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吃完了晚饭,白一琼独自一人去了玉寒阁。这几日她已经连续吃完饭就跑去玉寒阁了,就连书房都最很少回。
此行白一琼她们去北上来回足有一个多月,再回来的时候,京城已经入了秋,眼下天已经凉了下来,玉寒阁中早已经无人再去,除了白一琼以外。
陆苏帮着寨中人将碗筷拿下去,回了书房与卧房发现白一琼的身影,便知道她定是又去了玉寒阁。
有些事憋在心中久了,总是会出现问题,陆苏便是这样。他越来越觉得是自己拖累了白一琼,这几日白一琼对他淡淡的,所以陆苏想同白一琼好好谈一下。
玉寒阁内,白一琼拿着一壶冰凉的酒饮着,站在后面的窗户旁,看着外面的悬崖峭壁。
这几天独自一人待着,白一琼倒是想出了关于大皇女对陆苏态度不一样的原因。回想那入宫参加女帝的寿宴时,白一琼曾为着看到女帝容貌与陆苏有些相像后,大为震惊。
而且再细细琢磨,好像大皇女与陆苏的长相,竟也有些神似的地方。
白一琼大胆的猜想,会不会是狗血的桥段,陆苏是皇室流落在外的孩子,因为什么人的迫害,所以把他扔出了宫中,最后被陆母捡到。
不过细想之后,白一琼只觉得有些可笑,天下之间哪有这样的事,只不过是小说和电视剧里这么写,大多数的人都最愿意看罢了。
又灌了口酒,酒的冰凉和寒风让白一琼回到现实,似乎感觉自己这么多天想明白的这些,又是白想了。
其实白一琼有时也有些不理解,凤鸣寨虽不比皇室兵卒众多,可到底守着这凤脉,皇室这么多年都不敢如何,换了新帝还能抓着凤鸣寨不放?
就算她们想攻,也是攻不上来的。自己何苦还要与皇室交好,虽是互利的关系,但总感觉自己低人一等。
不过想归想,凤鸣寨与皇室有所瓜葛这个做法,已经有两三代了,秉承着长辈们的良苦用心,白一琼也只能继续下去。毕竟长辈们自有她们的考量,而且肯定会比白一琼考虑的更到位。
想到这,门吱吖的一声推开了,白一琼回头看去,只见陆苏探头进来,十分的小心翼翼。
“有人找我?”
陆苏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白一琼觉得有些好笑,轻笑着刚想招手,想到这玉寒阁里太冷,陆苏进来怕会冻到,将手里的酒壶放到到一旁,白一琼朝陆苏走去,将他带出了玉寒阁。
站在门口,陆苏靠在门外的柱子上,低头不安的把玩着手指。
白一琼看了一眼陆苏因为刚刚帮着干活,卷上去而忘记放下来的袖口,伸手将陆苏的袖子放了下来。
“怎么了?不高兴?”
“大当家,是不是嫌弃我了?”
陆苏已经考虑好该如何说,同白一琼相处的这些日子,陆苏也没有从前那般自卑,说话也不在过于磕巴。或许对别人还会有些不自信,但是面对白一琼,还是能够勉强直言的。
白一琼一怔,连忙抓住了陆苏的手,他的手很凉。
“你这说的什么和什么啊,我怎么就能突然嫌弃你呢?小脑袋瓜一天净瞎想些什么,是不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自从咱们回来以后,我总觉得大当家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想过,这一切都最是从那日大当家同大皇女说我是你未过门的夫郎开始。我是被退过一次婚的人,如果大当家现在觉得不能接受,我不会对大当家死缠烂打的。”
“胡说,我从未这般想过,我巴不得你对我死缠烂打,怎么赶都最赶不走呢。”
“那……那大当家最近到底是怎么了。那账本子都最堆成山,也不见大当家翻开看一眼。每日除了吃睡觉,就来这里一个人喝闷酒。”
见陆苏一点笑模样都没有,白一琼猜想,陆苏这回是真的担心了。
玉寒阁这里总会有人经过,不是能够说话的地方,既然陆苏都最已经说到这了,白一琼想着,还是应该和他说清楚,不然他还不见得会想成什么样呢。
拉着陆苏回了卧房,白一琼转手将门关上。
陆苏似赌气般的坐在床上,根本不去瞅白一琼。白一琼坐到了他的身边,轻推了下他的肩膀。
“好了,与你说不就是了。我本是琢磨想好了再与你说,谁知道竟让你误会了。我错了还不成,陆大美人别生我气。”
“什么陆大美人,以前是谁总让我有话便说,现在你倒好,竟让我心里不踏实。”
白一琼抓着陆苏的肩膀,让他转过身,面向自己。
“陆苏,你从未想过自己身世的问题吗?现如今你养母父都已经不在了,你不想找找自己的亲生母父吗?”
陆苏一怔,他怎么会没想过?这世间没有人比他更想要找到自己的亲生母父了。只不过,他的身世,怕是只有陆母一个人知道。
“我是娘抱回来的,娘已经不在了,陆家也没有半个亲戚,想找也是找不到的。”
陆苏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虽说不能找到自己亲生母父,但是眼下他有白一琼疼着爱着,陆苏觉得人活在世,有一得便会有一失。
他用失去的所有,换来了白一琼在他的身边,陆苏已经很知足了。
“上次我送陆芫去大皇女府,途径季将军府时,陆芫说你们此行来京城,就是来投奔季家小儿子的。既然季晴言是你母亲的三故交旧友,那她是否会知道关于你身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