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围观的旁人已经在窃窃私语,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洛文柠。
“你说我不守妇道,可有证据?我洛家世代清白,就算家道中落,也是言情书网的读书人家,你若是没有证据,那就是诽谤!”洛文柠压着怒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又有力量。
“你这两天都在抛头露面摆摊卖东西,昨天还跟着一个男人去了东郊那个废弃的道观,你说,这是不是真的!”周永贵见气势倒向了自己这边,不由地神气起来。
“我家遭此大变故,父亲过世,母亲中风瘫痪,弟弟只有三岁,若我不出来挣钱,岂非一家人要饿死?昨天我那是去卖粥,那位客人做善事买了我全部的粥,要我送到东郊道观,里面住的是流民。”洛文柠说道。
“谁知道你是去干嘛的,我只知道你跟着一个男人走了。”周永贵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围观的人群中也出现了这样的声音:“就是,谁知道干嘛去了,跟着男人走就没好事情。”
“是啊,这样的媳妇谁敢娶啊!”
“诶,这个男人是谁啊?不会真有什么事情吧?”
“对啊,到底怎么回事?谁说的是真话啊?”
各种八卦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传入洛文柠耳中,就算自己是现代人,对于这种颠倒是非、随意抹黑、造谣生事的事情,虽然还能撑住场子但还是让她开始烦躁起来。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个洪亮的声音如同炸雷搬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第8章 不配
“啊,这不是易县丞大人吗?”
“他怎么回来了?”
易县丞是临济镇本地人,镇子里出了一位县上的官员,自然镇子里的人基本上都认识他。
洛文柠警惕地看着从人群外走进来的这个中年男子,心中并不确定这是不是周永贵请来的人。
周永贵也看到了易县丞,顿时有些双腿发软,这怎么还惊动官府了,他拉着魏氏作了个揖行了礼,外强中干地高喊:“请县丞大人为小民做主。”
洛文柠并不认识县丞,但听到大家对他的称呼,便也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说道:“小民拜见县丞大人。”
易县丞并没有理会周氏夫妻,倒是和颜悦色地对洛文柠说道:“免礼。”
这两个字让洛文柠松了口气,看样子并不是来帮周家的。
易县丞虽然穿着便装,但双手一背,顿时官架子便出来了,他环视了一圈围观的人,大声说道:“大家不要轻信谣言,洛家姑娘的事,我可以作证,昨天她是受我的一位友人之托,去给道观的流民送粥,当时在大街上,人来人往,我友人驾着马车在前,洛姑娘推着摊车在后,这就是正常的一个送货状态,到了道观我友人就离开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周永贵的话本就是莫须有,再加上围观的人将信将疑,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在夸大其词,现在见县丞老爷出来发声辟谣,力证洛文柠的清白,这些平民百姓自然是相信的,所以大家便把矛头都对向了周父。
“老周,你栽赃的本事可不小啊。”
“就是,人家清清白白的一个小姑娘,差点被你害的丢了名声。”
“呸,假模假样的狗样子,长得像人,做的事可不像!”
“对啊,见人家没有利用价值,便要去退婚,这种人家不配读书。”
围观的人加上苏婶他们,一人一句地骂着周氏夫妇,由于易县丞在这里并且为洛文柠说话,周氏夫妇被骂的狼狈不堪,但丝毫不敢还口。
易县丞也不管有人骂周氏夫妇,反而是等大家骂的差不多了,这才伸出双手示意大家安静。
“周永贵,刚才洛姑娘呈述的所有我都听见了,你儿周仁礼是因洛秀才作保才可报名童试,现在洛秀才已病逝,你又与洛家退婚,本县丞宣布取消周仁礼的参试资格。”易县丞说道。
“啊,县丞大人,按律法只要是秀才出具了保书,就有资格报名,跟秀才是不是还在世无关啊。”周永贵倒吸一口凉气,颤抖地挣扎道。
“南夏国的律法,还用得着你来告诉我?我朝是有你说的那项律法,但还有一项补充律法你恐怕不知。也是,其他读书人哪里会像你这般过河拆桥,也就不会发生后一项规定的事情,现在我明明白白告诉你,这补充律法就是若给你出保书的洛秀才家人撤销保书,那被保的人将会被取消资格!”易县丞平静地说道。
“那,那我再找一位秀才作保,这总可以吧。”周永贵忙不迭地说道,要让洛家不撤销保书,那是不可能的。
“我朝还有一项律法,你不会也不知吧,那就是参加童试的童生,必须敦品励学,谨言慎行,能为人表率,而你们现在这种所作所为违背了作为读书人的道德品质,所以本县有权取消周仁礼的资格,你就算找再多的秀才作保,那也是没用。”易县丞还是平静地说道。
“啊,这种律法不就是说说而已的吗,大人何以当真。”周永贵急的口不择言,脱口而出。
“放肆,我南夏国的大律,岂容你诬蔑!”易县丞再也平静不下来,大声喝道,这姓周的真是顽固不化,居然敢挑衅律法,这律法虽说只是一段文字,执行起来确实可以左右权衡,只要不是杀人犯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真要较真起来,有了这条律法,那也是有法可依的。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民说错话了,该打该打。”周永贵也意识到了不妥,忙自己狠狠扇了自己几个大嘴巴,苦苦告饶。