎饼果子。
而这个流动的煎饼摊生意好得不得了,几乎都是结束晚自习的林大学生在光顾,每次都要排很长的队伍,但是大家也都心甘情愿地等候,只为吃上一套煎饼果子。
一晚,宁妙和夏悦铃排了很久的队终于买到了热乎乎的煎饼果子,宁妙和夏悦铃虽然都不喜欢吃花椒的麻辣但是不代表俩人不喜欢吃辣,事实上普通的辣椒宁妙和夏悦铃都喜欢得很,所以煎饼出锅前宁妙和夏悦铃都特意让师傅加了很多辣酱,无辣不欢的俩人各自捧着像一份折起的厚报纸一样的煎饼果子边吃边欢跳。
话说新鲜出锅的煎饼很是烫口,但是要的就是这股热乎劲,再加上加了很多辣酱,每一口都是那么热辣,正当宁妙和夏悦铃各自埋头享受其中的时候,突然宁妙被身后冷不丁冒出的一个飞奔路过的男生给往前撞了一下,宁妙手中的煎饼果子在外力作用下瞬间脱离大敞口的包装纸袋被“平抛”了出去,只见宁妙的煎饼果子“叭”的一下撞到了宁妙正前方迎面而来的一个男生身上,然后掉落在地。
借着昏暗的校园路灯,宁妙定睛一看被自己的煎饼果子撞到的男生居然是蓝扇。
只见蓝扇的衣服上沾满了宁妙让煎饼师傅在煎饼外表面额外多加的辣酱。
满满的辣酱宁妙还没吃够就蹭到蓝扇身上去了。
“抱歉。”宁妙赶紧掏出纸巾递给蓝扇说。
“你还真是‘食力惊人’,大晚上都这么能吃,你加那么多辣酱就是为了蹭我身上的是吧。”蓝扇吐槽说。
“什么鬼,阴谋论啊你这是,根本没有的事,我加辣酱纯粹是因为我无辣不欢。” 宁妙反驳说。
“既然你那么爱吃辣酱,那就把我衣服上的辣酱舔干净啊。” 蓝扇说。
“我又不是猫凭什么用舔的。” 宁妙说。
“吃个煎饼果子就能让你蹦蹦跳跳,得意忘形到这种程度,你是有多容易满足,或者说是多没有追求。” 蓝扇说。
“我高兴我喜欢你管不着。” 宁妙说。
“别趁机对我表白。” 蓝扇说。
“我哪里有对你表白,我在吼你你听不出来啊,好赖话都分不清楚了。” 宁妙说。
“你刚才分明有说‘我喜欢你’这几个字。” 蓝扇说。
“有吗?”宁妙侧过头看看夏悦铃说。
“你刚那句一口气不断句的话中的确有‘我喜欢你’这几个字。” 夏悦铃想了想说。
“那就是误会,不要断章取义。”宁妙对蓝扇说。
“你给我制造了麻烦,还那么嚣张。”蓝扇对宁妙说。
“我本来是诚心诚意向你道歉的,你不接受也就算了,谁让你说话那么气人,把气氛给带偏了。”宁妙说。
“所以现在反倒成你有理了是吧。”蓝扇说。
“那倒也不是,弄脏你的衣服我当然还是很抱歉……”宁妙话没说完就被蓝扇开口打断了。
“你要是真的抱歉就把我的衣服洗干净。”蓝扇说完就把被弄脏的外面那件格子衬衫脱下来甩给宁妙,然后穿着里面没被弄脏的白色T恤直接走掉。
宁妙就这样接着蓝扇的格子衬衫,承担下清洗的任务。
“哇塞,蓝大校草还蛮霸道的嘛,有性格,妙子,你今天真是因祸得福,歪打正着,拿到蓝大校草的衬衫,能够为蓝大校草洗衣服也是很荣幸的事,毕竟很多女生想为蓝大校草洗衣服都没有机会哪。”夏悦铃对宁妙说。
“……”宁妙无语。
***
入学以来,大一园艺新生集体公认最听不懂的课就是无机化学,主要是这么课的任课老师表达能力真的糟糕,即使学生认真上课认真听讲也依然不知道老师在说些什么,宁妙和夏悦铃也同样不例外,于是很快地宁妙和夏悦铃就决定自己在宿舍自学无机化学,也比去教室听那个词不达意的无机化学老师上课强,更何况据说这位无机化学老师从不点名。
也许对于过去那个被虎爸牢牢管控的乖乖女宁妙而言,逃课是非常逆天的事情,但是自从宁爸爸对宁妙说希望宁妙开开心心做自己之后,宁妙就有了一种自由感,于是当宁妙不想去上那样浪费时间的无机化学课的时候,宁妙就大胆放飞自我地翘课。
而本来这周的无机化学课宁妙也不打算去上课的,但是由于宁妙想着在蓝扇的衣服洗好晾干之后第一时间把衣服还给蓝扇,而显然利用上课的机会还衣服比较合适,所以宁妙一看课表最近的一门课就是无机化学课,所以宁妙决定去上一次无机化学课,只为了找机会还衣服给蓝扇。
于是宁妙用一个牛皮纸袋装好蓝扇的格子衬衫,一个人一路拎着赶到了无机化学课的教室,主要目的就是找机会还衣服给蓝扇而并非去上课,而夏悦铃仍然选择翘课,在宿舍自学。
宁妙赶到教室一看,果然蓝扇没有翘课,真的出现在了无机化学课的教室。
而蓝扇的旁边被方婷和胡小如等女生包围着,其他人等根本不方便直接接触到蓝扇的局面,宁妙为了避嫌,也不愿直接众目睽睽之下绕过一众女生将衣服递给蓝扇,毕竟这样做真的很容易被人误会。
宁妙只好熬过一节课,好容易等到课间休息的时候,蓝扇离开了座位,宁妙赶紧背起书包并拎着装着蓝扇衬衫的牛皮纸袋,趁蓝扇走出教室之后择机还衣服给蓝扇,顺便离开,翘掉下一节课,而宁妙跟在蓝扇身后,等蓝扇一转弯拐到教学楼的一个清静角落时宁妙一把冲上前把手里的牛皮纸袋递给蓝扇。
“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了。”宁妙对蓝扇说。
说完宁妙直接转身准备离开,不想听蓝扇的评价,只想彻底了结此事。
就这样宁妙终于把衣服还给了蓝扇,然而就在背着书包准备翘课的宁妙转身之际,刚一转身就看到苏放拐进了这个清静的角落。
一时间,这个角落就只有宁妙、蓝扇和苏放三人。
“你们今天的无机化学课不是还有一节没上吗,你这背着书包是啥意思,是刚来呢还是准备翘课呢?”苏放对宁妙说。
“……”宁妙无语。
“我猜你是准备翘课吧。”苏放说。
“关你什么事,苏小午。”宁妙蹦出这么一个称呼,不知道为什么宁妙就是对苏放的这个小名印象特别深刻,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小午这个小名槽点满满吧。
“苏小午?你几时叫这名字了?” 蓝扇对苏放说。
“呃……”苏放语塞。
“你和苏放很熟吗,叫得这么亲热,姓氏混着小名叫。” 转而蓝扇又对宁妙挖苦道。
“你俩认识?”有点蒙圈的宁妙问蓝扇和苏放。
“我和蓝扇是高中同学。”苏放说。
“原来如此。”宁妙心想蓝扇和苏放真是两个极端,一个冰冷至极,一个热情过头。
“走,我和你一起翘课。”苏放对宁妙说。
不等宁妙说话,蓝扇就第一时间说了一句:“掐指一算,下一节课,无机化学老师会点名。”
“据说无机化学老师从不点名的啊。”宁妙说。
“那老师之前上课时不带学生名册,但是今天他带了,刚才那节课没点名,那就很有可能是下一节课点名。”蓝扇对宁妙说。
“晕。”宁妙说。
宁妙只好放弃翘课的念头,并赶紧通知夏悦铃赶过来上课。
翘课未遂的宁妙只好乖乖回到教室,很快夏悦铃就以光速赶到了教室,结果下一节课的一开始无机化学老师果然破天荒地点起名来。
宁妙和夏悦铃都妥妥地赶上了点名,宁妙心里面不免有些感激蓝扇的“神预言”。
大学比较自由的空间让刚刚踏入大学的宁妙感到轻松,以至于宁妙试着解放天性,不想再像高中那样压抑自己,而开始翘课真的算是宁妙比较大胆的“转变”,然而当宁妙正沉浸于这种“翘课”的自由中的时候,蓝扇今天这样一个简单的提醒,让宁妙瞬间开始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自由过头了,毕竟自由都是相对的,在蓝扇的提醒下宁妙突然意识到自己真正应该做的并不是全然放纵自己,当然也不应该再像过去那样一味地压抑自己,而是应该在自由与束缚中找到适合自己的平衡点。
***
一天,在学校食堂前面宁妙看到校花卉协会的社团招新宣传资料,只见资料中有一句话写到:加入花协,让我们来一场和花花草草亲密接触的园艺治疗。
宁妙瞬间被“园艺治疗”这个词给吸引了注意,宁妙觉得园艺治疗这个词好像在哪听过,却又想不起来。
于是,出于对园艺治疗的好奇,宁妙决定加入花协,而夏悦铃对花协并没有兴趣,所以夏悦铃没有加入花协,即使没有好友夏悦铃的陪伴宁妙最终还是加入了花协。
宁妙加入花协后,第一次参加花协的社团活动是一次花卉讲座。
讲座结束后,花协会长上台对大家说:“占用大家一点时间,由于咱们花协在学校的温室种了一批花草需要长期的养护,而现在已经找到了一名志愿者在养护,所以还需要再征集一名志愿者去长期支持一下,有谁愿意主动请缨吗?”
宁妙一看坐在自己前排的方婷看了看她身旁的胡小如。
“那肯定很累吧,都是杂活脏活累活,咱们来花协是因为蓝扇,又不是来干苦力的,而且还是长期的苦力,咱不去哈,没有必要在那种无用的事情上耗费精力,没必要那么拼,别忘了你的目标是蓝扇不是干苦力,要抓主要矛盾,说实话要不是听说蓝扇加入了花协,我们才没必要加入花协咧,只可惜这花协的社团活动上也没见蓝扇出现啊。”胡小如对方婷说。
“是啊。”方婷说。
宁妙看了看大家的反应,似乎都不想去干这种长期的苦差事,而且宁妙听到周围好些看起来娇贵的女生居然都在和同伴说自己是因为听说校草蓝扇加入了花协才入的花协。
宁妙这才搞明白原来蓝扇也是花协成员,而现在周围的这些女生居然都是蓝扇的粉丝。
看到大家都很嫌弃这种苦差事,第一次参加花协活动的宁妙举起手对会长说:“我愿意,我来吧。”
“好。”会长对宁妙说。
就这样第一次参加花协活动的新成员宁妙揽下了“万人嫌”的苦差事。
“你说她是不是傻。”胡小如小声对方婷说。
尽管胡小如的音量很小,但宁妙还是能够听到胡小如说的话,而且宁妙也很清楚自己就是胡小如口中的那个“她”。
但是宁妙并不后悔,因为宁妙自己并不觉得养护花草真的是大家所认为的苦差事。
成为花协的志愿者后,花协会长告诉宁妙第二天下午直接到学校后面的温室东区就好,因为温室的东区整个都是花协的花草,另一名志愿者到时也会出现在那里。
于是按照花协会长所说,第二天宁妙按时出现在了学校后面的温室东区,宁妙走进温室东区一看,一个男生正背对着自己修整花草。
也许是听到了宁妙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这个男生突然回头。
宁妙一看,居然是蓝扇。
宁妙心想:原来另外那名志愿者就是蓝扇啊。
“你来这干嘛?”蓝扇问宁妙。
“我是花协的志愿者,来配合另一名志愿者,养护花草。”宁妙对蓝扇说。
“哦,没想到是你。”蓝扇说。
“我也没想到是你。”宁妙说。
于是蓝扇把需要做的养护工作及注意事项全部告诉了宁妙,俩人一起合作养护花协的花草。
合作的过程中,宁妙才发现蓝扇似乎对于花草养护非常有经验,对蓝扇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第一次合作结束后,宁妙和蓝扇一起离开温室,而当宁妙和蓝扇路过学校后面家属区的那个超市时,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方婷和胡小如。
只见方婷和胡小如看到宁妙和蓝扇走在一起时瞬间十分惊讶。
但是方婷和胡小如却一言不发假装若无其事地和宁妙蓝扇擦肩而过。
宁妙回到宿舍后,隔了一会儿在水房遇到了刚刚买水果回来的方婷和胡小如。
只见方婷和胡小如拎着水果直接走进水房,胡小如走到宁妙身旁问宁妙:“你和蓝扇为什么走得那么近?”
“因为我们都是花协的志愿者,刚才一起养护花协的花草。”宁妙对胡小如说。
“什么?!蓝扇是另外那名志愿者?!!”胡小如确认道。
“嗯。”宁妙回应道。
“晕,本来我还以为你傻,现在才发现你不要太精了好吧,独自占了这么大一个便宜,逮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可以和蓝扇单独相处。”胡小如洗刷宁妙说。
“我本来并不知道另外那个志愿者是蓝扇。”宁妙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是走了狗屎运对吧,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鬼才信哪。”胡小如说。
“……”宁妙无语。
后来参加花协社团活动时,宁妙才发现蓝扇是另外那名志愿者的事情已经被传开了,想必是胡小如和方婷传出去的吧。
于是在花协社团活动时,宁妙听到一个女生对会长说:“会长,温室还需要志愿者吗,我想报名。”
随后立刻有一群女生都纷纷向会长请缨要去当志愿者。
“不需要了,2个足够了。”会长统一回复说。
“会长,你当时怎么不说另外那个志愿者是蓝扇啊?”一个女生露出狐狸尾巴抱怨道。
“我为什么要说啊,我们需要的是志愿者又不是相亲对象,志愿者需要的是责任心和吃苦耐劳的奉献精神,而不是头脑发热利己主义的短时行为,所以说我之前当然不能说那个已有的志愿者就是校草蓝扇,不然就很难找到另一名真正的志愿者,我们需要的是真正的志愿者,2个足矣,重点在于质量而非数量。”会长说。
会长的一番话让这些为了蓝扇而想当志愿者的女生统统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