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女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开了口:
“今日本殿请了你们来,就是想给当年的事下一下定论。季公子,本殿父后在世时,在他身边贴身伺候的人,眼下可就剩下你一个了,所以有些事,本殿只能请你来,专门问你了。”
现在大皇女说话有底气,毕竟已经被封了为太女,登基为帝是指日可待的事。这几日大皇女在朝中也没闲着,那些看不惯或是妒忌她的皇女,大皇女算是一点情面都未留,直接用太女的身份压了过去。
女帝的病现在日渐严重,朝中大事多由大皇女做主,哪怕有现君后在其他皇女身后撑腰,朝廷中的人也惯会审时度势,全都顺几倒向了大皇女这边,所以君后也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后宫,不敢多过问前朝之事。
若是放在从前,大皇女或许不敢叫了季晴言来问当年的事,可是现在事情基本都最已经定论,碍于以后季家的发展,季晴言也不敢说了假话,以免给季家带来灭顶之灾。
更何况,这件事情涉及到皇室血脉,以及先君后的死,季晴言更是不敢有一丝隐瞒。
大皇女的施压,让季晴言没听到问题,便出了一额头的薄汗,坐在大皇女的对侧面,季晴言如坐针毡。
“季公子,今日本殿问你的事,无论真正的原因是什么,都最不会降罪于你。只不过这是在你能说真话的前提下,如果今日你说出一句假话,可别怪本殿心狠。”
季晴言现在彻彻底底知道,今日这就是场鸿门宴。收到大皇女的请帖时,季晴言便觉得有些奇怪,就拿给了自己的母亲看。
季大将军也是对自己家太有底气,所以才扬言直接让他去赴宴,大皇女不敢如何,季晴言听了季大将军的话,特意还晚来了一会儿,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也有失算的这一天。
这个大皇女,做事当真是不一般。
“是,草民明白。”
“本殿父后当初死于难产,他生产当时,你人在哪里?”
大皇女直接了当的问,季晴言吞咽了下口水,基本是没有想过,便开口轻声答道:
“在药膳房替先君后熬煮参汤。”
“所以,后来提着篮子进到君后寝宫的人,便是你了?”
第二十八章 女帝驾崩
大皇女话问的直接,季晴言当场脸就已经煞白,根本不用他开口回答,他的表现已经给了答案。
到底季晴言嫁人以后,就是个后院男人,想他在宫中当值的时候,能伺候到先君后身边去,那也不是一般人。只不过时过境迁,季晴言也没逃的掉。
白一琼紧皱着眉头,她并不知道大皇女口中所说,什么君后寝宫,什么提着篮子是怎么回事。但是直觉告诉白一琼,陆苏的身世,大皇女八成已经认定了。
因为大皇女在看到季晴言表现的时候,已经看向了陆苏,那眼神里面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语的情感。
“殿,殿下怎么知道?”
季晴言磕磕巴巴的问着。
“因为本殿当时就在父后寝宫里,这一切都是本殿亲眼看到的。”
其实大皇女当时还太小,时间又过去了这么些年,她也有些记不清楚当年那个披着斗篷、拿着竹篮的人是高是低,是胖是瘦。
只不过联想了这么些日子,大皇女总觉得此事同季晴言离不了关系,毕竟君后生孩子,也不是什么人都最能够进到寝宫里面,除非是个男子,还得是先君后贴身服侍的人才行。
季晴言估计是没有想到大皇女会是亲眼看到的,只不过他也不知道,大皇女虽看到,确压根不确定。
慢慢站起了身,季晴言扑通跪在了大皇女面前。季大将军面圣后回家提过,现在女帝完全就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提着,要不是参汤当茶水日日喝着,怕是早已经殡天了。
女帝只要撒手人寰,那整个凤仪便都是大皇女的,到时她若是想查先君后的事,无论多么难,总是会查到的。
季晴言毕竟只是个男子,面对这样能害死全家的事,他也不敢再瞒着。
“殿下恕罪,草民当初只是奉命行事,并非是草民真的想要先君后丧命的啊。”
大皇女一怔,她原本只是想着有人偷梁换柱,没有想到季晴言当初竟是奉了命令行事。
大皇夫旁观者清,在听到季晴言这话后,立马反应过来。
“殿下,想来你与季公子还有别的话要说,不然我便先带着一琼姑娘与陆苏先下去吧,也好让殿下好与季公子好好说话。”
大皇夫的提醒,让大皇女反应过来。白一琼就是个外人,哪怕陆苏真的是自己的亲弟弟,事关皇家私事,理应也不该让她们二人知晓。
大皇女立马换了笑脸,看向了白一琼与陆苏:
“那一琼你们便先同阿仲下去喝喝茶,一会儿本殿亲自过去寻你们。”
陆苏很显然是想要将季晴言的话听完,坐在那里还在出神的看着季晴言。但白一琼看出了这事里的门道,本来皇家的事,白一琼也没有多感兴趣,索性起身拉起了不知发生了什么的陆苏,与大皇夫一同离开了。
原地,只留下了季晴言与大皇女。大皇女身边早就已经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她慢慢走到了季晴言面前,居高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