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的方木全立马把话茬接过去,嘿嘿地笑:“也没做什么,我们就是打游戏来着。”
“来酒吧打游戏?”宁夏视线掠过包厢,又落在桌上的几瓶酒上:“你们口味还挺独特。”
“顺便喝了一丢丢的酒。”宁弋铭嚣张的气焰早就没了,掐着手指露出指甲盖比着示意了下。
“什么游戏啊,带我一起玩呗。好久没跟人组团了,手感生疏了不少。”宁夏拿出手机,让方木全把游戏名报给她。
方木全看了宁弋铭一眼才报出一个游戏名,为了活络气氛,问宁夏:“姐,你也玩游戏啊?”
宁夏淡淡地“嗯”了声,随意道:“会一点点。”
包厢里的几个小伙伴当即就有了话说,囔着要让宁夏体验一把被带飞的感觉。方木全给宁弋铭抛了个眼神,意思就是该你表现了。
宁弋铭信心满满地清了清嗓子,心想总算能够在老姐面前秀一把了。从小到大他方方面面都比不过宁夏,尽管也不会嫉妒,但偶尔还是会感觉挫败的。如今不一样了,至少在打游戏上面,他一定比宁夏强。
一开始宁弋铭是这样想的,包括方木全在内的几个小伙伴也是这样想的。直到他们听见宁夏“咦”了下,神色恍然:“原来你们玩的就是这个啊。前些日子我也玩了几把,觉得有点单调就卸载了。”
“姐,那你的ID叫什么?说不定我们还在游戏里遇到过呢。”方木全好奇地问,其他几人也看着宁夏。
宁夏回想了下,慢吞吞吐出三个字:“夏冰雹。嗯,随便取的。”
“……”宁弋铭沉默了,方木全几人也沉默了。良久,方木全艰难出声,问她:“姐你的账号是不是才三十级,两周前给一个叫‘弋鸣惊人’的玩家下了挑战书,然后秒杀了那个玩家两次?”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宁夏抬眼,不禁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宁夏就是随便注册了个号试玩了一把那个游戏,觉得没多大意思想退出的时候,就听见有个玩家嘲讽她是菜鸟,言语间多有轻蔑之意。她顺手点了个发起挑战,本来是想跟那个玩家玩几把的。谁想到对方等级高操作那么菜,居然两次都被她秒了。
反正都报了仇,她就把游戏卸载了,后来没再登陆过。
“因为那个‘弋鸣惊人’就是……唔唔唔。”宁弋铭眼疾手快地捂住方木全的嘴,面无表情地勒着他的脖子:“我们不认识什么‘弋鸣惊人’,就是无意间观看了那场挑战比赛。”
宁弋铭的表情一看就是着急遮掩什么,宁夏又想了想那个玩家的ID。弋鸣惊人,弋铭,原来是宁弋铭啊。宁夏笑了,唇角弯了个弧度:“不就是被一个菜鸟新人杀了两次么?宁弋铭,看不出来你还挺玻璃心的。”
“我才没有玻璃心!”宁弋铭下意识反驳,相当于默认了自己就是那个丢脸丢到全服的“一招秒”,不自然地别过脸:“我已经在苦练操作了,下一次一定能够打败你的!”
“哦。”宁夏没什么诚意地应声,扬了扬手机:“要不要一起玩几把?我把那个游戏下载回来了。”
死要面子的宁弋铭还想傲娇久一点,以方木全带头的几个小伙伴已经簇拥到宁夏身旁了,一屁股把宁弋铭挤了出去,个个笑嘻嘻地喊宁夏“姐”,哇哇叫着想要被大神带飞。
于是游戏里就出现了很怪异的一幕,一个等级才三十的玩家带着一群等级高的玩家一口气做了好几个超高难度的任务,就跟玩似的没费什么劲儿就通了关。掉落的宝箱还开出了各种珍稀材料,连传说中的金色道具都有。
“哇哦哦哦,姐,你好厉害啊!”玩了好几把,包厢里充斥着小伙伴们对宁夏吹的彩虹屁。原先爱跟在宁弋铭后头混的跟班小弟此时都成了宁夏的迷弟,姐姐、姐姐的叫得可顺口了。
“姐,我们改天又组队去做任务吧?”
“姐,我拉你进群啦,以后一起开黑。”
“姐,加个联系方式,有空一道出去玩呀,我知道好多好玩的地方。对啦,姐玩赛车吗?后天我们要去赛车俱乐部,一块儿去呀?”
宁弋铭现在满脑子都是姐这个字,都快被洗脑了。深呼吸一口气,他扯着嗓子吼道:“这是我姐!我姐!你们瞎喊什么?”
他带过来的小伙伴们不以为意,甚至嬉皮笑脸的:“嗐,什么你的我的。宁哥咱不说了,你姐就是我们的姐。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做什么?”
“就是就是。”方木全点点头,迎上宁弋铭想杀人的眼神默默背过身,当作没瞧见。
这一次相聚大家都很开心,除了宁弋铭始终拉着个脸。在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驶座的宁弋铭脸色还是臭臭的,瞄了宁夏几眼,小声喊:“姐?”
“有事说事。”宁夏没有看他,一直在关注着路况。
宁弋铭变变扭扭半天,偏头看着窗外:“我才是你弟弟,他们都是想篡位的。这家花虽然没有野花香,但是好养活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你看方木全他行么?脾气这么坏,肯定要跟你吵架的。”
好家伙,吃醋就吃醋呗,还得踩方木全一脚。宁夏都服了,意味深长叹气:“我当然只有你一个弟弟。”
宁弋铭哼唧一声,傲娇地抬了抬下巴。此时他还不知道即将面临什么,等回到家宁夏冲他招手,让他过来一趟。
他一向记吃不记打,乐颠颠地就过去了。等到了宁夏的房间,看到被她拿在手上那根熟悉的竹条,他脸色唰的变了,拔腿就想跑。
可惜晚了一步,宁夏将他拎了回来,毫不费力地摁在上回那张椅子上,让他面朝地板。
嗷嗷的哭声爆发出来,惊得楼下的张伯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都掉了。他叹息摇头,暗道少爷又惹小姐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