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可能想要的,是她演出来的那种对贺砚的深情。
那种无论他在哪儿,无论他是生是死,都有人记住他的那种深情。
想到这里,她回忆了一下郁诚对她态度转变的几次时间,果然都和她那个谎言的精进有关。
即使想了这么多,在现实中也不过是几秒的时间,知道了他反常的原因后,她也就有了应对的方法。
“我们只是见了几面而已,还到不了交换联系方式的地步吧?”她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陌生和疏离。
本来,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多熟。
听到她的回复,郁诚眼中黯色更盛,他在来之前,就猜到了她的反应,所以,他才会在她门前踌躇。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已经把自己放的这样低,她的态度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变。
在她和贺砚的故事被所有人熟知的这几天,在全世界的人都在歌颂他们爱情的这几天。
他心中密密麻麻的疼痛,让他已经分不清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拥有云书宁对贺砚的那种情深不渝的感情,还是他想要的,书云书宁这个人。
他只能用疼痛来麻痹自己,让自己不要想那么多。
和贺砚相比,他起码能够获得比他长,这是他的优势。
他微微往前走了一步,因为动作,身体上那些被割开的,还没有愈合好的伤口在隐隐作痛,让他学会克制自己,不要吓到她。
“书书。”他在她身前不远处站定,这是一个社交的安全距离,不会让她感到恐惧和压迫。
“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你。”不得不说,当郁诚不再热衷于展现自己疯狂的时候,当他目光专注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她是他的唯一的感觉,“我这样叫你,你会觉得不舒服吗?”
云书宁感受到他的眼神,第一感觉不是感动,而是把自身的防御等级不着痕迹的调到最高的警惕。
如果说,郁诚喜欢她只是因为她对贺砚情深不渝,那么如果她转头喜欢上了别人,他会怎么想?
他会想,这种感情也不过如此,随后可能居高临下的对她说一句,他看错她了。
这还好,她怕的是,这个疯子如果觉得她毁了她在他心中留下的那份完美的感情,会不会对她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比如说原著里,原主的经历。
这个念头一出,云书宁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不管怎么样,她都只爱贺砚,也只能爱贺砚。
所以,面对这样的郁诚,她应该做的,就只能是拒绝。
“怎么称呼我是您的权利,我没有办法干涉。”云书宁对他眼中的情绪恍若未觉,移开视线后轻飘飘地开口,“如果郁总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去忙了。”
她一边开口,一边近乎漠然地走过了他的身边。
“书书。”看着她的背影,郁诚突兀地出声,“如果说,我喜欢你的话……”
“那就希望郁总能早日遇到那个值得您心动的,和您两情相悦的女生。”云书宁头也不回的开口。
“云书宁。”郁诚快步走到她的身前,加大声音,“你就非贺砚不可吗?”
“即使他已经……”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把死了这两个字说出口。
“郁先生。”云书宁看着他,眼神认真。
郁诚听着这个陌生的称呼,忽然觉得觉得自己心中一片冰冷。
先生这两个字,明明在伴侣间称呼的时候,会让人觉得甜蜜而温暖,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听到这种称呼,却只觉得陌生到了极点。
“我不知道我的存在给您带来了这么多的困扰。”她身体站的笔直,眼中带着淡淡的歉意,“为了以后让您轻松一点,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她的拒绝干脆直接,快的郁诚还来不及反应:“如果下次郁先生您依然会来这里找我的话,我会考虑换个地方居住。”
“如果在外面因为意外碰到了您,我也会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所以,很抱歉。”
说完后,云书宁不顾他的反应,径直离开了走廊。
其实,她今天的做法很危险,因为郁诚这个人太疯,谁也不知道他被拒绝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可是,刚才那种情况,她只能拒绝,还要拒绝地不留一丝余地。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地和郁诚划清界限。
还好,她赌赢了。
想着刚才他身上一直在往外冒的冷汗,她知道他现在的身体很虚弱,说不定是身上还有原著里那种故意把自己弄伤的伤痕,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