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事情就不对了,他妻子连生了两胎,每一胎生下来都是死胎。死胎浑身青紫,状似鬼婴,吓得接生婆当场就跑了,连接生钱都不敢要。
妻子虽伤心难过,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吓人是吓人了些,但总是要埋掉的。
当时习俗是夭折的孩子下葬是不立碑的,随便找个地方悄悄地埋了便是。妻子心疼孩子,就强撑着产后的身体给孩子洗了洗,又换上一身小衣裳,用包袱包好,交给丈夫,让他拿出去掩埋。
丈夫也就去了,谁知半夜妻子口渴,起来发现丈夫不在身边,便强撑着身体去灶房,却发现丈夫在煮东西。
她心想大半夜的煮什么东西,谁知走过去才发现丈夫满嘴都是黑血,而锅里煮得正是那死胎。
原来妻子所生两胎都是鬼胎,而鬼胎对穿着男人皮的鬼是大补,才会悄悄藏下半夜起来煮了吃。
……
当时无双被吓得不轻,却不敢撵了丫鬟婆子出去,便自己躲进里屋。
谁知人是躲进了里屋,外间的声音还是能传进来,她堵着耳朵还是能听见。于是接下来几日,她每晚都会噩梦,梦里都是有鬼穿了她身边丫鬟的皮,然后吃了她。
总之后来无双长大了,这些故事对她来说依旧印象深刻。
虽长大后,也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的道理,可她就是怕,晚上睡觉也不敢熄灯,总觉得会从角落里钻出一个鬼来。
也因此当无双察觉出越来越多的端倪后,她下意识想到的便是这些鬼魅魍魉的故事。
又觉得害怕,又觉得荒谬。
明明告诉自己不可能,但心里总是会想。
想第一次她见他时,他状似疯魔的模样,想他身上的诡异之处……以至于夜里睡不好,白日里也魂不守舍,人也恹恹的没有精神。
于是不免在相处中带了些出来。
……
乾武帝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动声色。
纪昜也察觉到了,他却反倒其行去找了宋游。
“陛下,此事告诉夫人真的好?”
“你告诉她便是,但也不用与她说太多,只大致说一下朕的病情。”
宋游虽面露隐忧,但还是答应了。
殊不知,纪昜此举能瞒过他人,却瞒不过福生。福生虽不知他找宋游做什么,但此举明显有异,便转头禀报给了乾武帝。
乾武帝将宋游招来询问,才知‘他’干了什么。
这些日子,两人没少彼此较劲,这种较劲是极为隐晦的,甚至亲近如福生,也只能大体察觉到一点,具体也不清楚。
至于她,就更不可能清楚了。
因为两人较劲的行径,引得她猜疑起来,乾武帝虽没开口询问,但他何等心机,只通过她的眼神和她一些细微的行举,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他选择不动声色,自然有自己的考量,没想到‘他’会选择捅破这层窗户纸。
‘他’想做什么?其意再明显不过。
“就照着他说的去做。”
宋游诧异地抬起头,“陛下?”
“去吧。”
宋游只能揣着满肚子疑惑下去了。
福生也很疑惑,他知道的比宋游多,也所以他的疑惑是实打实的,陛下为何这么做?若此事捅破了,夫人会如何想?能否接受?
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福生对无双还是有点了解的。
她一时半会肯定是接受不了的,那不能接受接下来又该如何收场?
福生忧心忡忡,却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在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
.
无双听完宋游所言,久久回不过来神。
本来宋游是来给她请脉,突然让她屏退左右对她说了这些话,这些话真的让她心乱了。
“其实陛下的病症已慢慢趋于稳定,双魂之症已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就是他身边服侍的人要辛苦些。”
无双魂不守舍地坐在那儿,宋游走了,她也没发觉。
一体双魂?
常年被头疼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