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苏有些错愕,看着白一琼。白一琼所说的这些,陆苏竟然全都不知。他只知道,此行是来京中寻陆母旧友帮忙的,至于是何人,陆父一个字都最未向他提。而他完全不知道,季晴言的存在。
看着陆苏的样子,白一琼猜出,这件事陆苏完全不知道,不然他也不会露出眼下这副模样。看样子想要去找季晴言问这些事,只能私下里找人去查。
如果季晴言这边真能查出关于陆苏的事,那么陆苏的身世,可能真的与皇室会有所关系。
“好了好了,既然你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那这世便交给我。这几日我只是一直在想这个事,或许有些冷淡你,你不要多想。近日闲来无事,你便去找李叔翻翻黄历,看看有没有什么吉日吧。”
“嗯?查吉日做什么?有什么大事吗?”
陆苏挠头问着,现下他的心倒是归位了,与白一琼的话都已经说明白了,陆苏便不再担忧。
他本来就全心全意信着白一琼,所以有她一句话,陆苏便觉得够了。
“当然是天大的事,你记得我当着大皇女的面说过你是我未过门的夫郎,这事既然都开了口,便要快些达成。你与李叔定个日子,咱们成亲吧。”
*
大皇女府内,自大皇女得胜班师回朝后,最忙的便是大皇女府中了。
大皇女一朝被封为太女,上门送贺礼着急巴结的大臣,都最要踏破大皇女府的门槛了。
每日除了进宫,大皇女一天都最不能回到自己府中歇息,当真是要比打仗时,还要累上许多。更何况,那日见到白一琼那个未过门的夫郎,大皇女所要思考的事,又加重了一些。
入夜,大皇女好不容易回到了府里,看着下人们正在收正堂里堆满的贺礼,大皇女步子都最未停下,直接回了卧房。
大皇夫刚刚洗漱完,陆芫和以前替大皇夫梳头的小厮,正一左一右替大皇夫上发油。
大皇女推门而入,吓了屋里的人一跳。大皇女脸色有些黑,回房后直接躺到了榻上,大皇夫见状,屏退了屋内所有的下人,关上了门。
“殿下今日累坏了,我让厨房一直热着一盅乌鸡汤,一会儿殿下喝了便早些歇下吧。”
大皇女回来已经有三四日,但是大皇夫一直都未同大皇女好好说上话,今日算是终于得了空闲。
大皇女摇了摇头,睁眼坐了起来:
“头疼的厉害,老六、老七她们因为本殿被封太女不服气,全然不顾得多年姐妹情份了。今日本殿去向君后请安,君后话里话外也在暗疯本殿不配当这个太女。同样都最是嫡出,本殿怎么就不能坐稳储君的位子了?”
大皇夫连忙跪坐到了榻上,伸手替大皇女揉着太阳穴。
“殿下无需和她们置气,如今陛下认定您是太女,也已经昭告天下了,她们还想如何翻腾?更何况,现在的君后只不过是君后,虽同样都最是嫡出,但六皇女与七皇女,到底和您是比不了的。您可是先君后与陛下唯一的孩子,满宫的皇女与皇子,谁的身份能比您更尊贵?”
“呵,母皇不是个亏情的,一切都最是人走茶凉罢了。这路都是本殿一步步亲自走出来的,就算是老六老七连同君后,甚至群臣一起反对,本殿也会继续走到凤位上,让她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之贵女。”
说话的功夫,大皇女拉住了大皇夫的手:
“阿仲,有一件事你一直都不知,刚刚你说本殿是母皇与父后唯一的骨肉,这话说的可有偏差。”
“嗯?殿下何出此言啊?”
大皇夫一脸诧异,他嫁给大皇女也有四年之久了,暂不说早已经将皇室的关系弄了明白,就在未嫁这前,大皇夫也是丞相之子,对于皇室也是再清楚不过的。
先君后与女帝只有大皇女这一个孩子,君后生产第二个孩子时难产而亡,所以女帝才会对大皇女给予厚望,这也是因为先君后是那样的死因,心中有愧疚。
可如今大皇女这样认真的说出此事,大皇夫当真是听不明白。
大皇夫自嫁给大皇女后,堪称闲夫,只不过四年无所出,这是大皇夫做为夫郎唯一的缺陷。大皇女对他深信不疑,所以也不想瞒着他。
“阿仲你不知,当时父后生产时,本殿是在他寝宫内的。”
当时大皇女六岁,因为出于好奇,也是因为当时先君后难产,宫中乱成了一团,所以大皇女才溜了进去。
先君后因难产痛的撕心裂肺的喊叫着,那声音持续了好几个时辰,最后先君后的声音越来越小,但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想起。
大皇女等到都最睡着了,最后是被孩子的哭声惊醒。当她跑到内室时,只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提着一个篮子跑了进来。
走到床边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没一会儿的功夫,那人又提着竹篮离开了。本来刚开始还哭的婴孩,再也没有哭过。直到女帝赶来,宫人们回禀说先君后生下了一个死胎。
先君后当时也刚清醒过来,正好听到了这个消息,引起了血崩,没一会儿便失了性命。
大皇女当时太小,什么都最不懂,只知道父后死了,再也回不了来了,所以日日伤心。直至慢慢长大,回想起小时候的事,大皇女才觉得有些蹊跷。
不过大皇女从未过多的疑惑,直至那日看到陆苏,大皇女当时便惊呆了。
因为陆苏不但眉眼与女帝相似,其他的地方,竟同先君后长的一模一样。特别是他那有异于常人的身高,殊不知,先君后身高也异于普通男子,这也是当初女帝一眼相中先君后的原因。
先君后已经死了快二十年,大皇女当时看到陆苏在震惊之中缓了半天,才想起询问他多大。当陆苏说他十九岁的时候,大皇女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敲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